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危安嘶啞咧嘴,動一下,渾身都疼,臉上有些郁悶,他可是用盡了全力,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卻得到一個這樣的評價。
“夜明砂對于恢複體力、緩解身體疲憊有奇效,你可以吃一點。”小叫花又道。
“夜明砂?”劉危安一臉迷茫。
小叫花用手指着地上。
“蝙蝠屎……屎……屎?!!!”劉危安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結結巴巴道:“你的意思,讓我吃……吃……吃……屎?”
“在古代,岩壁蝙蝠的夜明砂是皇室專用,尋常百姓吃了便是殺頭的大罪,你以爲這是尋常的屎嗎?”小叫花鄒眉道,語氣有些不耐煩。
“你沒有騙我。”劉危安有些心動。小叫花偏過頭去,不在理會他,淡淡地道:“給你辦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半個小時之後,立刻啓程。”
劉危安一張臉立刻垮下來了,現在這種情況,不要說半個小時,一個小時都難以恢複,盯着地上的蝙蝠屎,不對,是夜明砂,難道真的要吃這個?
夜明砂呈灰色,有點像麥稈的灰燼和水的混合物,軟軟的,剛剛拉出來的夜明砂散發的氣味比較刺鼻,時間久了之後,就沒多少味道了,這種味道不臭,也不香,比較古怪。
劉危安用手捏這一團夜明砂,猶豫不決,他聽說過燕窩是燕子吐出的口涎的和混合,那玩意可以吃,而且是大補,普通人根本吃不到的奢侈品,夜明砂也是類似的東西嗎?都是帶翅膀的鳥兒身上弄出來的東西,應該死不了吧?身體被掏空的感覺很不好,思慮了一會兒,他一咬牙,把這一團灰不溜秋的玩意塞進了嘴巴裏面。
入口軟滑,除了氣味不怎麽誘人之外,口感還是不錯的,劉危安正品味着,一股熱流從小腹爆發,刹那間湧遍全身,四肢百骸仿佛燃燒起來,暖洋洋的,舒服無比。劉危安情不自禁發出一聲痛快的呻吟,整個人好似飄起來了。
好一會兒,劉危安才睜開眼睛,精力盡複,有是一個龍精虎猛的好漢,他兩眼冒光,一聲虎吼,撲在地上,用最快的速度把蝙蝠屎往戒子裏面撈。
他斷斷續續打劫的空姐戒子七八個,一個裝滿就用另一個,這裏的岩壁蝙蝠也不知道生活了多少年,夜明砂層層疊疊,足足有三十多公分厚,整整一空穴,相當的豐厚。刮地三尺,把所有的夜明砂清理幹淨之後,他又把目光瞄準了岩壁蝙蝠的屍體。
“這東西能吃嗎?”
“岩壁蝙蝠在死亡一天之内會逐漸岩石話,你不怕死,就吃吧。”小叫花道。
“那就算了。”劉危安依依不舍道。
“可以走了嗎?”小叫花估計也是被他打敗了。
“走!”劉危安大手一揮,意氣風發。
接下來很長一段路程,充滿無數殺機,用一步一殺機來形容毫不爲過,但是小叫花一路前行,就跟走在自己的後花園似得,劉危安心驚膽戰,唯恐發生點意外,殺機沒有爆發,打算那陣隐藏的力量讓人從心底發出絕望,好在一路上都沒有發生意外。
四個小時的路程,小叫花的速度沒有絲毫減緩。個頭矮,身體弱,還沒有眼睛,這樣的體力,讓劉危安佩服不已。
“累了嗎,你要來點夜明砂嗎?”
“不用。”小叫花的語氣難得的慎重起來,“等一下可能有點熱,你注意一點。”
“熱?”劉危安話音方落,眼前的景色變化,從山水之中,來到了一個荒涼的世界,褐色的大地,裂縫密布,縫隙之寬,都能把人裝進去了。幹枯的雜草,遠處的崇山峻嶺都是黃色的,星星點點的枯枝已經不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一輪巨大的火球懸浮在半空,無盡的熱量不要錢似得灑下來。
何止是熱,簡直會把人給烤幹!
