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文魚特種兵出聲,注重效率,從接到命令到整隊出發,也就用了十分鍾,十輛軍車呼嘯而出,仿佛奔騰的野獸,在馬路上劃過一條綠色的線條。
武裝直升機裏面,劉危安一遍一遍撥打這電話号碼,卻撥不出去,沒信号。火星的空間到現在都不穩定,信号時不時中斷。
好不容易撥通一次,還沒來得及講話就挂了,聽見手機的那一頭傳來一身槍響,應該是手機被子彈擊碎了,至于有沒有打中人就不清楚了,劉危安心急如焚。
就在這時,直升機顯示屏突然變成了雪花,各種指示燈全部變成了紅色,指針也是搖晃不定。
“這是什麽情況?”劉危安哪怕不懂得駕駛直升機,也知道出問題了。
“遇到了亂流,恐怕——”駕駛員額頭上冒出來汗水,其中手動駕駛模式,隻是卻一直啓動不了。
“會墜機嗎?”劉危安的話音剛落下,直升機激烈晃動了一下,機頭猛烈一低,直升機失控了。
劉危安措不及防差點被甩出去,趕緊抓住東西,穩定身體,僅僅盯着窗戶外面。駕駛員很冷靜,沒有驚慌,任憑直升機翻滾,兩隻手以最快的速度按着一個個按鍵,不知道在調試什麽。
30米,20米,10米……
“跳機——”劉危安大吼。
“相信我,我能信!”駕駛員頭也不回擡道。
砰!
直升機的尾巴和一棟建築觸碰,冒氣了白煙。劉危安不懂這種情況算輕微還是眼中,手心卻冒汗了。
這種不着天地的感覺,讓他極爲不舒服,有一種生命不再由自己掌控的感覺。
直升機是斜斜下落,一喝醉了酒的姿态墜地,并不是直線下降,否則早就觸地了,就在直升機距離地面不足兩米的時候,劉危安幾乎忍不住抓住駕駛員丢出去,然後跳機的時候,駕駛員驚叫一聲。
“好了!”
直升機一個旱地拔蔥,驟然上升,飛到十多米的時候,慢慢平穩下來,接着又開始下降,幾秒鍾之後,直升機距離一震,跳躍了幾次,速度迅速降下來,最後停下。
“什麽情況?”劉危安跳下飛機的時候,還有點天旋地轉。
“空氣中亂流眼中,暫時無法飛行了。”駕駛員也下來了,他比劉危安還不如,走路都是走之字型的。
“低空飛行呢?”劉危安鄒眉道。
“我可以試一試。”駕駛員看了一眼直升機的尾巴,咬牙道。
“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嗎?”劉危安問道。
“以前經常,這段時間好點,但是這麽嚴重的亂流比較少見。”駕駛員嚴重閃過一抹驚懼,事情發生的時候,關想着如何控制飛機,沒時間想其他的,現在安全了回過頭來想一想,一陣後怕。
“你駕着直升機回南龍市,我一個人去。”劉危安當機立斷。
“這怎麽行,我們才飛了三十多公裏,一半的距離都不到,公子——”駕駛員大驚。
“聽命令。”劉危安冷靜地道:“沿途我看見了還有不少事喪屍和深淵怪物,你回去的時候自己注意安全。”
“但是你不知道路啊。”駕駛員還是忍不住擔心。
“跟着鐵路就沒錯。”劉危安手上光芒一閃,出現了一把白瑩瑩的弓,散發着一股澎湃的張力。
嗡——
一道寒芒閃電射出,駕駛員根本沒有看清楚劉危安是如何出箭的,箭矢突然散開,變成了三支,射中了三支從角落裏沖出來的喪屍。
砰,砰,砰!
