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認識嗎?”劉危安把沾染在手上的血迹擦拭幹淨,慢條斯理問道。
“不認識。”女警硬邦邦道。
“不認識你們還來追殺我?”劉危安的語氣很平靜,“你們就沒想過,我也是無辜的。”
“我們是警察。”女警道。
“好神聖的字眼。”劉危安哂笑,“警察就可以随便殺人?”
“我們警察從不亂殺人,我們殺的人都是死有餘辜。”女警厲聲道。
“是嗎?”劉危安不屑道:“這個人是無辜的,卻被你們殺死了,這就是不亂殺人?”
“胡說,這個人明明是你殺的。”女警怒道。
“我爲什麽要開槍,你不清楚嗎?”劉危安反問。
“我怎麽知道,你喪心病狂。”女警咬牙切齒。
劉危安眯着眼睛看着女警,看不出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半晌才道:“飯菜裏面下的毒,别告訴我是廚師幹的。”
“什麽毒?”女警吃了一驚,“飯菜裏面有毒嗎?你胡說,你不是吃了那麽多嗎?怎麽你沒有事?”
“看來你很相信警察這個職業。”劉危安把漢子沒有吃完的飯菜送到女警面前,“既然你說沒毒,你把剩下的食物吃掉,半個小時,如果你沒事,我就把你們都放了,如果你暈倒了,就證明有毒,我會把他們十二個人全部殺了,你放心,我不會殺你,你是警察嘛,不過,我在殺死他們之前,會讓他們把你輪*奸,你不是相信警察嗎,你現在可以吃了。”
女警猶豫了,她不确定劉危安如何看出來食物裏面下了毒,但是她能夠肯定食物裏面必然有毒,換做是她,她也會這麽做。強奸!換做任何一種後果,她都能承受,但是強奸,隻要是女人,都無法承受,十二個人,二十四隻眼睛眼巴巴看着她,他們是生是死,就掌握在她的一念之間。
“我建議你最好閉上眼睛,不然的話,我怕會忍不住戳瞎了它。”劉危安淡淡地道。女警吓得花容失色,趕緊把眼睛死死地閉上,她知道,視網膜上的微型攝像頭被發現了。
“該死的,他是怎麽發現飯菜裏面下了毒的?”外面,嚴德明低低地罵了一句,臉色鐵青,劉危安說的話,每一句他都聽的清清楚楚,女警自然不會那麽老實,把所有的裝備都取下來。死了一個人質,這是十分嚴重的指揮失誤,哪怕最後其他人質都成功救出來了,一個處分是少不了的。
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電腦前,幾個信息處理人員看着已經變成了黑幕的屏幕,面面相觑,本來通過畫面捕捉确定劉危安的位置,再通知狙擊手射殺,這是設計好的方案,但是在差一點點成功的時候,被發現了。
“現在怎麽辦?”所有人都看着嚴德明。嚴德明深深地鄒着眉頭,劉危安不安常理出牌,他還從未見過這樣的罪犯,面對警察不僅不怕,反而給他一種有恃無恐的感覺。他還未想到如何處理,小診所裏面傳出劉危安的聲音。
“鑒于你們不誠信的表現,我決定——”
所有人的心頭提起來了,唯恐劉危安殺人洩憤,此刻沒有一個人認爲劉危安是善良的人,嚴德明一隻手舉起來,隻要劉危安敢開槍,他将不惜一切代價沖進去,能救下多少,就看運氣了。
“再給我送食物來,烤雞50隻,烤鴨50隻,烤乳豬50隻,雞腿100個,各種幹糧50斤,豬蹄50個,暫時就這樣了,時間還是10分鍾。當然,你們可以繼續下毒,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少死幾個人的。”劉危安的聲音帶着一絲調侃,渾然沒有一個罪犯應該有的緊張和害怕。
衆人都看着嚴德明,嚴德明思慮了兩秒鍾,冷然道:“照辦。”
診所裏面。
所有人的眼睛都被蒙上了,黑暗中,大家隻能聽見彼此沉重而急促的呼吸,還有就是劉危安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幹什麽,衆人的心砰砰直跳,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劉危安在幹什麽呢?他在畫符咒,金石符咒。他找了石膏,在自己的胸前和後背都塗上了一層,等到凝固之後,就開始在上面畫符咒,一層,兩層,都很成功,但是他爲了保險向畫第三層的時候,卻怎麽也成功不了,連續失敗了兩次,送食物的人來了。
這一次,他沒把人扣下,同樣是一個女警,聽見劉危安讓她離開,如蒙大赦,逃也似的跑回去了。外面,嚴德明也是松了一口氣,他還真擔心又扣下一個人。
劉危安把所有的食物裝進空間戒子,心情也好了幾分,身體上了藥,肚子吃飽了,戒子裏面有糧了,對于小富即安的人來說,這就是最大的滿足。
