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元,黑龍城很有名氣的一個人,很多人都說他是年輕一輩的第一人,在獸潮來襲之初,他是第一個帶人抵抗之人,在黑龍城,威望甚隆。
隻是,劉危安認識他,但是他肯定不認識劉危安,劉危安在黑龍城可沒什麽名氣,要說名氣也隻有在得罪錢家之後,被通緝的名氣。
這可不是什麽光榮的事。
劉危安看着周朝元,周朝元也看着劉危安,看的很仔細,如果不是他眼中不帶敵意,劉危安忍不住就要祭出破虎弓了。
“找我有事?”最終還是劉危安先開口。
“有一點小事。”周朝元道,聲音不高,有一種質感,應該是女人比較喜歡的聲音。
“說!”劉危安道。
“不請我進去坐一下?”周朝元問道。
“有女眷,不方便。”劉危安拒絕了。
“好,我就長話短說。”周朝元也不在意,“我大約了解了一下,你上線之後,殺死了将近五十個玩家了。”
劉危安看着他,沒有說話。
“私人恩怨,我不想說,其實以我的實力也管不了。”周朝元自嘲一笑,接着道:“如果我沒猜錯,你也是生活在火星吧?”
“沒錯。”
“火星缺糧,不僅僅是大漢王朝,其他兩國也是一樣,如今大漢王朝遭遇百年難遇之災難,我是希望盡量減少内鬥,火力統一朝外,如果沒有其他的糧食來源,這個空間的魔獸,很可能會成爲火星唯一的選擇。”周朝元道。
“不是很可能,而是一定,如果不是喪屍之亂和無敵深淵怪物的爆發,死亡了大量的人口,糧食危機已經爆發了。”劉危安很認同這個看法。
“你是個聰明人,何不放下個人恩怨,把心思放在殺魔獸的上面,我們在這裏多殺死一隻魔獸,外面就能多活好幾個人,你不覺得這就是我輩的責任嗎?”周朝元誠懇道。
“恩怨不是我挑起來的,有些事情不是由我控制的。”劉危安苦笑,面對周朝元的大義,他竟然無力反駁。
“我會去周旋,但是請你出手容情。須知,多一個人就是多一份力量。”周朝元道。
“我盡量。”劉危安并不能保證什麽,像什麽錢家、馬家還有蘇家,不來找他也就罷了,如果真的來了,還能指望手下留情嗎?那純粹是找死,對付敵人,他向來是趕盡殺絕的,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好自爲之吧,我的話說完了。”周朝元道。
“不送。”
劉危安走進石屋,發現妍兒正站在門口,緊張不安地看着他,微微一笑,“你在擔心我嗎?”
“周朝元公子在黑龍城很有名的。”妍兒認真道。
“你也認識他?”劉危安随意地坐在床上。
“黑龍城的人基本上都認識他,很多人都說他很厲害。”妍兒有些擔憂,她總感覺周朝元不懷好意。
劉危安笑了笑沒有反駁,周朝元很厲害不假,但是真要打起來,他未必弱于他,不過,這些事情沒必要和妍兒說那麽清楚。
“路一鳴讓人把盾牌送過來了。”妍兒拿出了一枚空間戒子。魔古山的環境混亂,運輸不便,大宗物品交易,基本上是使用空間戒子。
“先放着。”劉危安心裏想着爆裂符箓的秘笈,哪裏還有心思制作什麽盾牌。
秘笈發黃,紙張粗糙,似乎碰一下就會碎,劉危安翻動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幅度太大,總共隻有五頁,每頁都有洞,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造成的,剛好把關鍵的字迹弄去了,留下的字都是打醬油的,即使如此,打醬油的字也沒幾個。
這些零散的字迹,如果是旁人來看,肯定是一頭霧水,摸不着頭腦,但是研究過爆裂符箓的劉危安卻能看出一些門道出來。
他有火焰符箓的基礎,又見識過爆裂符箓,每一個字都能讓他有所領悟,一天,兩天,三天過去,劉危安才放下秘笈,眼中布滿了血絲,他卻沒有半點感覺,反而精神振奮,迫不及待拿出了黃紙開始畫符。
筆尖顫抖,紅色的光芒閃爍,一副神秘的圖案浮現,慢慢沒入黃紙消失不見,神秘的波動之後,劉危安盯着完成的符紙,一眨不眨。
噗!
三秒鍾之後,符箓冒起一縷青煙,随着青煙擴大,冒出了火焰,眨眼之間把符箓燒城了灰燼。
劉危安沒有意外,繼續畫第二張。爆裂符箓的圖案複雜無比,比畫重複的金石咒還要耗費更多的經曆,劉危安畫的時候必須集中精神,否則稍微放松,就會失敗。
噗!
符箓冒起一點火焰,眨眼間符箓燒城了灰燼。
噗!