箭矢從喪屍的眉心射入,勢如破竹,從後腦勺穿出,帶着了半片腦殼,喪屍被附帶的強大力道帶飛幾米,重新跌回角落裏。
劉危安猶如一道流光射了出去,不斷又一支支箭矢射出,那些從黑暗出鑽出來的喪屍連劉危安的樣子都沒看清楚就挂了。
駕駛員張了張嘴巴,還是沒有發出聲音,迅速鑽入駕駛室,重新發動飛機,低空朝着南龍市的方向飛去。
鐵路就在墜機的西南方向半公裏的地方,在飛機上的時候,劉危安注意到的,兩分鍾不到,他就沖上了鐵路,沿着鐵路狂奔,弓不時何時已經放回去了。
弓是銀翼弓,白銀上品,他從殺死的洞穴虎的肉囊裏面取出來的,算得上是他在遊戲裏面這幾天的最大的收獲。遊戲裏面,弓箭手的裝備少的可憐,他開的肉囊不少,開出的武器裝備也不少,但是基本上以戰士的武器爲主,弓的話,這還是他開除的第二把。
洞穴虎級别高,爆出的東西自然不會太差,劉危安開之前就很期待,開出來之後,則是驚喜,沒有什麽裝備比弓跟讓他喜歡的了,拿一件黃金器來他都不換。
他本來的打算是把破虎弓快遞出來的,隻是這樣的話,遊戲裏面多少有點不方便,白金弓的級别太高了,他無法長時間使用,必須有一張級别低一點的弓作爲補充。但是,現實更危險,他隻能如此選擇,銀翼弓的出現,解決了他的大問題。
銀翼弓第一次上手,卻沒有絲毫生澀,握在手上的刹那,血脈相連的感覺傳遍全身,銀翼弓成爲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他自己都感覺,是爲了弓箭而生的。
鐵路是百年前的最常用的交通工具,如今的社會,出現的方式太多了,鐵路已經接近淘汰,是爲了照顧平民才沒有放棄的,基本上不盈利,如果不是當地官員爲了政績名聲,估計都不會過度的修葺,不過也感謝政績工程,鐵路基本上每隔三年都會翻新一次,喪屍爆發,深淵怪物出世,奇迹般的沒有破壞鐵路。
一路上,也能看見一些喪屍的屍體,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很多就剩下白骨了,散發着屍臭味。
劉危安很久沒有這樣全速狂奔了,開始還能看見兩隻腳落地,後來整個人似乎飛起來一般,距離地面三十公分射出去。
他沒看時間,但是能夠感覺時間并沒有過太久,他聽見前面傳來了激烈的槍聲,伴随着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
高樓大廈已經被打成了篩子,平安戰隊就被困在幾乎沒多少防禦的大樓裏面,四面八方的槍聲把平安戰隊的人打的冒不起頭來。
正面和兩側,還有食人魔在咆哮,幾百隻喪屍組成了最可怕的防禦線,讓平安戰隊根本沒有機會沖出來。
“大象回來——”尤夢壽大喝一聲,他躺在地上半邊身體都是血水,隻能靠着左手開槍。
大象宛若未聞,發出一聲憤怒的吼叫,猶如猛如虎下山沖了出去,他的鐵棍已經丢了,此刻手裏拿着的是一根鋁合金的水管。一棍子掃除,三隻喪屍的腦袋瞬間破碎如砸在地上的西瓜。
噗,噗!
大象的身上冒起兩團血花,尖銳的聲音一聽就知道不是尋常的子彈,狙擊手。
大象眼神都沒有變一下,速度反而加快了幾分,全身的肌肉鼓起,棍子在半空中劃過一道令人心顫的弧線。
砰!
棍子和食人魔的腦袋全面接觸,直徑十二公分的鋁合金水管瞬間彎曲,食人魔的頭頂中央出現一條凹槽,大小和水管一模一樣。
受到如此重創,如果是人類早已經死亡,但是食人魔不是人來,渾然沒事一般,四隻拳頭砸在大象身上。
吼——
大象不閃不避,兩隻拳頭也砸中了食人魔。
蓬!
食人魔的臉上凹了下去,多了兩個深深的拳印,飛出去的大象身上多了四個拳印,噗,噗,噗!
半空中,大象的身上綻放出三朵血花,辛虧沒有射中腦袋。
砰!
食人魔的力量實在恐怖,直接把大象震回去了大樓裏面,也幸虧如此,才讓追逐的狙擊手沒了射擊的機會,大象在地上連續幾個翻滾才停止,一身不吭翻身起來,躲在一根柱子後面,大口喘氣,汩汩的鮮血從身體上留下來,染紅了衣服,不過,沒過多久,鮮血就自動停止了流出,隻有深深的拳印沒那麽容易複原,觸目心驚。
“大象沒事吧。”曾懷才頭也不回問道,他的左手軟綿綿垂下,腹部簡單地纏着綁帶,白色的綁帶已經變成了紅色,每動一下,都有大量的血水冒出來,以至于他都不管大聲說話,但是右手的手槍卻始終沒有停止,一隻手換彈夾,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大象陰沉着一張臉,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怎麽,一言不發。黃國富一瘸一拐靠近大象,用手胡亂摸了一下,高聲回答:“沒事,死不了。”
“這裏頂不住了,必須撤退。”山貓突然悶哼一聲,隻不過爲了多消滅一隻喪屍,射擊的時間長了零點幾秒,就被一顆子彈在肩膀上削掉了半片肉。
“扯到哪裏去?”尤夢壽問道。
“後面!”山貓回頭看了一眼。
“不行!”曾懷才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直接反對。
“就算是危險,也得拼一把,留在這裏也是死。”山貓咬牙道,嘴角忍不住溢出一縷血液。
“圍三缺一,絕不是爲了消減我們的鬥志,軍團的知覺告訴我,留在這裏,九死一生,後退,則是十死無生。”曾懷才道。
“我們這裏三個隊長,舉手表決吧。我的意見是撤退。”山貓說完看着尤夢壽。
“留在這裏。”曾懷才說完也看着尤夢壽。
“我的意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