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鬧事鬧到我們醫院來,膽子不小啊。”李大壯眉毛一豎,一雙眼睛變得淩厲,他一動手,其他四個保安全部圍了上來,很有默契。
“你們不準抓他!”顧養月着急擠了上來,張開雙臂擋住了李大壯,一臉憤怒:“你們又不是警察,憑什麽抓人,他是我的朋友,你們又憑什麽說他是醫鬧,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我就鬧到城主府去,我就不信了,天風省還沒有完全亂了,你們就敢無法無天,看馬省長還能不能管的了你們醫院。”
李大壯臉色一變,動作猶豫了。對着一個這麽漂亮的女孩,他不忍下手,二來,顧養月義正言辭,散發着一股凜然正氣,讓他有些心虛,能夠随口把天風省和馬省長挂在嘴邊的人,豈是常人?看向任大富。
任大富有些猶豫,劉危安有沒有鬧事,他最清楚,醫院的保安并非執法機構,還真沒有抓人的權利,他是知道一些顧養月的情況,桃江大學重點培養的高材生,這次離開的名額就有她一個,若非她爲了照顧母親,此刻恐怕已經不在火星了,雖然現在天風省混亂,但是顧養月如果出了事情,肯定有人會爲他說話的,桃江大學是什麽地方,藏龍卧虎,保不準就有人看好顧養月,随便出來一個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主任承受的了的,想到這些,他還真不敢開口。
“把人抓起來,出了事,我負責。”鄭柳青開口了,冰冷的目光掃了任大富一眼,讓他心驚肉跳,後悔不已,知道鄭柳青對他有意見了。
“是!”李大壯腰際一挺,氣勢高漲起來,鄭公子他自然認識,可以這麽說,醫院裏面,可以不認識醫生,也可以不認識主任,但是不可以不認識鄭公子,否則會死的很慘的。
“你敢!”顧養月大怒,柔弱的她突然爆發出一股淩厲無比的氣勢,眼睛死死盯着鄭柳青,銳利之極。
鄭柳青心中莫名一慌,退後一步,随即發現自己的軟弱,惱羞成怒,大吼:“動手!”
砰!
沉悶的聲音充斥病房的時候,鄭柳青看見一道黑影飛了出去,呼的一聲,砸在房門上,結實的大門飛了出去,撞在走廊對面的牆壁上,又是一聲巨響,定睛一看,才發現黑影是李大壯,已然昏迷,扭曲的表情可以感覺出他承受的痛苦,胸口一個明顯的拳印。回過頭來,顧養月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劉危安,正冷冰冰看着他。
“你,你,你别亂來!”鄭柳青心中一寒,連退三步,差點把一張凳子撞翻了,狼狽不已。
“你想幹什麽?保安,快把他攔住。”任大富吓得臉都白了,作爲醫院,他清晰地知道一拳把一個人打出近五米遠是多麽恐怖,李大壯兩百多斤的身體,換做是他,腸子都會打爛。
四個保安不僅不上前,反而後退了幾步,别看他們人高馬大,有幾分力氣,但是四個人加起來也不是李大壯的對手,如今李大壯被一拳放倒,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動手。
劉危安走到任大富的面前,掏出一張銀行卡,道:“不是醫療費嗎?我是一個守規矩的人,錢我會交,但是人,你們得治,記住,出了任何問題,别怪我不客氣,明白嗎?”
任大富臉色尴尬點點頭,汗水留下來也不敢擦。劉危安冰冷的目光掃了欲言又止的鄭柳青一眼,隻見他脖子一縮,想要說的話又咽回去了。
“這裏怎麽回事?有喪屍嗎?”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接着走進來一個長相精明的警察,後面跟着五個警員,手裏拿着槍。
“王隊長!”鄭柳青看着來人,立刻大喜,“你來的太好了。”
“原來是鄭公子。”叫王隊長的警察警惕的表情緩和了幾分,露出一個笑意,“鄭公子是來這裏看望朋友的嗎?”
“王隊長,你要爲我做主啊。這個人要打我。”鄭柳青一臉委屈加害怕,“我們醫院的保安隊長李大壯被這個人打傷了,希望警察同志爲我們主持正義。”
王隊長目光掃了一眼躺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李大壯,看到胸口的拳印的時候,眼睛一縮,手一下子按到了腰間的槍套上,鷹隼般的目光閃電看向劉危安:“你是什麽人?”
