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看看我,這幾天忙的頭昏腦漲,都忘記這件事了,怪我,怪我。”張标波拍了拍腦袋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麽?出院了嗎?你媽媽的病好了嗎?”
顧養月的表情一下子暗淡下去,小聲道:“發生了一些事情,醫院讓我們出院,所以……”
“怎麽回事?”張标波臉色一變,銳利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任大富的身上,這些人中,隻有他身穿白大褂。
“這件事,張隊長好像管不住吧,這是醫院的決定。”任大富卻不怕他。
張标波臉色再次一變,作爲一個警察,觀察能力十分強悍,如果說剛進來的時候因爲大意忽略了一些東西,此刻卻憑借任大富一句話判斷出了很多東西,冷冷地道:“最幾天,喪屍攻擊的力度越來越多,下面很不安全,希望醫生還是不要随意走動,否則會很危險的。”
任大富臉色一變。鄭柳青不悅開口道:“我可以理解張隊長這句話是在威脅嗎?”
“這是忠告。”張标波目光移到了鄭柳青的身上,對于這個有名的纨绔大少,他豈會不認識,隻是不想打交道才裝着沒看見,聯想到任大富的态度,大概他就能明白事情的經過了,鄭柳青别的不會,吃喝玩樂卻是樣樣精通,有他在的地方,基本上就沒有好事,心裏雖然厭惡,這樣的人他卻得罪不起,不輕不重道:“就在昨天,田副市長的兒子不幸被喪屍咬了,成爲了喪屍,被擊斃,我們廣大警員都非常的痛心。”
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讓鄭柳青臉色大變,田副市長就在公安局長的位置升上去的,田小樂和他從小玩到大,經常一起喝酒嫖女人,可以說,他老爹能夠坐上院長的位置,田副市長也是有一份功勞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卻不敢再開口了。田副市長的兒子都死了,他一個醫院院長的兒子死了,也沒什麽不可以接受的,如今他還要靠着警察保護呢,如果得罪了張标波,隻要遇到危險的時候随意不小心一下,他就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這個時候,張标波的對講機響起來了,原來是軍隊救援的人到了。衆人都是一喜,這幾天警察爲了應付喪屍,損失慘重,軍隊一來,都可以松一口氣了。鄭柳青偷偷摸出電話,在一邊打電話,等他放下手機走回來的時候,剛好看見張标波再勸說顧養月不用出院,就在醫院住着,外面很危險,而任大富在旁邊黑着一張臉,連一個屁都不敢放。
“張隊長,莫非你想幹擾醫院的運行嗎?”鄭柳青陽陽怪氣道。
“如今外面喪屍橫行,警察巡邏都十分危險,他們兩個還要帶着一個病人,醫院這不是趕人送死嗎?”張标波不悅道。
“醫院的職責是救人,保護人好像是警察的責任吧。”鄭柳青針鋒相對。
“你——”張标波大怒。鄭柳青卻不管他,目光落到劉危安的身上,“識相一點,還是自己離開吧,否則要人敢,就不好了。”
“我看誰敢趕他們走。”張标波猛的一下把手槍拿出來,殺氣騰騰。鄭柳青一驚,露出一絲恐懼,不敢再開口。
“張隊長好威風啊,想要對付手無寸鐵的無辜市民嗎?”從走廊走進來一個穿着迷彩服的軍人,很年輕,而是五六的樣子,身上血迹斑斑,顯然剛剛經曆了一場血戰,渾身散發着一股彪悍的氣息,後面跟着四個五士兵,荷槍實彈,眼神銳利。
“表哥!”鄭柳青快步迎了上去,“表哥你可來了,再不來,表弟我就被人欺負了。”
鄭柳青的表哥,也就是那個青年,從職位上看應該是連長,伸手拍了拍鄭柳青的肩膀,示意一切有我,然後走到房間中央,大聲宣布:“我叫蘇飛猈,從現在開始,醫院的一切布防由我接手,任何人的出入,必須經過我批準。”目光落到張标波的身上,拿出了一張蓋着紅色印章的紙,面無表情道:“張隊長,這是市委簽署的決議,從現在開始,你以及你手下的一切人員,歸我指揮,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張标波身體一正,敬了一個禮,看了一眼市委的決議,恭恭敬敬雙手捧還。
“很好!”蘇飛猈随手把決議書塞進口袋,目光在顧養月身上掃過的時候停頓了刹那,眼中閃過一抹異彩,最後落到劉危安的身上:“你們可以走了。”
“蘇排長這是什麽意思?”張标波臉色一變,上前一步,擋住了劉危安和顧養月。
“張隊長,你這是在質問我嗎?”蘇飛猈居高臨下看着張标波。
“不敢,我隻是不解。”張标波眼神變幻了幾下,最後還是低下了頭。
