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車停下,修理工大喜,速度蓦然加快了幾分,沖上了汽車。說實話,劉危安是沒有心思帶着他離開的,但是見到吳麗麗露出恻隐之心,才這麽做的。反正車上還有空位置,多一個人不多,但是如果坐不下的話,即使吳麗麗不忍,他也不會停下的。
“是你?”修理工看見向挂算的刹那,臉色大變,身體因爲憤怒而發抖,眼睛猛然變紅,撲向向挂算,大吼道:“你這個混蛋,把我老婆抓到哪裏去了,快還給我——”
“不是我,不是我,你認錯人了,認錯人了。”向挂算雙手捂着臉,向後面退,但是皮卡車的車廂就這麽大,能退到哪裏去?
他的身手本在修理工之上,這個時候卻被修理工騎在身上,瘋狂撕扯。
“住手!”劉危安走下車來,鄒着眉頭道。
修理工狀若瘋狂,根本聽不見,大象大怒,一把把他提了起來,像抓小雞,修理工惡狠狠地瞪着劉危安,表情猙獰,“你們這些惡魔,混蛋,快把我老婆還給我,否則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我們和這個人不是一夥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說清楚。”吳麗麗跟着下車,也許是美女的魅力比較大,修理工恢複了幾許理智,眼神驚疑不定,在向挂算和劉危安身上左右移動,“你們——”
“他是我們的俘虜,如果我們是一夥的,何必救你?”吳麗麗平靜道。
“這個混蛋,抓了我老婆,當時我被兩隻喪屍纏着,等我脫開身,他們已經開着車離開了,還把我的車炸了,這個混蛋。”修理工紅着眼睛盯着向挂算,仿佛要吃人。
“你不是說你是救人的嗎?抓人家媳婦幹什麽?”劉危安盯着向挂算,面無表情。
“我……”向挂算早已經吓得面無人色,語無倫次道:“當時的情況很複雜,我想救他們,但是他們不相信我們,我隻好比較強硬了一點——”
“爲什麽隻救一個,不是還有一個嗎?”吳麗麗不客氣打斷道。
“當時喪屍太多,我們打不過。”向挂算小心地道。
“放屁,當時隻有三隻喪屍,你們十幾個人,對付一隻喪屍,我一個人被兩隻喪屍纏住,你們怎麽可能打不過?”修理工大怒。
“當時的情況,你不清楚,遠處很多喪屍趕來,我們不得已先撤。”向挂算爲難道。
“既然如此,爲何把人家的汽車炸掉?”劉危安冷冷地問道。
“我是想阻擋喪屍的追擊,迫不得已才這樣做的。”向挂算緊張地看着劉危安,盡量用比較委婉的聲音,避免觸怒劉危安,卻不知道劉危安已經對他判了死刑。
“你把人家媳婦抓到哪裏去了?”劉危安突然問道。
“交給向少——”向挂算脫口而出,随即臉色大變,趕緊道:“安置房,在安置房内,住的好好的,不信我可以帶你去看。”
“我會去的,但是你沒有機會看到了。”劉危安眼中殺機一閃,騙人不要緊,但是作惡,那就不好意思了。如今世道這麽亂,他不介意做一次好人。
“如果你敢動他一根毫毛,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一群人從遠處狂奔萊爾,那種速度,讓劉危安一下子想起了在興隆大學時候的晨跑。
領頭一人,身材高瘦,不過他自己的骷髅身材相比,就顯得豐滿太多了,嘴角挂着一縷壞壞的笑意,表情高傲,看人的眼神,帶着居高臨下的意味。此人劉危安不認識,但是跟在他後面的青年他卻認識,曾經的同班同學,向軍素。兩人不管是身形還是臉型都有七八分相似,結合他的話,劉危安迅速就判斷出了此人的身份,一定就是向挂算口中的向少爺,向軍葷。
後面三十多個手下,個個體型彪悍,有的步伐沉重,有的輕盈,目蘊神光,全部都是高手。
“少爺,救我,這個人把保安隊的人都殺死了,我報了你的名号他都不聽。”向挂算看見向軍葷,仿佛看見了爹一般,大喊大叫。
“你是什麽人?”劉危安冷冷地道,向軍葷一行人的速度太快,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已經被他們半包圍了。
“本人向軍葷,你好大的膽子,我的人你也殺?”向軍葷臉上不見怒色,似乎死亡幾個人,對他而言,無關要緊,隻是因爲面子被踩,才不悅。
“向少爺說笑了吧,這個人搶人妻子,亂殺無辜,怎麽可能是向少爺的人,向少爺認錯人了吧?”劉危安看着向軍葷,眼睛微微眯着。
“你想對我動手?”向軍葷察覺到他緊繃的肌肉,突然露出笑意,“我倒是有幾分欣賞你了,你不用激将我,我要殺你,易如反掌,我想做什麽,也沒人能夠改變,本來按照我的習慣,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不過,我可以給你一條活路,把這個妞送給我。”
