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岩省。
這裏沒有喪屍襲擊,卻有叛亂,炮火連天,到處都是子彈到處都是炸彈,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無數的人死亡,人命在這裏是最不值錢的。
省長帶領家族獨立,卻沒想到還未準備好,就被舉報,中央命令各路大軍圍剿,炎岩省倉促應戰,堅持了七天七夜之後,終于被擊破,除了省長的家族子弟大軍還能保持基本的完整,其他幾路大軍成爲了逃兵,這些逃兵沒本事抵抗政府軍,但是燒殺搶掠卻是好手,炎岩省的平民,死于戰争的人數不多,倒是死在逃命手上的人數估計占了八成。
平民對于炎岩省的省長恨之入骨,炎岩省的省長經營百年,建立的良好形象,在短短的幾天就損失殆盡,估計這是炎岩省的省長獨立之前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的。
天空上,每隔一個小時都有轟炸機掠過,精準打擊任何可能隐藏叛軍的大樓,地面上,各路正壓叛亂的大軍已經合圍,炎岩省的省長如今隻能收縮在一個小小的市内,若非政府軍不想造成太大的傷亡,戰争在昨天都可能結束了,即使是這樣,獨立軍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沒有了民心的支持,任何獨立和起義都是不能長久的。這是幾百年前、幾千年前都明白的道理。
靠近南方的一處戰壕,屬于天風省前來參與鎮壓叛亂的大軍鎮守的範圍,天風省距離炎岩省十萬八千裏,但是有宇宙飛船的存在,也就幾天的路程而已。他們也是剛剛抵達,才知道家鄉發生了喪屍事件,一個個心急如焚,恨不能盡早結束戰争,好早日回家消滅喪屍,他們的家人都在天風省。
從戰鬥開始,他們就十分拼命,一路充當前鋒,若非天風省軍奮不顧身攻擊,獨立軍未必能夠潰散的這麽快,說起來,這次鎮壓叛亂,天風省的大軍應該占首功。當然,這是軍官要考慮的事情,作爲底層的士兵,他們隻想消滅敵人,然後回家。
就這麽簡單!
但是就這麽一個簡單的願望,也無法實現,從前天開始,他們就接到命令,減速前進,進攻的力度直線下降,獨立軍已經被壓縮在一個小小的角落,如果不是這道命令,兩天前南面的缺口就打開了,就是因爲一天的修整,如今南面的缺口不僅被補起來了,而且還多兩座機關炮,讓天風省軍這一天來,憑白多損失了兩百多人。
如今都是信息化作戰,不是古代,靠人口堆積,兩百多人的損失,已經是一種很大的損失了,底層的士兵都罵娘了。
“黑哥,上面倒地是什麽意思,要打就打,不打就撤,蹲在這裏是什麽意思?”年輕的三等兵看着邊上的大黑,語氣很沖。
“我哪裏知道,聽從命令就可以。”大黑同樣窩在戰壕裏面,黑夜裏,趴在地上十分的寒冷,但是他卻不敢絲毫大意,眼睛緊緊盯着對面。誰也不知道獨立軍會不會偷襲,戰争上瞬息萬變,小心總是不會錯的。
“可是,我擔心家裏啊。”三等兵道。
“這些事,長官自有考量,我們隻需要聽從命令就可以。”沉默了一會兒,大黑面無表情道。
三等兵沒在說話了,他知道,大黑心中的焦急并不在他之下,這些天的戰鬥,就屬于大黑沖的最兇,隻是他爲人沉穩,這些想法不擅于表達在臉上而已。
……
天風省,城主府。
地下三層的密室的大門打開,一臉平靜的馬學望走出來,早已經等候在外面的馬學成、秘書等人趕緊迎上去。
“大哥,傷勢——好了嗎?”馬學成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馬學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如果有外人聽見這一幕,一定會着驚的跳起來,堂堂天風省省長,掌控上億人口的父母官,竟然受傷了。且不說馬學望本身就是一等一的高手,就是他身邊或明或暗的保镖,都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而且馬學望平時深居城主府,基本上不外出,倒地是什麽樣的人能夠傷害到他?
