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錢浩山表情一愕,眼睛頓時凸起:“人呢?”他隻是眨了一下眼,劉危安不見了。
“這不可能!”布置陷阱之人禁不住輕輕叫了一聲。地方就這麽大,沒有任何可以隐藏的地方,一個大活人這麽可能突然消失不見呢?
嗤——
微微的破空聲傳入耳中,聲音很淡,如果不是埋伏的十幾個人都是高手肯定聽不見。
“什麽聲音?”錢浩山扭頭看着手下,卻發現手下的臉上浮現出一種見了鬼的驚恐表情,“你們——”劇痛由心髒開始,蔓延全身,一低頭,看見心髒部位冒出一截箭頭,殷紅的鮮血滴滴落下。
“原來如此!”錢浩山倒地氣絕。
“快跑——”布置陷阱之人大吼一聲,從岩石後面跳出,朝着離開的方向狂奔,其他人哪裏還不知道埋伏被人看破,跟着沖了出去,耳邊聽見一聲悠長的令人的絕望的弓弦震動的聲音。
嗡——
逃跑之人但聽見耳邊響起噗通噗通的之聲不絕,扭頭一看,一地的屍體,那些一起逃命的人全死了,身體一震,一支利箭脫胸而出,倒下的時候,劇痛才蔓延全身。
“好快的箭!”
劉危安從從暗處走了出來,臉色冷靜,這些人實力不弱,對付起來并不簡單。如果沒有魔神之眼,估計不小心就要着道了,但是用了魔神之眼,倒黴的就是對手了。在魔神之眼下,所謂的隐秘陷阱,全部暴露在他的眼下,他将計就計,從陷阱逼近敵人,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他并不清楚錢浩山的身份,第一個射殺錢浩山完全是個人感覺。事實證明他的判斷很正确,錢浩山一死,剩下的人樹倒猢狲散,連起碼的抵抗都沒有,直接逃命,但是他們忽略了一件事,他們的敵人是一個弓箭手,逃命等于把自己的後背全部賣出去了。對于這樣的好事,劉危安哪裏還會客氣。
“好家夥,這儲物裝備不錯。”劉危安從錢浩山的要帶上摘下了一個百寶囊,足足有七個立方的空間,他身上的儲物裝備這段時間,也弄了不少,但是七個立方的還是第一次弄到,頗爲開心。
儲物裝備形式各樣,并不限制于戒子和手镯,腰帶、香囊等等都可以,這個百寶囊就是由香囊演化而來的,适合女子攜帶。
戒子裏面的金币不多,但是力量種子有一小堆,算得上是一個不小的驚喜。其他人都沒有找到儲物裝備,但是金币不少,加起來有兩千多,加上兵器也能賣一千多金币,這一趟的收獲是物超所值。
突然,劉危安臉色一變,化作一道閃電射了出去,身體剛剛越過陷阱區,背後傳來一聲巨響,一隻巨大的手掌從天落下,拍在地面上。
砰!
大地顫抖,一個數十米的巨型手掌印出現,掌印的邊緣是無數裂縫蔓延。
“錢金強!”劉危安臉色大變,想不到螳螂捕蟬,背後還要有一隻黃雀。
“你逃不掉的,小賊!”錢金強眼神炙熱,猶如一道電光從遠處射了過來,他的速度快的驚人,眨眼之間距離劉危安已經不足五十米,又是一掌拍了出去,就在這個時候,他臉色一變,因爲他看見地面突然裂開,出現了一個陷阱,裏面全部是尖刺,尖刺上面藍汪汪閃耀着可怕的光芒,那是喂了毒才有的光芒。
“好賊子,竟然敢布下陷阱!”錢金強大怒,他卻不知道,這陷阱是他侄子布置的,但是沒有獵殺到劉危安,卻讓他給享受倒了。
錢金強身體旋轉,一股可怕的勁氣沛然而出,地底的倒刺瞬間就被絞成了粉碎,錢金強從地底射了出來,冷不丁一根千斤巨木從天而降。
錢金強嘿的一聲,單掌拍出,砰的一聲,巨木炸開,四分五裂。
呼——
尖銳的破空聲響起,四面各出現一個竹排,以陷阱爲中心合攏,竹排上面密布着尖銳的竹樁,看的人心中發寒。
“雕蟲小技!”錢金強冷哼一聲,淩空轟出四拳,拳風如同波濤海浪,澎湃無比。
砰,砰,砰,砰!
四個竹排還未靠近就炸開,化作漫天碎屑,紛紛揚揚落下。
就在這個時候,錢金強察覺到一縷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氣息,猛然轉身,那股氣息突然爆發,化作一道銀色長虹,已經到了眼前。
“開!”錢金強沒有任何猶豫一拳頭砸過去。
叮!
