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米有嗎?”也許是大象的體魄太誇張,他走在前面,排隊的人紛紛讓開,劉危安也不客氣,走到了第一位。
“有,你要多少?”店員很年輕,滿臉輕浮,說話的時候,眼睛總是朝着吳麗麗瞟。
“給我來五十斤。”劉危安道。
“500銅闆一斤。”店員吃了一驚,這才正色看着劉危安,來這裏購買糧食的大部分是窮人,最多都是三斤五斤的買,超過十斤已經是大客戶了。
“買那麽多,不優惠一點嗎?”謝世強忍不住道。
“愛買不買。”店員鼻子裏面哼了一聲。謝世強臉色一青,恨恨地轉過頭去,他敢在其他地方橫,但是在這裏,就算被踩臉,也隻能受着。
在社會秩序正常的時候,大米的價格在10銅闆上下浮動,後來糧荒,大米的價格一路直漲,接近50銅闆大關,不過500銅闆一斤大米,也未免太誇張了,難怪謝世強會說吃人。
“拿上。”劉危安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對大象道。大象就興奮了,伸手一抄就把大米抱在懷裏,仿佛最喜愛的玩具。
“雞腿怎麽賣?”劉危安指着架子上的肉制食品。
“1000銅闆。”
“火腿腸呢?”
“1800銅闆一包。”
“巧克力呢?”
“1600銅闆一條。”
……
價格普遍是正常價格的200倍以上,哪怕吳麗麗這個從未爲錢着急的人,也被這個價格震驚的嘴巴變成了圓形。
“我問過價格的東西,我全要了,每樣拿10件,包好。”劉危安道。
“好嘞。”店員首次露出笑容,動作麻利地把東西打包好,這樣的大客戶可不多。一般情況下,也輪不到他接待。雖然他報的價格都是店裏面規定好的,但是一些東西上,他還是參雜了部分水分,這些可就是他的私人收入了。
“一共16金币92銀币23銅闆。”店員還是有幾分水平的,計算機都沒用,剛剛打包好,價格就出來了,“零頭給你抹去,您付16金币92銀币就可以了。”
劉危安付了17金币,找回來8銀币。大象不用等着吩咐,就把食物一股腦兒扛在背上,根本不用其他人幫忙。
“幫忙找一個能做法吃的地方。”劉危安對謝世強道。
“有,有,有,跟我來。”謝世強大喜,他還以爲向導工作到此結束了呢。
剛剛走出糧食店,一群警察氣勢洶洶沖了過來,謝世強臉色一變,還未等到反應過來怎麽回事,這些警察已經團團包圍了糧食店,人群一陣大亂。
“所有人都不準動,違令者,直接槍斃。”一聲大喝響徹整個長街,接着從後面走出來一位威猛雄壯的警察,穿着防彈衣,身高兩米二,體重超過四百斤,猶如一頭棕熊,目光如刀,所有人都被他的氣勢吓到了,惶恐不安。
謝世強臉色一變,見到此人徑直朝着他走來,忍不住退後一步。眼前這個警察,估計整個信豐市沒有人不認識,罪惡的克星,石虎。警察局裏面,神一般的人物,專門承接重案、要案,一般隻有難度極大的案子才會請他出山,雖然級别不高,到現在連一個副局長都沒有混上,但是談到他的名字,星際大盜都聽說過。他親手抓捕的星際大盜超過兩位數,宇宙飛船都讓他損壞兩艘,到現在都還在還債,這樣一個傳奇人物竟然現身這裏。
石虎壓根沒有看謝世強,目光直盯盯看着劉危安,用十分官方化的語氣念到:“劉危安,性别,男;年齡,官方年齡17歲,實際年齡應該更小;籍貫,不詳;一年前突然出現在奴隸區,建立一家廢品加工廠,後因爲戰亂毀滅,隻身來到信豐市,交際圈有女房東徐瑩,女醫生,趙含情,吳麗麗還有吳教授,和黃家的千斤黃玥玥也有一點恩情,在吳教授的推薦下,就讀興隆軍校,但是不足兩月,就被學校開除,于喪屍爆發前一個星期,和馬曉宇發生沖突,後殺死馬曉宇潛逃,我說的對不對?”
