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什麽人?”孫靈芝大驚失色,閃電出手,她的映月劍斷了,現在使用的是落星劍,劍出入垂星,她長相豔麗,一副嬌滴滴的模樣,出手卻是狂風暴雨,大開大合,劍出一半,就看見兩個玩家朝着她射了過來,人未至,一槍一刀已經先一步過來。
勁氣嗤嗤,兩人一人白銀中期,一人是白銀後期,實力在她之上,如果繼續救援劉危安,她必死無疑,萬般無奈,落星劍突然轉折,連續劈出兩劍。
叮叮!
劍與槍、刀碰撞,發出銳利之極的交擊之音。孫靈芝身體劇震,忍不住退開半步,使用槍的玩家,大步流星擦身而過,長槍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刺向劉危安的心髒,一根槍能夠使得如此出神入化之人,不多。
劉危安根本沒有想到,他狙擊尖嘴猴腮,自己卻被人埋伏,而且潛伏到了腳底下都不知道,如果不是關鍵時刻偏移了一下身體,此刻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偷襲之上從地上冒出來,臉上還沾染這泥土,看不清本來面目,唯有一種冰冷的目光,殺氣騰騰。
必殺的一劍被劉危安偷開,差了一點點,并未刺中心髒,讓他有些腦後,第二劍刺出,和第一劍的快如閃電不同,這一劍速度緩慢,卻有一種舉着一座山的感覺。
“給我去死!”劉危安憤怒地砸出一大把火焰符咒,把黃金級高手打的落花流水,卻被白銀級玩家傷的這麽嚴重,他憤怒無比。
蓬——
火焰炸開,瞬間籠罩方圓十多米的範圍,可怕的高溫充斥空間,把空氣都燒的扭曲,使用三尺青鋒劍的玩家感受這火焰傳來的威脅,眼中閃過一絲不甘,閃電後退,使用長槍的玩家卻是眼中厲芒一閃,不退反進,黑色長槍反而加快了一分,一米的距離一閃而至,刺中劉危安的心髒。
砰!
想象中的聲音沒有出現,反而是一股可怕的反震之力順着長槍傳遞過來,玩家身體一抖,就在這個時候,一點寒芒破空而至,因爲火焰的光線,他竟然沒有發現寒芒是什麽時候出現的,等看見的時候,寒芒已經到了眼前,這一抖,讓人失去了平衡。
噗嗤!
利箭射中了胸口,但是并未射中心髒。玩家微微送了一口氣,恰在此時,箭矢突然炸開,一股破碎一切的力量爆發,左胸連帶幫個肩膀被炸碎,血肉橫飛,玩家哼都沒哼一聲,倒地氣絕。
劉危安把四分五裂的盾牌丢在地上,鮮血噴泉似得灑出,一張臉蒼白的可怕,附加了金石符咒的盾牌,竟然一擊就被擊碎,這個使槍的玩家如果正常情況下,他殺不死。怪隻能怪他大意,強忍着劇痛,提這弓走出火焰的範圍。
“蔡谷子!”使用三尺青鋒劍的玩家看見他出來,驚呼一聲。蔡谷子應該是使槍之人的名字。劉危安被他一劍重傷,他一個弓箭手,近身之下,面對連他都忌憚的蔡谷子,應該必死才對,但是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看見蔡谷子出來。
随着火焰跳躍,明滅不定,他看見了一具燃燒的屍體,那一根燒的變形的長槍鮮明地表明了屍體的身份,蔡谷子。
當!