長虹和拳頭相擊,竟然發出了金石交擊之音,兩股可怕的力量撞擊,長虹轟然炸開,化作粉末,原來是一支利箭,錢金強渾身一震,硬生生被撞的後退三尺,猛然眼睛一縮,全身的汗毛炸起。
消失的長虹後面突然憑空冒出來一支利箭,無聲無息,快到極點。
“連環箭!”
錢金強沒有見過這樣的箭術,但是聽過,所以一見之下就認出來了,電光石火之間,一塊鐵牌從袖子裏面滑出,當在了胸前。
當——
箭矢正中鐵牌,因爲無法承受恐怖的反彈之力,箭杆瞬間粉碎,錢金強渾身一抖,如遭雷擊,身體倏然後退,落地之後,發現手指微微發抖,再看劉危安的身後,已經隻剩下一個小點了。發出一聲怒吼。
“看你能夠逃到哪裏去!”
錢金強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一個在他眼中随手就能擊斃的人,差點讓他受傷,此人必須千刀萬剮才能洗刷他身上的恥辱。
劉危安對于錢金強的大呼小叫充耳不聞,一個勁朝着石筍陣狂奔,那樣的情況下,偷襲都不能讓錢金強受傷,他已經放棄了攻擊的想法,先逃了再說。
才跑了三裏多遠,冷不丁前面冒出一夥兒人來,雙方一照面,都愣了一下,随即劉危安臉色大變,對面的人卻是大喜。
“原來是你,主動送上來麽?”前面的人哈哈大笑,原來這夥人是錢浩林爲首的錢家子弟。
劉危安一言不發,改變方向竄了出去,神識離體,竭力延伸出去,以尋找最佳的逃離路徑,後又追兵,前面又有攔路虎,情況很不妙。
沒跑多久,前面又冒出來一夥人,還是錢家人。劉危安陰沉着臉,再次改變方向,卻發現追在身後的錢金強的距離又近了不少。
後山仿佛被錢家包圍,第五次被錢家的人堵住之後,劉危安幾乎絕望,身後錢金強已經逼近不足百米,這種距離對于他這個大高手來說,幾乎等于零。
“小賊,你已經插翅難飛,跪下!”錢金強冷喝,話語方落,就發現劉危安猛然轉身沖出幾步,然後人就消失了。
“人呢?”錢浩林吃了一驚,目光掃射,附近分明沒有了岔路。
“是陣法,快追!”錢金強微一思索就明白怎麽回事了,臉上露出一絲焦急。爲了這枚松果,錢家已經損失慘重,必須抓住秦胄,不容有失。
劉危安以爲自己必死,沒想到關鍵時刻,神識還真發現了一條路,他剛剛邁進去,眼前的景色就變了,從大白天變成了深夜,一股寒意湧來,他渾身的汗毛立刻就豎起來了。
寒意不是夜晚的那種可以把人瞬間冰凍的寒氣,而是一股冷意,那種感覺,好比一個人突然闖入了亂葬崗,有一種從心底冒氣的恐懼。
這是一方異常荒涼的世界,廣闊無邊,因爲黑夜的原因,數百米外就看不清楚了,朦朦胧胧,霧氣升騰,雜草如刀,散發着肅殺的氣息。
後面的追兵随時可能沖過來,劉危安忍住心中的恐懼沖向深處,不過,腳步剛剛擡起,馬上就落回了原地。開啓魔神之眼,兩道神芒從眼中射出。
光芒掃過這一方世界,他背後頓時冒出了冷汗,視線掃過的地方,密密麻麻的虛實結合的線條,延伸向四面八方,神識離體,沿着線條蔓延出去,沒過一會兒,汗水從額頭上冒出。
他追蹤了十幾條線,最後指着的方向全部是死路,如果他剛才那一腳落下去,此刻估計已經血骨無存了。和石筍陣的困陣不同,這裏是殺陣,威力無窮。
進來的地方,傳來波動,肯定是錢家的人找到了入口,即将進入,劉危安的神識擴大,用盡全力排查線條,期待能夠找到一條生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瘦弱的人影,很突兀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你是來幫我找眼睛的嗎?”
“你怎麽在這裏?”劉危安驚的差點跳起來,總算想起這聲音有點耳熟才沒有拔腿就跑,回頭一看,是小叫花,不知如何跑到這裏來了。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小叫花黑洞洞的眼窩看了一眼入口的方向,走向深處,走的很随意,劉危安奇異地發現,小叫花踩過的地方,殺陣自動屏蔽,仿佛認識人似得并不攻擊,他沒有時間考慮那麽多趕緊跟上。很快,他注意到,屏蔽的時間很短,他前腳離開,後腳殺陣就恢複正常,吓得他緊緊跟着小叫花的腳步,一步都不敢落下。
兩人才走了三十多米,入口開啓,第一個錢家的人沖了進來,大叫一聲。
“人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