“各位,相聚的時光總是過的太快,分别的時刻即将到來。”劉危安把衆人的眼罩摘下。
“不要殺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死了,他們都沒人照顧。”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隻是來拿藥的,我什麽事都沒做,真的不關我的事。”
“大俠,我有錢,我可以給你錢,隻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
十二個人,有一半的人哭出生來,滿臉恐懼,還有幾個吓得癱瘓了,如果不是被綁在椅子上,估計就要趴地上去了。
“把錢都拿出來。”劉危安眼前一亮,十二個人沒有一絲猶豫,都言稱自己有錢。這算是意外之喜,劉危安不客氣把他們的口袋翻了一遍,隻有幾十枚金币,倒是銀行卡收了好幾張,問清楚密碼之後,發信息給黑客蜘蛛,讓蜘蛛幫忙轉折,萬幸,世界都亂了,蜘蛛依然活躍在黑客界,沒挂掉,不到三分鍾,錢就到了他的賬戶裏面,除去給蜘蛛的兩成手續費,到手的還有十三萬,也算不虛此行了。
“念在你麽這麽配合,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聽見劉危安說出這句話,十二個人開心的眼淚都冒出來了,連連點頭,用力道:“聽話,聽話,我們都很聽話。”
劉危安把早就準備好的病号服丢在十二人的面前,先把一個人的繩子解開,用槍指着他,讓他解開其他人的繩子,等到所有人的繩子解開,劉危安又讓他們穿上病号服,帶上口罩和帽子,等到一切妥當之後才道:“等一下,我數到三,你們就開始跑出去,不準跑道警察那裏去,聽我的吩咐,你跑那邊……你跑這邊……你跑候車站的方向,你……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十二人異口同聲道。
“個人建議,你們最好按照我的吩咐去做,用心跑,用你們最快的速度,不然的話,我好說話,我手裏的家夥事不好說話。”劉危安似有意似無意看了還躺着椅子上沒有清理的屍體一樣。
“不敢,不敢!”衆人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
……
劉危安沒有去搜女警身上的竊聽器,所以他的話一絲不漏全部落到了外面的警察耳中。
“小心,他們要出來了。”
“罪犯要趁亂逃走。”
“封鎖所有的路線。”
……
嚴德明飛快地下達一個個命令,突然旁邊插入一個突兀的聲音,“罪犯應該看破了竊聽器,卻不加掩飾,會不會有詐?”
“診所沒有後門,其他方向也沒有窗戶,想要離開,正門是唯一的方向,四個方向都有我們的人守着,趁亂逃走是唯一的選擇,我估計罪犯是故布疑陣,虛虛實實,迷惑我們。”一人反駁。
嚴德明有些猶疑,以劉危安能夠發現食物裏面毒素的本領來看,不可能猜不到女警身上還有竊聽裝置,既然如此,還光明正大說出來,要麽是有其他離開的途徑,釋放的人質是障眼法,要麽就是他夾在人質之中,想打己方一個措手不及,突然想到那輛加滿了油的汽車,這是劉危安第一次提的條件,結果車準備了,劉危安似乎忘記了這件事,根本沒有問。
如果劉危安想要夾在人質裏面離開,汽車是必不可少的工具,眼中射出銳利的光芒,下令道:“注意那輛——”
轟隆——
他口中那輛應劉危安要求準備的車,突然爆炸,火焰沖天,沖擊波橫掃八方,不少距離太近的警察受不了火焰發溫度忍不住後退,與此同時,槍聲從診所響起。
砰,砰,砰!
三槍,三輛汽車爆炸,一噸多重的警車炸的飛起來,半空中連續幾個翻滾再重重落下,被沖擊波掀翻在地上的警察根本來不及閃避就被落下的汽車殘體砸成了肉醬。
好幾個警察渾身被火焰包裹,在地上翻滾,發出凄慘的叫聲,嚴德明看的睚眦欲裂,熱血沖上腦際,幾乎忍不住沖出去的時候,聽見槍聲再起。
砰,砰,砰!
依然是三槍,三個從掩體後面沖出去救人的警員頭顱炸開,身體被強大的沖擊力甩飛兩三米,落地之後就不會動了。
“開——”聲音仿佛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一般,嚴德明隻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因爲他看見人質從診所沖出來,朝着四面八方瘋狂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