小叫花到了這裏,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死死地盯着天空的太火球,曆經三生三世分别之後突然重逢的語氣喃喃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劉危安毛骨悚然,他凝目細看,八條粗大的鐵鏈穿過大火球,把它鎖在半空,鐵索是紅色的,在無盡的火光之中,幾乎難以分辨。
“《屍皇經》!”劉危安隻是站了一會兒就頂不住了,不得不運氣《屍皇經》,《屍皇經》很奇妙,對于火焰有着天然的親和力,這種熱量,對他不僅沒有傷害,反而如魚得水,絲絲熱量順着毛孔進入身體,被《屍皇經》吸收了。
劉危安仔細觀察了一會兒,見到沒有危險,就讓它慢慢吸收。
“你隻要把這些鐵索射斷就可以了。”小叫花激動的情緒慢慢恢複平靜。
劉危安臉色凝重,八根鐵索能夠承受大火球不知道多少年的烘烤而沒有一絲變化,就知道不是尋常凡鐵,必然是罕見的金屬,能否射斷,他并沒有把握,不過,卻沒有說話,默默拿出白金弓。
“你用金魚血沾染在箭頭上,就能射斷鐵索。”小叫花從腰間的竹篾編制的小籮裏面抓出一條巴掌大小的魚兒,和之前的青魚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這一條是金色的,金魚活力四射,抓在手上還不斷掙紮蹦跳。
“速度必須要快,八根鐵索射斷的時間間隔不能超過零點零一秒,否則後面的怪物出來,我們就沒有一點希望了。”小叫花認真道。
“什麽怪物?”劉危安看着他。
“鎮守這裏的怪物。”小叫花說道鎮守二字的時候,表情有些猙獰。
“我還想問一句,你說你的眼睛在上面,這麽多年了,還沒有烤熟嗎?”劉危安小聲問道。
“趕緊準備,如果失敗了,我們兩個人都要死在這裏。”小叫花的臉抽搐了一下。
劉危安取出八支箭矢,待要用拳頭在金魚身上紮一個口子放一點血的時候,小叫花兩手抓着金魚一扭,把魚撕裂成兩半,金色的血液撒在箭頭上,可憐的金魚蹦跶了幾下,漸漸不動了。
劉危安猶豫了一下,又取出了一支箭,沾上血迹。
“記住,隻有一次機會,成功,我們都活,失敗,我們都死亡!”小叫花道。
“我壓力很大啊。”劉危安道。
“給你三分鍾的時間做準備,準備好了之後就開始,不用等我。”小叫花道。
“明白。”劉危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實話,一路上因爲有小叫花的存在,他幾乎沒有遇上危險,要說多緊張,是沒有的,但是心中總有一種不安,來到這個地方,仿佛站在刀刃口上,這是之前走過的路程所不成感受到的。
兩人不知道,在他們做着準備的時候,後山的路口出現了兩個人,一個鶴發童顔、紅光滿面,猶如活神仙,另外一個做道士大半,缺了一隻左眼,面容陰鸷,一個兇,一個惡。
“老不死,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滾回去。”兩人對峙在墜仙河前,道士唯一的一隻眼睛兇光四射,說話十分的不客氣。
“一隻眼,你守着魔古山多少年了,可惜現在還是一隻眼,說明此地的寶物與你無緣,你何必強求?”叫老不死的老人道。
“我們走的都是逆天行事之路,機緣是靠自己争取的。”一隻眼淡淡地道,道袍微微後仰。
老不死有意無意踏前一步,一隻眼氣勢一滞,道袍蓦然僵硬,明明是布料,竟然可以喝石雕一般懸空,一隻眼心中凜然,眼中的光芒卻是愈發的明亮:“你好好的在你棺材裏面帶着不好,非得我親手送你回墓地嗎?”
“上個月,我看見七殺星墜落。”老不死淡淡道。
“什麽?”一隻眼眼神一縮,變成最危險的鋒芒狀,随即恢複正常,臉色陰晴不定,在幾秒鍾之内,變化了好幾次,才慢慢恢複平靜,哼了一聲道:“各憑機緣吧。”
“你們兩個,說完沒——”一直站在邊上看熱鬧的錢金強忍不住開口,話說一半,突然臉色大變,因爲他看見一隻手掌朝着他拍了過來。
從他晉升黃金期以來,從未感受過如此的絕望,明明看見手掌落下,偏偏用盡所有的仿佛都無法避開,他的視野,完全被這一隻手掌填充,丹田之中的内力瘋狂,用處,不管不顧雙拳慣出,力量激蕩,體内傳出洪鍾大呂般的聲音。
啪!
和手掌借助的瞬間,錢金強的雙拳首先粉碎,接着是小臂、胳膊、肩膀,然後是整個身體化爲粉碎,手掌掃過,前一秒鍾還是活生生的錢金強變成了一蓬血雨,撒在後方的人群中,數百個玩家,呆呆地看着這一幕,甚至忘記了閃避。臉色的表情出去的統一,恐懼!
“我最讨厭沒禮貌的人。”一隻眼哼了一聲,那種感覺,好似拍死一隻蒼蠅那麽随意。
“這麽大的人了,還欺負小孩子。”老不死搖了搖頭,一根小樹枝落在墜仙河上,他身體飄起踩在樹枝上,猶如離弦之箭射了出去,眨眼就抵達了對岸。
“老不死的,跑的倒是挺快。”一隻眼怒喝一聲,丢想一片不知道從哪裏随手摘下的葉子在水面上,踩在葉子飛速追在老不死的後面,刹那間消失在對岸。
留下一衆目瞪口呆的觀衆,其中錢浩林臉上沒一點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