“一點也不錯。”劉危安淡淡地道,身體卻緊繃道極點,石虎的目光盯着他,猶如洪荒猛獸一般可怕,帶給他的壓力,比公山流敬還要可怕,這并非說公山流敬太差,而是此人渾身上下充滿這一股野性,猶如森林裏面的猛虎,極具攻擊性。
在石虎的凝視下,他不敢絲毫動彈,因爲知道,一旦他敢輕舉妄動,迎接他的将是狂風暴雨般的攻擊,近距離下,失去了弓箭的優勢,他沒有半點把握能夠擋住石虎的攻擊。
“本人石虎,暫代信豐市公安局副局長,奉命将你緝拿歸案,這是你的逮捕令,希望你不要反抗,否則後果不是你能夠承受的。”石虎手指一抖,一張A4紙出現在衆人面前,上面寫着劉危安犯罪的事實經過,最後是一個圓形印章,鮮紅的顔色顯示着肅穆和莊重。
石虎将逮捕令朝着衆人晃了一下就收起來了,也不管衆人有沒有看清楚,如刀子般的目光掃射四周,冷冷地道:“閑雜人等立刻離開這裏,否則将視爲與罪犯同罪。”
此言一出,早就承受不住他壓力的群衆趕緊離開,一窩蜂般朝着外面跑,隻有店員哭着一張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在石虎沒有注意他。
對于劉危安是殺人犯這件事,吳麗麗早就清楚,那段時間,廣告鋪天蓋地,她心急如焚,但是卻聯系不上劉危安,如果不是通緝令始終沒有撤下來,讓她知道劉危安還沒有抓住,她早就離家出走去找他了。她絲毫沒有在意,在她認爲,劉危安既然殺人了,那個人肯定該殺,馬曉宇是什麽人,她很清楚,這種人所犯的罪惡,殺死十幾遍都不夠的。
她原本站在劉危安的後面,此刻來到劉危安的前面,把他擋在後面。至于大象,扛着一大袋食物,像一座山一樣,惡狠狠瞪着石虎,他腦子還不是太成熟,殺人犯罪通緝犯之類的詞彙,他隻知道不是好詞,但是具體什麽意思,他是不甚了了的。隻是劉危安還沒有下達命令,否則他早就一拳頭砸過去了。
修理工的反應讓讓劉危安和吳麗麗心中安慰,神色動搖了一下,最後還是堅定地站着不動。
“這件事和我無關,我隻是一個帶路的。”謝世強高舉雙手,趕緊離開劉危安身邊。石虎看都沒看他一眼。
“你走吧,沒必要和我們一起被抓。”劉危安對修理工道。
“最後警告一遍,無關人員立刻離開,否則等同罪犯。”石虎冷冷地盯着修理工,渾身散發的殺氣,比冬天的寒風還要冰冷。
“如果不是你們相救,我已經喪命喪屍口中,我這條命等于白撿來的,我不走。”修理工臉色發白,但是眼神堅定。
“你死了,就見不到你妻子了。”劉危安眨了眨眼睛。
“抱歉了。”修理工愣了一下,臉上露出掙紮的表情,猶豫了刹那,對着劉危安、吳麗麗還有大象深深鞠躬,毅然離開。
“算你識相,再遲疑一下,我就不客氣了。”石虎輕輕哼了一聲,目光回到吳麗麗身上,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沉聲道:“師妹,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你,你要護着這個殺人犯?”
劉危安大吃一驚,不敢置信看着吳麗麗,兩人竟然是師兄妹,這也太出人意料了。石虎長的三五大粗,和文化兩個字絕對沒有半點聯系,但是吳麗麗的老爹可是教曆史的,就算是用抽象思維,也很難把石虎和曆史系聯系起來。
“原來師兄還認識我這個師妹。”吳麗麗的表情很冷。
“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師妹永遠是我的師妹。”石虎眼中閃過一抹柔情,雖然一閃而逝,但是出現在他的身上,很讓人動容。
“劉危安是我的男人,希望師兄網開一面。”吳麗麗十分認真道:“師妹将永感大德。”
“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師妹既然記得師兄,當知道師兄的爲人。”石虎擲地有聲道:“今天即使老師在這裏,我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我爸爸死了。”吳麗麗突然道。
“什麽?”石虎臉色大變,就在這個是時候,吳麗麗厲喝一聲:“動手!”雙手瞬間結出了一個複雜的手印,地面縫隙裏,一株不知名的野草迅速瘋長,眨眼之間就長到了半米來長,閃電纏住了石虎的腳。
吼——
大象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一拳頭砸了過去,沉猛如山。
砰,碰,砰……
沒有人能夠形容劉危安開槍的速度,從戒子裏面取出手槍,點射打出了沖鋒槍的速度,砰,砰,砰……一陣慘叫聲響起,十幾個警員幾乎是同一瞬間握住手指蹲下,疼的臉都變色了。
劉危安沒有取他們的性命,但是在一瞬間把他們的手射傷了。其餘的警察大驚失色,顧不得開槍,慌忙尋找地方躲避。
“快走——”劉危安推了吳麗麗一把,閃電把手槍丢了,取出了黑色巨弓,一支箭矢搭在弓弦上,弓如滿月,瞄準石虎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