“向軍葷,你不要太過分。”吳麗麗大怒。
“你認識我?”向軍葷好奇地看着吳麗麗。
“我爸是吳教授。”吳麗麗厲聲道。
向軍葷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原來是吳教授的女兒,那我就更喜歡了,我大學畢業,考了兩次才及格,都是拜吳教授所賜啊。”
吳麗麗臉色一變,突然有些後悔說出老爸的身份了。她對于普通人來說,身份不低,但是距離真正的貴族圈子,還是差的很遠,有些事情,吳教授不對她說,她一點也不清楚。
劉危安上前一步,把吳麗麗擋在身後,平靜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你算什麽東西?我需要你的答應嗎?”向軍葷哈哈大笑,仿佛聽見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你不要忘記了,這裏是天風省,這是馬家的天風省。”劉危安厲聲道,目光掠過吳麗麗和大象,示意兩人準備逃命。
向軍葷目光微凝,冷冷地盯着劉危安,對于馬家,他還是不敢放肆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向軍素突然靠近向軍葷的耳朵,說了一句話,随即就看見向軍葷哈哈笑起來:“原來是通緝犯,難怪膽子這麽大,竟然敢恐吓我,不知道我把你擊斃了,馬家會不會感謝我呢,哈哈。”
劉危安心中一沉,他之所以不和向軍素打招呼,就是把握不準向軍素的心思,同時自己身材大變,期待向軍素認不出他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不到,還是被向軍素認出來了,并且沒有絲毫猶豫出賣了他。
“什麽時候了,還想着内鬥!”從遠處又沖過來一夥人,全部身穿警服,領頭之人身材高大,一臉正氣,手上拿着不是手槍,而且冷兵器的戰戟,閃耀着青色的光芒,青銅器。
此人聲音并不響亮,但是遠遠地傳遞過來,到達衆人耳中的時候,仿佛驚雷,帶着一股壓抑的震動,十分具有威懾力。
幾個呼吸的時間,此人已經來到了衆人面前,一點都不在乎雙方緊張的氣氛,毫不客氣對向軍葷道:“向軍葷,喪屍潮就在後面,有兩隻食人魔,不怕死,你就在這裏呆着吧。”
“不是隻有一隻嗎?”向軍葷臉色一變,“張陽明,你想騙我?”
“如果你不是向軍的大公子,我都不想搭理你。”張陽明冷笑一笑,表情不屑,毫不掩飾對向軍素的惡感,說話之間,其他的警察紛紛趕到,站位很有意思,恰恰形成半個包圍圈,包圍着向軍葷一行人。
一聲震徹空間的咆哮從遠處不遠處傳來,聲音滾滾,不少人氣血翻湧,臉色發白,向軍葷臉色一變,想不到食人魔的速度這麽快,目光在吳麗麗豔麗無雙的臉上停留了刹那,最後一咬牙,喝道:“走!”
率先朝着遠離市區的方向而去,後面的人一起跟上,向軍素掠過劉危安身邊的時候,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
“你想幹什麽?”向挂算驚怒道,身形方動,就被劉危安扣住了脖子。
“你不能走!”秦胄淡淡地道。
“找死!”已經沖出了十多米的向軍葷回頭一看,眼中射出殺機,手下的人根本不用等吩咐,兩個大漢沖向劉危安。
咔嚓——
劉危安手指用力,閃電捏碎了向挂算的脖子,一雙拳頭迎向一個大漢,拳風如山,至于另外一個人,他看都沒看。
砰,砰,砰!
兩人眨眼之間碰撞了三次,劉危安隻感到雙臂劇痛,幾乎折斷,連退三步,和他交手的大漢也沒有占到便宜,被他一拳頭擊中腹部,吐血後退。耳邊聽見一聲慘叫,另外一個大漢炮彈出膛般射了出去,胸口一個深深的拳印,背部則是凸起來。大象身上兩個拳印,仿若未覺。
大漢吐着血從向軍葷的頭頂掠過,尚未落地,已然氣絕。
“殺了他們!”向軍葷大怒,他的手下一擁而上,有的用刀,有的空手,還有的持槍,殺氣騰騰,不過沖到劉危安身前三米的地方,仿佛被施展了定身術,都停下來了,汗水從額頭上落下來。
劉危安的一雙手抓着六顆手雷,嗤嗤地冒着白汽。
“瘋子!”向軍葷怒喝一聲,轉頭就跑,手下的人也顧不得攻擊了,扭身狂奔,遠離這片區域。
轟隆——
六枚手雷丢入了剛剛從轉角處冒出頭的喪屍裏面,爆炸聲中,劉危安發動汽車,帶着大象、吳麗麗還有傻乎乎的修理工沖了出去,瞬間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