回到下車的地方,劉危安看着不遠處被封鎖進入市内的大門,兩隊荷槍實彈的士兵虎視眈眈盯着一切靠近的人群。
“如何才能進去?”
“一包煙。”印章清道。
“一包煙?”劉危安回頭看着他。
“對,利群、雙喜或者白沙,一包煙就是進去的價格。”印章清道。
“煙還成爲了通行證。”劉危安哂笑。
“糖果、饅頭、餅幹、巧克力也可以,但是這東西很多人自己都不夠。”印章清咽了一口口水,“有食物的人,一般又不會進去。”
“爲什麽?”
“裏面的生活成本遠高于這裏,很多富豪進去,不到三個月又灰溜溜出來,被扒拉的一幹二淨,隻能乞讨爲生,沒過多久就不見了。”印章清道。
劉危安回頭,在光線照不到的角落裏面,畏縮着一些瘦弱的人影,用麻木而有充滿希翼的目光看着過往的人群,每走過一個人,變燃起一分希望,随着路人的遠去,眼中的希望變成失望,周而複始,最後慢慢絕望。如今夜晚寒冷,沒有得到進化能力的人,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一具凍僵的屍體。
“回去吧。”劉危安看了一眼天空,自古以來,就有優勝劣汰的生存法則,每一次大的危機,都是一次篩選。
正要離開,看見一群人從大門出來,領頭一個青年,衣着華貴,面色紅潤,一看就知道是衣食無憂之人。
這一群人大概二十個,随便選擇了一個空白的地方,擺上幾張桌子,華貴青年剛剛坐好,便看見大街上不少路人一擁而上,全部圍了上來。
“我要報名。”
“看看我把,我身體很不錯的。”
“我是進化者。”
……
從這些人的眼中可以看見猶豫和掙紮,但是卻不得不随着其他人争取幾個有限的名額。
“征兵嗎?”劉危安停下來了。
“奴隸!”印章清眼中閃過一抹悲哀。
“光明正大招收奴隸?這不是犯法的嗎?”劉危安記得因爲奴隸出現過幾次叛亂,政府對奴隸的管控很嚴格,能夠接受的奴隸一般都是戰犯、犯了重罪的罪犯,普通市民不在奴隸範圍内的。很多大家族都不敢違背這一條法律,之感巧借名目,以招工的形勢雇傭平民,性質是一樣的,但是抓不住破綻。
“你情我願,沒人管的,也管不了。”印章清忽然道,“我們退遠一點,小辣椒來了。”
“唐叮咚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小辣椒的稱号!”劉危安看着風風火火走過來的唐叮咚,眼中露出了笑意。
唐叮咚在這一塊地方的名氣很大,看見她臉色不善,路人慌忙讓開了道路,這情形讓劉危安想起了救護車發出警報的時候。
砰!
唐叮咚閃電一腳,把一張桌子踢的粉碎,木屑射向四面八方,人群一陣大亂。
“錢啓丹,你把王豔帶到哪裏去了?”唐叮咚一雙美眸充滿怒火。
“唐叮咚,你這樣無緣無故砸我的東西,不太好吧?”錢啓丹,也就是那個衣服華貴的青年依然端坐椅子上,表情沒有一絲變化,隻是聲音有點冷。
“我問你,王豔哪裏去了?”唐叮咚一字一頓,目光隐隐射出殺氣。
“王豔去哪裏了?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神探,找人這種事情你應該找警察,如果不知道報警電話,我可以告訴你。”錢啓丹哂笑一聲。
“昨天晚上,有同學看着王豔跟着你走了,你還敢否認?”唐叮咚咬牙切齒。
“既然知道是王豔主動跟着我走,就說明我沒有強迫她,王豔自願做我的小三,你操哪門子心,莫非你吃醋了?”錢啓丹壞笑道,他的手下一起發出大笑,目光不懷好意。
“嘴巴放幹淨點。”唐叮咚突然出手,抽了錢啓丹一巴掌,快如閃電,清脆的聲音響起的時候,錢啓丹方才做出後仰的動作。臉上頓時浮起鮮紅的巴掌印。
“唐叮咚,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不是怕了你,,而是看在唐教官教了我的課,你不要把我的忍耐當着你肆無忌憚的資本。”錢啓丹眼中的怒氣幾乎燃燒起來,卻依然克制。
“不要說的那麽好聽,你是幹什麽勾搭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平時你偏偏其他的人,我管不着,但是騙到同學頭上來,這件事不能這樣算了,今天你必須把王豔交出來,否則别想離開。”唐叮咚道。