“警察同志,他是我的朋友,來看望我媽媽的。”顧養月開口道。
“這是怎麽回事?”王隊長眼神沒有絲毫放松。
“這個人想要調戲我的女朋友,我屬于見義勇爲。”劉危安淡淡地道。
“放屁!李大壯是要把你趕出醫院,你才打他的。”鄭柳青插嘴道。
“是這樣嗎?”王隊長威嚴道。
“不是!”劉危安搖了搖頭,“我是病人的朋友,來看望病人天經地義,李大壯作爲保安隊長,趕我幹什麽?這不符合常理吧,倒是這一位,既不是病人,也不是病人的朋友,還不是醫院的醫務人員,不知道爲何會出現在這裏,也許是李大壯爲了來趕走此人的,估計是心急,搞錯了對象吧,如果是這樣,我願意爲李大壯同志道歉。”
“等李大壯醒來了,就一切清楚了。”王隊長的目光在劉危安的臉上轉了一圈,最後語氣不善道:“你最好不要撒謊,否則你會後悔的。”
“我在學校一直是三好學生。”劉危安微笑道。
“你在學校是什麽學生,我們不管,不過,現在請你們離開我們醫院!”任大富上前一步,義正言辭道。
“什麽意思?”劉危安盯着任大富。
任大富脖子一縮,但是馬上想到邊上的警察,下巴一擡,大聲道:“我們醫院不接受你們這樣的病人,不服從管理不說,還毆打保安,我馬上通知爲你們辦理出院,你們可以準備離開了,對了,離開之前,你們欠醫院的醫療費希望交清,否則你們将面對法院的傳票。”
“你怎麽可以這樣,我們交錢還不行嗎?”顧養月急了。
“晚了,你們的态度太惡劣了,我們醫院不接受你們這樣的病人。”任大富冷笑道。
“要怎麽樣做,你們才肯讓我媽媽留下?”顧養月咬着下唇。
任大富不說話,看着鄭柳青,鄭柳青這會兒也不害怕了,得意一笑:“隻要你出來作證,這個混蛋打人就可以了。”指着劉危安。
“你無恥。”顧養月氣的小臉通紅。
“那你就出院吧,如今醫院房間緊張,如果不是我,你以爲你媽媽還能單獨住着這樣的高級病房嗎?不識好歹。任主任,醫院的辦事效率不高啊。”鄭柳青最後一句話是和任大富說的。
“馬上。”任大富拿出随着帶着的出院證明,在上面唰唰唰寫了幾個字,前後不過一分多鍾就搞定了撕下來,随手丢在病床上。
“你們交清欠費,就可以出院了。”
劉危安眼中厲芒一閃,上前一步,吓得任大富趕緊後退,王隊長腳步移動,擋在了任大富前面,手槍指着劉危安:“你想幹什麽?”身後,四個警員也用槍指着劉危安。
劉危安對于面前的手槍視若未見,眼睛隻是盯着任大富:“天在做,人在看,做事之前,要想想對不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否則會後悔的。”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任大富哼了一聲。
“養月,你相信我嗎?”劉危安沒有再理睬任大富,轉身看着顧養月,表情十分認真。
“相信。”顧養月沒有一絲猶豫。
“好,我們現在帶着阿姨走。”劉危安道。
“好,我聽你的。”顧養月愣了一下,馬上收拾東西,東西沒多少,很快就收拾好了,顧養月的母親隻是昏迷不醒,症狀和植物人差不多,短期出院,不是很危險。眼見兩人就要離開,鄭柳青對着王隊長使了一個眼色。王隊長立刻上前一步,攔住了兩人。
“你們現在不能走。”
“你們什麽意思?”顧養月臉色一變。劉危安卻沒有說話,眯着眼睛盯着王隊長,眼眸深處有寒芒在閃爍。
“不管是誰對誰錯,李大壯被打,這是事實,既然有人報案,我們就有責任也有義務處理這個案子,在案子沒有了解之前,你不能離開。”王隊長看着劉危安。
“如果我非要走呢?”劉危安的聲音很冷。
“你可以試試。”王隊長冷笑一聲,打開了手槍的保險。
“住手,你們想幹什麽?”張标波大步從外面走進了,瞪了一眼四個警員,“把槍放下。”四個警員立刻把槍放下,王隊長卻道:“張隊,這個人很危險。”
“危險個屁,剛才的喪屍,要不是這位兄弟出手相助,我們全得死,你以爲逃在前面就能活下去嗎?不知所謂。”張标波的語氣很嚴厲。
“張隊,我當時是聽見後面有異常……”王隊長臉色一紅。
“不用解釋了,沒什麽事就散了吧。”張标波目光冰冷,橫了他一眼,王隊長心中發虛,不敢說話了。
“兄弟,再次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張标波的目光突然一變,看着顧養月,失聲道:“養月,你這麽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