先是一縷白煙,繼而白煙變成火焰,把符箓燒城灰燼。
噗!
三秒一過,符箓即燃起了火焰,眨眼變成了灰燼。
……
一天,兩天,三天……劉危安不休不眠,一直畫着符箓,有時候實在困得受不了,直接躺在黃紙堆裏面睡覺,睡醒了就繼續畫符。
第八天,第九天,第十天……
妍兒擔憂地看着劉危安,卻不敢打擾,走出石屋,對路一鳴道:“路管事,您下次再來吧,公子他還沒有醒來。”
“你去把他叫醒,沒時間了。”路一鳴的臉上充滿急躁。
“不行,公子現在正在狀态中,如果打擾,就會前功盡棄的。”妍兒斷然拒絕,她聲音雖然細,卻自有一股不容置于的堅決。
“還有兩天,再繳不出盾牌,就等着違約吧。”路一鳴臉色變了極,氣呼呼走了。沒有了盾牌作爲主打産品,僅靠着火焰符箓并不足矣抵擋黑龍商會和梅花商會的聯手打壓,這幾天,他忙的焦頭爛額,頭發都白了一半。
妍兒滿臉愁容走進石屋,突然愣住了,劉危安竟然停止了畫符,一雙明亮如星辰的眸子看着她,妍兒立刻大喜:“公子你成功了!”
“有沒有東西吃?”劉危安微笑點頭。
“有,有!”妍兒打開空間戒子,成堆的食物玩外面拿。燒雞、烤鴨、豬蹄、牛肉、益氣湯……一直準備着呢。
“路一鳴來了很多次嗎?”劉危安吃着食物,聲音有點含糊。
“開始還好,隔一天來一次,後面幾天,幾乎天天來,今天已經來了兩次了。”妍兒不安地道。
“過了幾天了?”
“今天剛好第十三天。”妍兒記得很清楚。
“過了這麽久了。”劉危安愣了一下,感覺中,隻是過了幾個小時而已。把最後一塊肉吃完,一口氣喝了兩碗益氣湯,摸了一把嘴巴,卻發現胡子竟讓長到了兩公分長了。猶豫了一下,還是不管了。往床上一躺,對妍兒道:“什麽都不用管,等我醒來再說。”
“是,公子!”妍兒擡眼看過去,劉危安已經睡着。
一覺醒來,已經是深夜兩點了,妍兒趴在床沿上,也睡着了,可能有點冷,她的身體卷縮。劉危安手指摩擦了一下,一張火焰符箓點燃,石屋裏面的溫度立刻就升上來了。妍兒在睡夢中感受到了,身體舒展了一些。
找到路一鳴送來的空間戒子,打開一看,好家夥,盾牌足足三百面,箭矢五千隻,上品黃紙20000張,上品朱砂、火烈鳥的血以及毛筆,都是正常用量的兩倍。花生米大小的力量種子100枚,益氣湯20碗,各種美食,基本上以肉類爲主,差不多一百斤,路一鳴表面上還是比較會做人的,除了盾牌和箭矢,其他的東西都是贈送的。
以最快的速度調和朱砂和血液,開始制作盾牌。筆尖剛剛落在盾牌上,劉危安就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和以前相比,他明顯對筆意把握的更加精準清晰,純粹是一種感覺,無法用語言描述的。
電光石火之間,雙重金石符咒已經完成,神秘波動一閃而逝,成功。
第二面,成功!
第三面,成功!
……
一面面盾牌制作完成,劉危安心中暢快,如果說以前制作金石符咒還帶着一絲擔憂,唯恐失敗的話,現在已經沒有了這種想法,隻有對成功的絕對自信。心态的轉變,讓他的畫符咒技術大幅度提升,這是純粹的技術,和魔神之眼的天賦無關。
以前,八個小時才制作30面左右的盾牌,還不能保證成功率,現在四個小時不到,已經制作出了50面盾牌,暫時無一例失敗的。
妍兒醒來的時候,一百面盾牌已經完成,妍兒出去買食物。這一天,路一鳴不知道是因爲生氣還是太忙,沒有來,第二天中午才出現,帶着怒氣來的,不過見到劉危安的刹那,怒氣變成了笑臉。
劉危安隻是給了路一鳴170面盾牌,還有128面被他自己藏私了,2面盾牌失敗。倒不是貪圖這點小便宜,雖然價值不菲,他也不至于如此,他是不想暴露自己符箓上的實力,30%的成功率,已經是中等偏上了,如果把所有的盾牌都繳給路一鳴,他怕以後出點事情,他連底牌都沒有了。
他沒後盾,所以底牌隻能自己創造。
路一鳴是帶着笑容離開的時候,走的時候,還諄諄告誡劉危安咬保重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要勞逸結合。
劉危安随意應了一聲,回到石屋開始制作符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