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大漢是什麽人,那是從刀山血海裏面殺出來的人,對于這種氣息最爲敏感,手一下就按住了腰間的突起,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散發出來,形勢一觸即發,朱先生迅速退後,但是等了半晌,也沒聽見預想中的‘進攻’指令,不由得納悶看向蛇哥,卻發現他忽略了劉危安,目光盯着趙含情。
“趙小姐,你是當事人,我想知道你解決問題的誠意。”
“劉危安全權代理我處理這件事。”劉危安出聲的一刻,兩人的命運就綁在了一起,趙含情不傻,本就對這件事故心存懷疑,這個時候自然要維護劉危安了,共同進退。
“好,這樣才有意思。”蛇哥呵呵一聲,微微眯着的眼睛射出蛇一般冰冷的目光,他的目光并不鋒利,卻給人一種濕冷的感覺,趙含情禁不住縮了縮身子。蛇哥不經意退了一步,右手卻舉起來了,随着這個不經意的動作一股殺伐之氣沛然而出,如潮水用過沙灘,洶湧澎湃。劉危安上半身猛烈一晃,臉色大變,如此強烈的殺氣,他還是首見。
在遊戲裏面,他見過黃金級高手,也見過大蜥蜴之類的強大魔獸,他們散發的氣息如山如嶽,威猛無濤,但是論殺氣,隻有眼前的蛇哥最爲純粹。
蛇哥的字典裏就沒有優柔寡斷四個字,先下手爲強是他的生存法則,但是今天,他猶豫了,眼前不足兩米的這個青年讓他産生了莫大的威脅,平靜的氣息下面仿佛隐藏着一隻洪荒猛獸,随時等待暴起傷人,他不知道,正是這一絲猶豫,挽救了他的性命。低沉的轟鳴聲由遠而近,帶起強烈的狂風,吸引了說有人的注意力,緊張的氣氛爲之一緩。
一輛懸浮汽車停靠在醫館的大門外,車門打開,先是下來兩四個保镖一般的人物,西裝筆挺,接着下來一個青年的公子哥,爲什麽要用公子哥來形容此人,有些人的氣場天生就不一樣,比如,眼睛向上。嘴角挂着世界應該圍着自己轉的自信的笑容。
公子哥對于滿地狼藉視而不見,眼睛隻看着趙含情,大步走進醫館,隔着幾步路,已經伸出了手。微笑道:“趙姑娘,上次一見,對于你的醫術驚爲天人,我有一個叔叔身體不舒服,我一下就想到了你,想要請你去看看,不知道方便不?”
兩個保镖走在前面,擋住所有可能來自前方的威脅,後面兩個保镖緊緊跟随,一點五米的距離剛好不讓人厭煩,又能及時救援,保镖的素質十分專業。
劉危安明顯感覺趙含情在見到公子哥之後的緊張,笑的很勉強,歉意道:“不好意思馬公子,我現在恐怕不方便出診,而且小女子醫術淺薄,當不得馬公子的誇獎,爲了避免貴叔叔的身體錯過最佳治療時間,我建議先把貴叔叔送到醫院去。”
公子哥的笑容微微一僵,目光下移了幾分,臉色一變,他看見了趙含情的玉手被一隻大手牽着,順着這隻手的主人看去,臉色再次一變:“是你?”語氣毫不掩飾的憤怒。
“馬公子,有段時間不見了,你的風采還是那麽好。”劉危安笑着道,仿佛和老朋友打招呼,這個公子哥不是别人,正是吃河豚時候碰上的馬曉宇,當時還差點惹出事情來了,全靠楊玉兒出面才化險爲夷。劉危安别看臉上平靜,心裏早就罵開了:冤家路窄。
“竟然是你這個混蛋,你可讓我找的很辛苦啊。”馬曉宇瞬間就把美女趙含情抛在一邊,嘴裏冷笑連連。
“在信豐市,在整個天風省,還沒人敢那樣得罪我,上一次有楊玉兒救你,我看這一次水來救你。”
“看來你上一次吸取的教訓還不夠。”劉危安淡淡地道。
馬曉宇臉色一變,忍不住退後兩步,但是馬上發現這隻是劉危安虛張聲勢,一張臉立刻漲的通紅,厲聲道:“給我拿——等等。”
劉危安、兩個保镖都已經做出了進攻的準備,哪知道馬曉宇話鋒一轉,硬生生忍下來了,兩個保镖慢慢站直身體,劉危安也松了一口氣。馬曉宇一方人多勢衆,真正打起來,他沒有勝算,逃跑是沒問題,但是趙含情就難說了。
“我們的賬,以後再算。” 馬曉宇惡狠狠地瞪了劉危安一眼,轉頭看着趙含情的時候臉上重新露出笑容,“趙姑娘,你好像遇上麻煩了,需要我幫忙嗎?”