“我們的任務是保護醫院的安全,但是并不能幹擾醫院的運行,關于醫院的任何決策我們都無法幹涉,不知道我這個解釋,張隊長滿意嗎?”蘇飛猈淡淡地道。
張标波拳頭緊緊握着,脖子上青筋都冒出來了,氣憤無比,就在他想要違抗命令的時候,劉危安開口了:“我們離開。”
“不要離開,外面很危險。”張标波大急。
“如今這個世界,哪裏不危險。”劉危安對張标波道:“謝謝你仗義執言,張隊長,我們後會有期。”說着背着顧養月的母親走出了房間,幾個警察和軍人看了看蘇飛猈,見他沒有反對,各自讓開了道路。
“張叔,我們走了。”顧養月朝着張标波鞠了一躬,提着東西跟在劉危安的後面。
“我送送你們。”張标波也不管蘇飛猈同不同意,走出了房間,跟着他的一起來的幾個警察,看看蘇飛猈,又看看張标波,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跟着張标波走了。一起走的還有跟着王副隊長一起來的警察,隻有王副隊長留下來了。
蘇飛猈把這一幕看在眼中,卻隻是冷笑一聲,沒有任何表示。
“表哥,爲什麽不把劉危安抓起來。”鄭柳青不解問道,長這麽大,還沒幾個人敢對他如此無禮,對于劉危安他十分記恨。
蘇飛猈看了表弟一眼,微微搖了搖頭,這個表弟還是太年輕啊,一點都看不清形勢,張标波的威望不錯,如果他逼迫劉危安太甚的話,難保張标波不會反抗,一旦那個時候,場面将無法收拾,雖然他自信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内解決這些警察,但是現在是用人之際,這些警察雖然戰鬥力不行,但是用來巡邏維持秩序還是可以的,他的士兵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站崗,也是要休息的。劉危安在他眼中隻是一個無關要緊的小人物,放與殺,都無所謂。他關注的是任務,必須完成。
“行了,張隊長,就送到這裏吧。”劉危安很灑脫地揮了揮手,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恐懼和害怕。
“對不起啊,我幫不上什麽忙。”張标波很愧疚。
“千萬别這麽說,張叔。”顧養月感激道:“你已經幫助了我很多,這些年,如果不是你,我也許連學業都無法完成,我走了,你保重。”
“保重。”張标波揮了揮手,眼中不舍。
“張隊長。”劉危安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張隊長何不跟我們一起離開,醫院人太多,生氣重,會不斷吸引喪屍前來的,你們這點警力,我認爲是不夠的。”
“我是一個警察,我的命令是保護市民的安全。”張标波搖頭,很堅定。
“保重。”劉危安沒有再說什麽,快步穿過街道,眨眼就出了醫院的範圍,轉過一棟大樓,看見一輛停着的車歪歪斜斜靠在路邊,車頭有碰撞的痕迹,主人卻不見了。劉危安看的分明,鑰匙還在,大喜,剛要沖過去,忽然臉色一變,他聽見了大量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腳步聲蹒跚,這麽有特點的走路方式,隻屬于喪屍。左右一看,目光落在邊上的大樓上。
“跟我來。”飛快對着顧養月說了一句,沖到門口就是一腳,砰,鐵門應聲而開,這一腳的力道很巧,剛好把鐵門踢開,而又不損害的太重。巨大的聲音立刻引起了喪屍的注意,速度加快了不少,顧養月剛剛進來,把門關好,道路上,已經能夠看見喪屍的身影了。
樓房裏沒有人,其實這在劉危安的意料之中,隔壁就是醫院,那裏有警察保護,隻要是正常的人,都會選擇道醫院躲避。随便找了一根鐵絲,用三秒鍾的時間,撬開了一戶人家的門,把顧養月的母親放在床上,然後去廚房找了水,把自己和顧養月兩人淋死。
顧養月一開始還不明白,但是很快就聽見了即将靠近的喪屍突然轉了方向,朝着醫院而氣。劉危安在遊戲裏面對付喪屍十分有經驗,兩人活動之後散發的汗水氣味十分容易吸引喪屍,鬼才知道爲什麽喪屍的嗅覺如此靈敏。顧養月的母親因爲身體幾乎沒有活動,反而不會吸引喪屍。
砰!
兩分多鍾後,槍聲從醫院裏面傳出來,打破了街道的安靜,大量的喪屍沖向醫院,槍聲大作,軍隊的火力十分的猛,重機槍都有三挺,轟鳴聲響徹附近的區域,子彈掃過,帶走一片一片的肉,不少喪屍被攔腰切斷。醫院裏面,透過窗戶向下看的人見到這一幕都松了一口氣,但是下一刻,所有的人的臉色都變了,更多的喪屍從遠處湧過來,眨眼之間,整條街道都是喪屍,嚴嚴實實,起碼有五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