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的你都能告訴我?”劉危安反問。
“我隻能告訴你們,我所知道的。”謝世強微微一笑,“下車吧幾位,如果沒有目的地的話,我勸你們還是走路,這裏的油價是正常情況的三倍。”
“陪我走走吧。”劉危安從車上下來,手一揮,一道金芒抛了過來。
“你會不虛此行的。”謝世強眼睛一亮,雙手接住金芒,赫然是一枚金币,出手就是金币,自己沒有猜錯,果然是大金主。他臉色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我想知道如今的形勢。”劉危安問道。
“第一大實力自然是城主馬學望,軍政大權都在他的手上,其次就是四大家族,其他三大家族都比較低調,向家知道吧,城中的治安,基本上是他們的人,所以,遇上了他們最好小心點,否則随便弄一個罪名把人弄進局子裏面去,雖然死不了,但是脫一層皮是少不了的。此外就是白家,他們地位比較特殊,基本上不惹事,所以,隻要不主動招惹,就不會有事,然後就是蘇家了,圍牆的保衛工作就是蘇家在做。隻要不招惹這些人,基本上就不會有生命危險。”謝世強道。
“還會有生命安全?”吳麗麗不解。
“恢複秩序隻是官方的說法,針對的是喪屍區域,實際上——”謝世強做了一個你懂得表情。
“你說這裏嚴重缺糧是什麽意思?”劉危安問道。
“你們進來的時候,是不是被盤查了一番?”謝世強不答反問。
“對,而且還要交10000銅闆的進門稅。”修理工憤憤不平。
“我去!這些貪官,又漲價了,我進來的時候才五千。”謝世強一聽,頓時咬牙切齒,但是馬上發現失态,不好意思沖着劉危安笑了笑,“本來來這裏的人就是逃難的居多,身上沒多少錢,被門口搜刮一番,我們這些人賺的就更少了,最近的人越來越少,我現在一天都隻敢吃一頓飯。”
“政府不管嗎?”吳麗麗問道。
“現在是馬學成管事,他隻管有錢人,我們這些沒錢人,他才不會操心呢。”謝世強語氣氣憤。
“怎麽會是馬學成管事?馬學望呢?”劉危安問道,雖然把人家兒子給宰了,但是馬學望确實是比較有魄力的一個人,附近幾個省份裏面,天風省的條件是最差的,但是經濟卻是發展最好的,也是最富裕的一個省份,這一切,都是馬學望的功勞。
“不知道,馬省長除了在喪屍爆發之初露了一次面,後來就不見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謝世強似乎對這個話題諱莫如深,一語帶過,認真道:“因爲很多逃難來這裏的人都沒有攜帶食物,導緻這裏的食物嚴重不足,但是人卻越來越多,我奉勸你們如果沒什麽要緊的事情,還是離開這裏,去其他的省份。”
謝世強頓了頓,又道,“當然了,如果你有錢,又另當别論。”
“進入這裏的價格提的這麽高,也是不想讓人進入了?”劉危安看着謝世強。
“我不能肯定,但是這種可能性很大。”謝世強道。
大街上很多擺攤子的人,這些人精神不是太好,面帶菜色,臉上沒有笑意,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劉危安突然停下。
“公子,你要買玉嗎?我建議你去前面的玉石店買,麻老二開價太貴了。”謝世強道。原來劉危安停下的地方,剛好是一個賣玉石的商販,一塊心形項鏈,紅寶石,熱情似火。
“謝世強,你個王八蛋,想壞我生意嗎?”麻老二大怒,如果不是擔心把劉危安吓走,恨不得給謝世強兩拳,咬牙切齒道:“這是我的傳家寶,若非現在這個世道,不要說50000銅闆,50萬也隻夠這項鏈的一個零頭。”
“人都餓死了,五千萬又能怎麽樣?”謝世強不屑道。
麻老二頓時語塞。
“給一個實誠價格吧,如果和我的心意,就買了。”劉危安淡淡地道。麻老二的在紙上寫的标價是5萬銅闆。
“四萬銅闆,最少了,不能再低了。”麻老二伸出一個巴掌,猶豫了刹那,把大拇指扣下去了。
“給你了。”劉危安摸出四枚金币丢給麻老二,收起了項鏈。看見劉危安如此爽快,附近還有幾個商販,眼神頓時火熱,忍不住喊道:“公子,我這裏的頑石也不錯,隻要30000銅闆。”
“你的頑石算什麽,我的木雕才是精品,隻要兩萬銅闆。”
“公子來看看,蒙古刀,純手工打造,即可防身又可收藏,隻要三萬銅闆,隻要你買了,絕對不會吃虧的。”
……