趙含情下意識看了劉危安一眼,殊不知,這一眼卻讓馬曉宇殺機大盛,劉危安心中一動,搶着開口道:“馬公子一番好意,我們很是感激,不過這忙,馬公子恐怖幫不上。”
“你無需使用激将法,趙姑娘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說吧,天大的事情我都給你解決掉。” 馬曉宇這話說的很狂妄,但是他确實有狂妄的資本。馬家大少,在天風省,有幾個人敢不給面子?
“有一個病人死在醫館裏面,這些人想鬧事。”中國漢字的博大精深,在這兩句話裏面體現無疑,話是沒錯,但是經過這麽一說,本來是趙含情的不對,一下子變成了朱先生一方的錯了。而字面上卻挑不出毛病來。
“哪個不開眼的人敢在趙姑娘開的醫館裏鬧事,不想活了嗎?” 馬曉宇寫着眼睛看着蛇哥一行人,蛇哥一行人從馬曉宇出現開始,就不由自主收斂了嚣張的氣焰,縮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直到看見馬曉宇看過來,蛇哥才敢上前,畢恭畢敬行禮:“小的蝮蛇,見過馬公子。”
“就是你……要鬧事?” 馬曉宇打量着蛇哥,那種表情,仿佛在審視一個犯人。
“馬公子,小的不知道趙小姐是您的朋友,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一馬,我們馬上走,立刻就走。”蛇哥汗水都出來了,幾分鍾之前還存在的高傲坦然無存。
“算你們識趣。” 馬曉宇盯着蛇哥,半晌才松口。
“多謝馬公子,多謝馬公子。”蛇哥直起腰來,擦了一把汗水,一刻都不敢停留,迅速帶着人離開,倉惶如喪家之犬。
“問題解決了。”馬曉宇的嘴角微微上翹,蛇哥的識趣讓他倍感有面子,對趙含情道:“趙醫生,救人如救火,我們現在就去吧。”
“我……”趙含情掃了一眼周圍破碎的玻璃渣子還有東倒西歪的凳子、椅子、桌子,十分爲難。
“手術刀、手術器材、藥材、消毒室,我們家裏都有,趙醫生直接來就可以了,如果還要什麽,你說,我立刻讓人買來。” 馬曉宇強勢道。
“馬公子,我是一個中醫,手術是我的弱項,心情不好會影響診斷的結果,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去。”趙含情委婉地拒絕。
“趙姑娘,這點面子都不給嗎?” 馬曉宇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
“不是不給面子的問題,而是我如今的狀态不适合瞧病,希望你能理解,很抱歉,辜負了你的好意。”趙含情歉意道。
“實話給你說吧,我在朋友面前立下了軍令狀,今天要把你帶回去。” 馬曉宇沒有耐心了,撕下了僞裝 ,語氣帶着濃濃的威脅:“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趙含情的臉色一下子冷下來了,馬曉宇的這種行爲,讓她深惡痛絕,本來馬曉宇給她的印象不錯,雖然人高傲了一點,狂妄了一點,但是本心不壞,而此刻,這些好的印象瞬間崩塌,一個高貴的醫生,被當成了買酒賣笑的歌妓,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馬公子請回吧,不要打擾我工作。”
馬曉宇臉上青一陣紅一陣,萬萬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馬家大少,竟然被人趕着走,從小到大都沒有享受過這樣的遭遇,以至于愣了半晌,才發出一聲怒不可遏的咆哮。
“把這個男人給我拿下,可使用兵器,隻要還有一口氣就可以了。”
馬曉宇的話音方落,前面的兩個保镖已經化作兩道黑影射了出去,速度之快,達到了每秒二三十米,寒芒一閃,不知何時來到手上的砍刀封鎖了劉危安所有可可能退後的空間。劉危安早就注意到這些人遲早會成爲敵人的保镖,這些人還在聚氣,他已經給沖出去了,等到這些人沖出去的時候,他已經從兩個保镖的縫隙中一穿而過,快如閃電,目标直取馬曉宇。
嗤——
血光飛射,劉危安的身上出現了兩道傷口,大量的鮮血汩汩冒出來。一招擊中敵人,兩個保镖心中卻升起了寒意。
第一刀試探的意味很濃,隻要讓敵人無處閃避即是成功,并未期待能夠集中敵人,所以力道不是很重,但是兩人萬萬沒有想到,劉危安根本就是不避不爽,兩個保镖害怕的是還有第二點,劉危安的皮膚堅硬的可怕,本來以爲可以輕易劃斷他的半邊身體,哪知道入肉半寸不到就被彈回來了,反彈的震力讓兩個保镖都有些拿不穩兵器。
兩支針管從劉危安的手中發出,後面的兩個保镖隻邁了一步就不得不止步,一個閃身避開了針管,另一個則是一拳頭打飛,剛要提醒馬曉宇退後的時候,臉色大變,最不願意看見的一幕發生了。
劉危安的手扣在馬曉宇的喉嚨上,面無表情,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