刀劍相交,發出一聲大響,使用砍刀的玩家和孫靈芝分開,孫靈芝氣喘籲籲,腳步虛晃,幾乎堅持不住了,全靠強大的屹立堅持不倒下,她雖然也是白銀境界,但是缺乏實戰經驗,拼死擊殺,根本不是使用刀的玩家的對手。
不過,使用刀的玩家雖然大占上風卻不得不分開,因爲他看見劉危安用弓箭瞄準他,如果沒有看見蔡谷子的屍體,他還不怕劉危安,但是看見了實力最強的蔡谷子都死的不明白,他不敢冒險。
“你們是什麽人?爲什麽要殺我們?”孫靈芝厲聲問道,眉宇之間隻有一股煞氣,任誰被無緣無故攻擊,而且差點被殺死,心情也不會好。
“孫姑娘說小了,我們是來殺此人的。”使用三尺青鋒劍的玩家指了這劉危安。
“你們是想拿錢家的賞錢?”孫靈芝臉色難看。
使用三尺青鋒劍的玩家朝着使刀的玩家使了一個眼色,剛想行動,便看見蓬的一聲,眼前冒氣熊熊的火焰,溫度高的可怕,一下子阻擋了他的去路,而使用刀的玩家也不敢輕舉妄動,劉危安丢出火焰符咒之後,又瞄準了他,一系列動作快如閃電,就算是正常人都做不到,也不知道他一個受傷之人是如何做到的。
“如果是求财,這個人的兵器和裝備歸你們了,如果想要殺我,我保證,你們什麽都得不到。”劉危安掃了一眼蔡谷子的屍體淡淡地道,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怒。
使用三尺青鋒劍的玩家嘴角溢出一縷譏諷的笑容,一個病秧子也敢威脅他?劉危安的傷口一直沒有處理,按照這個流血的速度,他能堅持二十分鍾就是奇迹了,到時候根本不用他動手,劉危安自己機會失血而亡,但是馬上,他的臉色就變了。一股從未感受過的恐怖氣息從遠處傳遞過來,氣息蘊含濃烈的煞氣和魔氣,氣息襲體,他竟然感受到了絕望。
“我答應你了!”使刀的玩家急忙出聲,他感受到根本無法抗拒的魔獸正在靠近。他們的目的是求财,因爲共同的目的才聯合在一起,雖然劉危安這塊肉更肥,但是現在能吃到蔡谷子這塊小肉,也不錯,畢竟是白銀級,身上的好東西少不了。
這一趟,還是大賺了。
“走!”劉危安毫不猶豫收起了弓箭,大步離開,從使用三尺青鋒劍玩家身邊走過的時候,此人手上的青筋幾次膨脹,最後還是忍住了沒有動手。他從劉危安不屑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種叫同歸于盡的東西,雖然他不認爲一個重傷的人還能對他造成威脅,但是劉危安表現的太鎮定了一點,而且,劉危安的火焰符咒也讓他極爲忌憚。
“劉危安,你——”
剛剛好遠離兩個玩家的視線,劉危安就堅持不住了,一頭栽倒在地,孫靈芝發出一聲低低的驚呼,臉色大變。
“趕緊離開這裏。”劉危安的聲音虛弱到極點,說完這一句就暈厥過去了。孫靈芝比較不是一般的女子,驚慌隻是一瞬間,摸出一粒藥丸塞進他的嘴巴,連處理傷口的時間都沒有,背起他就跑,她沒有選擇平原地帶,而是選擇了樹林。他們前腳剛剛進入樹林,後腳兩個玩家就到了,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又看了看不時從樹林中鑽出來的魔獸,思考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
“這裏是什麽地方?”劉危安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傷勢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雖然還有點痛,但是隻要不用全力,還是沒問題了。
用石頭堆積的房子,簡陋無比,一個個的窟窿眼也不知道用泥漿補起來,這樣的房子,下雨天就是一個水簾洞,石頭和石頭之間也沒有黏合之物,他都很懷疑,這樣的房子,會不會被一陣大風給吹倒,然後在睡夢中給砸死。
孫靈芝坐在一顆圓形的石頭上打瞌睡,靠在牆壁上,頭發淩亂,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梳理了,臉上沾滿了灰塵,像一個大臉貓,聽見他醒來,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
“魔古山!”孫靈芝站了起來,劉危安才發她對上的傷口,比他昏迷前多了不少。
“誰幹的?”劉危安平靜的語氣下面壓抑這濃烈的殺機。
孫靈芝見到劉危安第一件事是詢問自己的傷勢,心中閃過一絲暖流,臉色若無其事道:“後來遇上了兩撥貪圖錢家賞錢的玩家,但是因爲彼此顧忌,反而對我放松了,隻是後來在抵達魔古山的時候,被錢家的人截住,廢了一些功夫才擺脫他們。”
孫靈芝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劉危安能夠感受其中的刀光劍影,孫靈芝本來就不是戰鬥型玩家,而且實力不算太高,還要背着他這個累贅,能夠擺脫錢家的追殺,付出的代價絕對超越他的想象。他看着孫靈芝,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心中的謝意。
“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弄一點吃的。”孫靈芝輕輕一笑,絲毫不在意。
“我來吧。”劉危安搶先一步從床上下來,這才發現,這個床,其實就是一塊大石頭,而且還不怎麽平整,難怪睡在上面感覺冰涼又膈人,這房子家具究竟是誰做的,應該拖出去打闆子才對。
“孫姑娘在嗎?”詢問聲音從外面響起。劉危安看見孫靈芝聽見這個聲音,臉色變化了一下。
“是海管事嗎?請進。”孫靈芝的表情刹那就恢複了正常。
“我就不進去了,就在門口就可以了,你把房租繳一下,我還趕着去下一家。”遮擋門口的簾子撩開,露出一張中年人的臉,留着八字胡,嘴角的笑意讓人生不起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