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瑞市之戰,平安戰隊死亡接近二千,屍體太多,隻能火化,骨灰沒有分開,合葬在一起,劉危安親自立碑,所有平安戰隊,隻要還能起得來的,都趕來了送行。
“魂兮……歸故裏……”
“安兮……來生見……”
“逝兮……勿相忘……”
悲涼的歌聲響徹四野,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好過。
送走了亡者,劉危安連悲傷的時間都沒有,開始處理繁雜的事物,平安戰隊分成三組,一組繼續追殺殘餘的喪屍和怪物,一組接應,一組休息。
如此一個星期過去,喪屍和怪物基本上清除幹淨,劉危安指定了一個人作爲市長管理金瑞市,帶領平安戰隊返回正平市。
如此,正平道才算完成真正的統一,劉危安軍政大權集于一身,這本是一件喜悅的事情,但是沉甸甸的責任,讓喜悅下降到最低。
糧食,嚴重制約正平道的發展。
看着一群瘦骨嶙峋的市民在幹活,即使他們不說,劉危安自己心中都過意不去,歐陽修睿給出了兩個建議,第一,《魔獸世界》,遊戲裏面有大量的食物,隻要弄出來,能滿足正平道的消耗,缺點是快遞渠道受制于人,不穩定,也不安全,随時可能被人掐斷。
第二,在整個天風省收集糧食。亂世之前,很多地方雖然說鬧糧荒,缺糧的危機造成了不少混亂,實際上,糧食的問題并沒有報紙上的寫的那麽嚴重,不少人家還是囤積了不少糧食的,特别是那些土豪、富翁,家中的糧食基本上夠幾年的消耗,但是喪屍之亂爆發之後,這些糧食都神秘失蹤了,毫無因爲,是有人先下手爲強了。
糧食肯定不會是銷毀了,應該是藏在某一個地方,隻要找到了,糧食的困境就解決了。
不過,歐陽修睿也說了,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找到藏糧食的人的可能性就很大了,收藏糧食的人無外乎權、錢兩者,不可能藏一輩子,必然會在适當的時間亮相,隻要出現,就能找到,隻要他們有想法有欲望,就可以談。
劉危安對此很認同,不過,他們尚未選定派誰出去,一個平安戰隊的成員帶來了蝙蝠傳回來的消息。
“報告市長,一支從安吉道過來的大型商隊出現在邊境,請求進入正平道,請問是否放行?他們說是來和我們做交易的。”
“放行!”
不管來者什麽目的,又或者什麽人,劉危安都不可能拒之門外。三個小時之後,商隊出現在正平市。
商隊果然不小,光是大挂車都一百多輛,小車一百多輛,戰車一百多輛,連綿數千米,一眼望不到尾。不管是挂車、小車還是戰車,都是經過改裝,從聲音可以聽出來,發動機全部是大功率的,輪胎是實心的,不懼火燒、釘子、槍擊,甚至小型爆炸都不能對輪胎造成嚴重的損傷。
前後左右,加固了厚厚的鐵闆,鐵闆外面全部是鋒利的倒刺,整體看起來狂野、兇悍,散發着肅殺之氣。
整支車隊有一半的車輛血迹斑斑,有些裝甲車嚴重變形,有些玻璃已經破碎,還未來得及更換,最嚴重的是一輛挂車,半個尾巴都扁掉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怪物造成的,觸目驚心。
一路行來,這支車隊顯然并不是太安甯。
“我叫蔣乘風,這支車隊的頭兒,你們誰主事?”從領頭的裝甲車下來一個彪形大漢,滿臉胡腮,身高接近兩米,孔武有力。一雙眼睛明亮如神燈,所有和他目光接觸的人都有一種被火焰灼燒之感。
“這是我們市長,劉危安市長。”歐陽修睿介紹。蔣乘風一雙目光頓時落在劉危安的身上,他的目光不僅亮,而且有一種壓迫性,歐陽修睿隻是站在邊上,都感到一股如山的壓力撲面而來,心中暗暗吃驚,難怪這支車隊敢橫穿數百公裏來到正平道,果然有幾把刷子。
“劉危安代表正平道,熱烈歡迎諸位的到來。”劉危安長身而立,嘴角含笑。蔣乘風在打量他,他自然也在關注對方。這個蔣乘風看似長的粗犷,一副大咧咧的樣子,從車上下來,朝着前面走了十幾步,都沒有設防。但是在心中一演化,劉危安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蔣乘風渾身破綻,但是若要攻擊,卻無處可擊。