“騙?我用得着嗎?”錢啓丹氣的笑起來,“你以爲你是什麽人,還想限制我的行動,真是笑話,警告你,立刻離我遠一點,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立刻把王豔交出來,否則我報警,私自征收奴隸,招募私兵,你們錢家也保不住你的。”唐叮咚拿出來手機。
“私自?”錢啓丹哈哈大笑,笑畢,用憐憫的目光看着唐叮咚:“唐叮咚,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我奉勸你還是回去吧,你讨不了好的。”
“你等着後悔吧。”唐叮咚撥通了電話,把這邊的事情說了一遍,挂了電話冷冷地看着錢啓丹。
“你們繼續,不要停。”錢啓丹朝着手下說了一聲,繼續招人,對于唐叮咚的威脅沒有一點害怕。
五分鍾,十分鍾,十五分鍾……
唐叮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幾乎滴出水來了,拿出手機再次撥打了一次報警電話。
“來了,不要急,等着。”對方說完就挂了電話。
“我是唐叮咚,我要求你們立刻出警,否則我就投訴你們。”唐叮咚再次撥通了電話。
“随你的便。”對方也不耐煩了。
唐叮咚聽着手機裏面傳來的忙音,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特别是看見錢啓丹嘲諷的表情,胸脯激烈起伏,突然對着擁擠的人群大聲道:“錢家招人是讓你們去做奴隸的,從此失去了人身自由,錢家經營着天風省最大的夜總會産所,女性同胞們,你們千萬不要上當,否則再也回不了頭,别看錢家表面上——”
“夠了!”錢啓丹大喝一聲,“唐叮咚,你夠了。”眼中隐隐射出殺氣。
“我說錯了嗎?”唐叮咚冷笑,“我告訴你,不把王豔交出來,我跟你沒完。”但是讓她失望的是,人群并未因爲她的話而退走,依然争先恐後的報名,女性也沒幾個離開。
“我最後說一聲,王豔不在我這裏,警告你立刻離開,否則别怪我不客氣。”錢啓丹冷冷地道。
“你以爲我會信嗎?”唐叮咚突然身形一閃,出現在錢啓丹身前,手指如勾,扣向錢啓丹的喉嚨。
“動手!”錢啓丹怒喝一聲,一腳閃電踢出,目标是唐叮咚的小腹,鞋子和空氣摩擦,隐隐發出風雷之音。
唐叮咚身體旋轉,忽然來到錢啓丹身後,招式不變,依然扣向喉嚨。錢啓丹連人帶椅超後面射出,右手橫擋,出現在脖子上,左手手肘後撞,咔嚓聲中,椅子靠背粉碎,帶着恐怖的力道撞向唐叮咚的胸部,兩人交手都是以快打快,兔起鹘落,看得人眼花缭亂。
唐叮咚忽然臉色一變,左手封住了錢啓丹的手肘,飛起一腳踢在錢啓丹的背上,猛然轉身,和靠近的兩個老者閃電交手二十幾招,一聲激烈的碰撞,唐叮咚爆射而出,後發先至追上了吐血倒地的錢啓丹,手指剛觸碰到了他的衣服,趴在的錢啓丹猛然翻身,露出黑洞洞的槍口。
砰!
電光石火之間,唐叮咚旋身翻滾,朝着左邊拉開一米的距離,知道擦着肩膀掠過,衣服上多了一個洞,露出裏面被灼燒的紅腫的一小塊皮膚。
“抓起來。”錢啓丹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唐叮咚出腳太狠,直接把他踢出了内傷,疼痛,讓他淡忘了唐教官。
手下一擁而上,撲向唐叮咚,招募的工作不得不停止,人群吓得慌忙閃開。
唐叮咚從小接受唐教官的訓練,戰鬥技巧高的吓人,出手深的快、狠、準三字要訣,一人對二十多個人,好不落下風,身形飄忽,每一次出手就有一人倒下。眨眼間,二十多人就剩下一半了,錢啓丹冷冷地看着,一點都不着急。
沒人注意,看熱鬧的人群裏面多了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人,在一次唐叮咚以爲閃避而靠近的時候,突然出手,猶如沉睡的洪荒猛獸突然蘇醒。
吼——
一掌拍在唐叮咚的後背,衣袂粉碎,堅韌的迷彩服片片粉碎,一個掌型印子出現,露出裏面的肌膚,紅腫發黑。
唐叮咚一口鮮血噴出,身體如炮彈射了出去,半空中,她眼中閃過一抹堅決,飛腳擊中阻攔她人,改變飛向撲向站在邊上的錢啓丹。
砰——
子彈射在唐叮咚的肩膀上,綻放出一朵血花。唐叮咚和錢啓丹靠近,瞬息又分開,錢啓丹慘叫一聲,委頓于地。
“找死——”相貌普通的中年人怒吼一聲,響徹整個郊區,猶如蒼鷹撲擊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