“公子,其實你不必出這麽高的價格,那些玉石店鋪,出價才三萬五千銅闆,這塊項鏈,也不麻老二的傳家寶,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來的。”謝世強跟在劉危安的後面道。
劉危安笑了笑,他雖然不懂這些寶石啊,根雕什麽的,但是也能看出來,如果在盛世,這些東西肯定價值不菲,但是現在,都變成了白菜價。4萬銅闆,也許在謝世強眼中很多,但是他并不在乎。
“給我?”吳麗麗看着遞到面前的項鏈,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不是給你我就不買了。”劉危安認真道。
“嗯!”吳麗麗歡喜無比接過項鏈,心中的那一絲小小的埋怨,一下子煙消雲散。她雖然大度,但是劉危安如此着急其他女孩子的安危,她不吃醋才怪,隻是知道事情緊急,一直沒有說出來,但是并不能代表她心裏沒有疙瘩。而現在,這一切都不存在了。
“呃……”謝世強弱弱地對吳麗麗道:“雖然這裏治安不錯,但是我建議還是不要把項鏈戴起來。”
“爲什麽?”吳麗麗已經把項鏈戴起來了。
“沒什麽!”謝世強不敢多看。紅色的寶石熱烈似火,剛好墜落在乳溝裏面,這分明引誘人犯罪嘛。
“這裏能買到武器嗎?”劉危安問道。
“你要買武器?”謝世強一驚。
“難道還能一直待在這裏?”劉危安反問。
“能是能,但是那價格——”謝世強道。
“幫我聯系,離開的時候,我要看見武器。”劉危安看着謝世強,“能搞定嗎?”
“能!”謝世強趕緊道,他能感覺出,如果這個時候他說不的話,劉危安會立刻選擇換一個向導。
“大姐姐,你買我吧,隻要一百個銅闆就可以了。”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畏畏縮縮拉着吳麗麗的衣角,臉上哀求,眼角卻看着着大象,帶着畏懼。似乎這個大塊頭給予她太大的壓力。
“走開,走開,不要擋住了路。”謝世強趕緊驅趕小女孩。
“等等,你有沒有同情心啊,這麽小的孩子,你那麽兇幹什麽?”吳麗麗不悅道。
小女孩受驚的小兔一般,退開了幾步,見到吳麗麗表情和藹,心中又升起了幾分希望,想要離開,又不舍,小心翼翼道:“大姐姐,行行好吧,我媽媽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
吳麗麗順着小女孩的目光看過去,一個披着破爛衣裳的女子,卷縮這身體窩在牆角裏,頭發猶如枯草,因爲低着頭,看不見她的臉色,但是露出的手腳都顯示她長時間營養不良,枯瘦如柴。頓時同情心泛濫。
“危安,你看——”吳麗麗可憐兮兮看着劉危安,錢都在他的身上。
“拿去吧,給你媽媽買點吃的,我們不買你,買了你,誰來照顧你媽媽呢?”劉危安數了30枚銅闆放在小女孩的手上,柔聲道:“快去吧,不要讓你媽媽挨餓。”
“謝謝,謝謝大哥哥大姐姐,你們都是好人。”小孩女深深的鞠了一躬,盯着劉危安和吳麗麗看了幾秒鍾,似乎要把兩個人的面容看清楚,才轉身跑開。
“這樣的人太多了。”謝世強感慨道,語氣複雜。站在後面,他分明看見劉危安在三十枚銅闆裏面夾着一枚金币,如果劉危安直接給一枚金币,他不會如此感慨,直接給30枚銅闆,他也不會有什麽複雜,但是把金币藏在銅闆裏面,卻讓他一顆心狠狠地觸動了一下。幾十枚銅闆,光天化日之下,還沒有人敢任意行事,畢竟治安隊還在,但是如果是一枚金币的話,絕對足矣讓人犯罪了。
好心辦壞事的人,他見得多了,如劉危安這樣做了好事,還替人把後路想好的人,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問心無愧而已。”劉危安淡淡地道。
“離開的時候,能帶我一起嗎?”謝世強希翼地看着劉危安。
“買食物的在哪裏,帶我去。”劉危安笑了笑,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跟我來。”謝世強明白了劉危安的意思,一切看表現。
原先的超市,現在變成了軍事重地,數十個荷槍實彈的戰士守候在大門口,門口排着隊伍的購買食物的人,進去的時候忐忑不安,出來的時候咬牙切齒,捧着食物,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他們——爲什麽這副表情。”吳麗麗好奇。
“因爲這裏的價格——”謝世強苦笑,想了想,才說出一個比較合适的詞:“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