如果不是經曆了那個使用竹劍的神秘人的教訓,劉危安還看不到這麽遠,現在,他一眼就看出了蔣乘風的可怕。
“多謝劉市長,蔣乘風代表全體車隊成員感謝劉市長的歡迎。”蔣乘風三十度鞠躬,然後才笑着道:“恕我直言,我從安吉道一路而來,見到的市長不少,劉市長是年紀最輕的一位,當真年輕有爲,令人佩服。”
“不知你來此,所爲何事?”劉危安微微一笑,并不在意蔣乘風明褒實貶。
“此物劉市長可認得?”蔣乘風拿出了一把刀,造型粗糙、簡單,刀刃光滑如鏡,隔着老遠,依然能夠感受其散發的冷厲光芒,鋒利無匹。
“這是我正平道打造的兵器。”劉危安點頭。新型材料和正常材料在沒有融化之前,差别很大,但是打造成成品之後,區别就沒多少了,至少肉眼很難判斷,但是造型如此簡單,打磨如此随意的武器,目前來講,也隻有正平道一家了。
當然,重點是刀的鋒利程度,是目前的武器沒法比拟的。
“我爲這把刀而來。”蔣乘風道。
“哦。”劉危安靜待他後面的話。
“這把刀鋒利無匹,切2.0級以下喪屍如切西瓜,是我見過的最鋒利的冷兵器,我是一個商人,見獵心喜,想購買一批,不知可否?”蔣乘風說話大氣直接,給人一種真誠豪爽之感,不知不覺就能令人産生好感。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裏面請。”劉危安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劉市長稍等,容我安排一下。”蔣乘風膽子很大,簡單的安排之後,跟着劉危安進入了會議室,渾然不怕被劉危安暗算。
“說句實話,我應該感謝劉市長的。”分主次坐好,蔣乘風說出來一句很突然的話。
“何出此言?”不僅劉危安好奇,吳麗麗和歐陽修睿還有曾懷才也很好奇,從兩人對話來看,之前是不認識的。
感謝素不相識的人,這行爲有點不符合常理。
“我的車隊其實在從鄉萍道過來的,經過安吉道,一路上大大小小,經曆了不知道多戰鬥,我的車隊原本有四百多輛車,現在隻有三百多,那一百多都傷亡了。”蔣乘風露出一個悲痛的表情,“本以爲進入正平道之後會有更加激烈的惡戰,畢竟無底深淵出現在正平道,肯定更加兇險,哪曾想,一路行來,安靜如厮,若非地圖沒錯,我都以爲走錯地方了。”
歐陽修睿和曾懷才都露出自豪的表情。
“在車隊成立之前,大江南北我也闖過不少地方,我敢說,正平道是最幹淨的地方。”蔣乘風豎起了大拇指。
“安吉道現在是什麽情況?”劉危安問道。
“比較亂。”蔣乘風想了想,用了一個比較精确的詞語概括。
“怎麽講?”歐陽修睿用請教的姿态詢問。
“三分天下吧,政府軍一個山頭,土匪軍一個山頭,剩下的是平民,遊兵散勇聚在一起,總之很亂,有的時候和喪屍打,有的時候和自己人打,總之每天都在打戰,每天都在死人。”蔣乘風言語之間有些厭惡。
“亂世如此。”歐陽修睿歎了一口氣,“撫州道呢?去過嗎?”
“撫州道我沒去過,隻是聽從那邊回來的傭兵朋友說起過,這麽說呢?”蔣乘風臉上帶着幾分古怪:“比較安靜!”
“安靜?”曾懷才露出疑惑。
“或者說詭異,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蔣乘風回憶道:“我那朋友說,撫州道喪屍成群,怪物随處可見,人類幾乎看不見,不管是白天還是夜裏,都極少能夠聽見打戰的聲音,似乎整座城市都沉睡了。”
“不會是——”歐陽修睿心中冒出了一股寒意。
“應該不是。”蔣乘風搖頭,“陸陸續續從撫州道出來的傭兵和人類不少,至少我認識的就有不少,人可肯定沒死光,至于爲何顯得那麽安靜,誰也說不出所以然來,我因爲沒有去過,不敢妄加評論,不過——”蔣乘風話鋒一轉,“這次交易結束,我打算去一趟撫州道見識一下,劉市長有興趣嗎?”灼灼的目光盯着劉危安。
“地圖!”劉危安喊了一聲,吳麗麗立刻把地圖打開。
劉危安指着天風省地圖,标注的安吉道和撫州道的區域被畫上了紅色,用平靜而堅定的語氣道:“把人類從喪屍和怪物口中解決出來,本就是我的責任,之前的計劃是第一步首選安吉道,如今看來,需要改變一下順序了。”
蔣乘風心中一震,從劉危安的眼中,他看出了毫不掩飾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