馬學成的武學天賦比馬學望要好,但是他性子急躁,加上心胸狹窄,雖然修煉的時間比馬學望要多,修爲卻落下很多,所以,馬學望傷勢究竟有沒有痊愈,他根本看不出來,但是也不敢再問了。
馬學望一馬當先走向他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地點很多,因爲要處理的事情太多,随時随地都需要辦公室的存在。
“糧食到了嗎?”馬學望坐下之後,看着站在面前的程之章。
“沒有。”程之章不安地道。
“按照約定今天上午十一點就應該到了吧。”出乎意料,馬學望并沒有生氣,語氣依然平靜。
“是!”程之章小心翼翼道。
“想必大洋商會又提出新的要求了吧?”馬學望問道。
程之章搖頭,不等馬學望提問,已經說出了答案:“大洋商會的兩艘宇宙飛船遭遇太空海盜襲擊,兩艘戰艦全軍覆沒,所以,他們已經無力承擔這一次的運輸任務了。”
“糧食也沒了?”馬學望眼中精芒一閃,射出濃濃的殺機。
“是!”程之章隻感到脖子一冷。
“好一個黑玫瑰商會,嘿嘿。”馬學望忍不住手指用力,紫檀木打造的太師椅硬生生被他掰開了一塊。什麽太空海盜,分明就是黑玫瑰商會搞的鬼。
馬學成還有秘書噤若寒蟬,根本不敢說話。馬學望是一個謀而後動的人,心智早熟于常人,在二十多歲還處于一個蓬勃時期的年紀,就擁有老年人不具備的沉穩,随着年齡的增加和掌權日久,已經很少有事情能夠讓他動怒了。這樣失态的情況,在馬學成印象中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出現了。即使他自己受傷,也沒見他如此生氣,可見黑玫瑰商會這一次的做法,确實讓他動了真火。
程之章垂着目光,不敢接話。黑玫瑰商會不比大洋商會,大洋商會隻是一個剛剛崛起不久的小商會,在天風省比較有名氣,但是出了天風省,就沒多少人知道了,而黑玫瑰商會不同,那是十大商會,每年的營業額是天風是的幾十倍甚至上百倍,在各大星球都有生意來往,實力強大,根本不會懼怕一個小小的天風省。
天風省也就是在火星有點名氣,出了火星,還有幾個人知道天風省?而黑玫瑰商會則不同,不管到了哪裏,都不會有人不知道,這就是區别。所以,這話,馬學望能說,但是他不能說。
“幫我約一下黑玫瑰商會在天風省的負責人。”馬學望很快就收斂了怒意,恢複平靜無波的表情。
“是!”程之章道。
“炎岩省的情況如何了?”馬學望的目光轉移到了馬學成的身上。
“他們都想平均分配,但是我天風省大軍傷亡最嚴重,怎麽可能平均分配,開戰之前都說好的。”馬學成上前一步,表情氣氛。
“答應他們,平均分配。”思考了一下,馬學望開口道,用手摸了摸額頭,樣子有些疲憊。
“可是大哥——”馬學成急了。
“我說答應他們。”馬學望冷冷地掃了馬學成一眼。
“是,省長!”馬學成隻感到背後一冷,再也不敢多說半句。
……
一處地下室内,環境雖然糟糕,但是衆人的心情卻是美好的,誰也沒有料到如此輕易就把人救出來了,警察局内部的矛盾如此惡劣,大大出乎衆人的意料,以至于劉危安準備的一系列後手都用不上。
“師兄不會有事吧?”吳麗麗有些不安道。
雖然石虎破牢而出的目的是爲了阻攔他們,說到底雙方還是敵對關系,但是他們能夠順利逃走,卻要感謝石虎,如果是身處危險,吳麗麗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脫離危險之後,她就忍不住擔心了。
“不用擔心,石虎能夠在警察局呆那麽久,靠的不僅僅是武力。”劉危安十分肯定道。
“嗯!”吳麗麗心下稍安。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裏,否則後果難料。”劉危安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表情嚴肅,在徐瑩的身上停頓了刹那,繼續道:“隻是這裏的出口隻有一個,硬闖沒有絲毫希望,我們必須智取。”
“或許,我有辦法。”謝世強突然開口。
“什麽辦法?”吳麗麗心急口快問道,其餘人也看着他。
“蘇家有一個人特别貪,而他恰好是守城門的人之一。”謝世強道。
“但是我們是通緝犯。”修理工強調道,蘇家的人即使再貪,也是有底線的,還敢私放通緝犯不成?
“我們殺的又不是蘇家的人。”謝世強搖了搖頭,道:“你不懂上流世家的習慣,這些人膽大包天,不要說通緝犯,即使星際大盜,隻要有好處,他們也會放,關鍵是價格問題。”
“這麽大膽?”修理工震驚,其實不管是修理工震驚,劉危安同樣震驚。
“是與不是,試試就知道了。”謝世強自信道。
“可是——”修理工有些擔心。
“這已經是最壞的結果了,試一試也不要緊。”劉危安一錘定音,但是馬上,他臉上露出驚訝,側耳傾聽了刹那,擡起頭對着衆人道:“或許我們可以直接出去了!”
衆人不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