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面搞得亂七八糟,仿佛遭遇了打劫一般,關于這些,他都不在意,反正這裏的一草一木都不是他的,就算是完全壞了,他也不會心痛,但是他現在心情不爽,看着這一切就分外的刺目,關鍵是這個院子目前的主人是他,這些人跑到他的院子來懲罰的人,這樣做,太沒把他放在眼裏。
院子裏面的幾個人顯然沒有注意他的到來,其中一個仆人模樣的人,嘴裏呵斥了一聲,一揮手,一巴掌抽向妍兒,而妍兒跪在地上索索發抖,絲毫不敢反抗。
“住手!”劉危安大喝一聲。
院子裏面的幾人都是一驚,扭頭看向劉危安,打人的仆人同樣擡起了頭,但是動作卻不變,反而加快了幾分。
啪!
妍兒臉上都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哎呦,符大師上線了。”黃道山陰陽怪氣道。其他幾人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笑容卻帶着玩味。
劉危安眯着眼睛看了黃道山一眼,此人是隔壁院子的人,梅花商會的合作人之一,擅長織布,号稱織布大師,在黑龍城的梅花商會,算得上是元老級别的人了,遊戲剛剛開服就開始合作了,梅花商會賣出的第一批衣服,就有一份是他的功勞。其他幾人也是梅花商會的合作人,分辨是制作農具的尚國良,制作靴子的郭葉佐,制作弓的孟海浪。
劉危安住進院子的時間最短,算得上是新人,因爲他沒想過在這裏長住,所以也沒有主動和這些人交往,平日裏見面也隻是點點頭,打聲招呼,名字是知道,但是卻不熟悉,而這些人自持是前輩,姿态放的比較高,他就更不願意和這些人交往了,想不到他這樣的行爲,在這些人眼中卻變成了挑釁,隻是因爲不明底細,這些人也沒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了,隻是經常變着花樣讓妍兒做事,似乎這樣能夠折損他的面子,他因爲不想惹麻煩,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今天就過分了。
打人而且是當着他的面打人,劉危安壓抑着心中的怒火,沒有理會黃道山,徑直走到那個打人的仆人面前,道:“我讓你住手,你沒聽到嗎?”
“你是誰啊?”仆人滿臉蠻橫,眼神不屑。
“既然不知道,那就不用知道了,” 劉危安的聲音又冷了幾分,閃電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紙貼在仆人身上。
“你……”仆人隻說了一個字,就驚恐地看見符紙炸開,化作火焰把他瞬間籠罩,無邊的寒意和劇痛同時傳遍全身。
“啊——”
凄慘無比的叫聲劃破逐漸被夜色籠罩的院子,三秒,剛好三秒鍾,仆人就變成了一堆灰燼。就剩下絲絲袅袅白煙了。
“你,你,你殺了他?”黃道山指着劉危安,眼神驚駭。
“如此尊卑不分的人,留着何用?” 劉危安的聲音平靜,仿佛殺了一個人,在他眼中和殺了一隻蒼蠅那般無所謂。
“你難道不知道他是我的仆人嗎?要殺要剮,也得有我動手,你憑什麽殺他?”黃道山大聲咆哮。
“你們也是這樣認爲的嗎?”劉危安沒有理會黃道山,目光掃過其他幾人。這些人受他的殺氣所逼,不由自主避開了目光,而他們的幾個仆人更是不堪,禁不住退了一步。一絲不屑浮現在臉上,随即又隐去,走到妍兒面前。
“起來。”
妍兒身體一顫,緩緩起身,低着頭,消瘦的身軀仿佛風雨中的小鳥。
“我在和你說話,你什麽态度?”黃道山更加憤怒。
劉危安緩緩轉身,如刀子一般的目光戳在他的臉色,氣勢一滞,後面的話就說不出來了,劉危安的目光太利了,看的他眼睛生疼。
“怎麽回事?”就在這時,收到消息的黃遲生急沖沖跑進來,尚國良、郭葉佐幾人退後幾步,把矛盾的雙方露出來。黃道山見到黃遲生過來,如見父母,氣勢立刻高漲起來,怒聲道:“黃管事,你看你招都是一些什麽人,不尊重老同志也就罷了,還随意殺人,這是流氓無賴嗎?”
“黃老,黃老,您消消氣,到底怎麽回事?” 黃遲生一頭霧水。
“這個人,不懂事,上來就把我的仆人殺了。”黃道山指着劉危安,語氣嚴厲。
“符大師!”黃遲生順着他的手指一看,心中咯噔一聲,感覺事情不好了,頭不由自主就矮了幾分,“符大師,發生了什麽事,黃老說的是不是真的?”
“沒錯。”劉危安點了點頭。
“不應該啊,符大師你和黃老怎麽發生矛盾了?”黃遲生暗叫一聲不好。
“這你要問他了。”劉危安淡淡地道。黃遲生看向黃道山。
黃道山氣呼呼道:“我看着這個小姑娘閑着沒事幹,就讓他幫忙做點事,哪知她笨手笨腳把我織好的布都爛了不說,還态度惡劣,我就讓阿貴教育了她一下,哪知這個小姑娘學會了告狀,結果劉危安上來二話不說就把阿貴給殺死了,可憐阿貴忠心耿耿,竟然落得這樣一個下場,黃管事,如果這件事你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辭職不做了。”
“不是……這樣……”妍兒擡起頭,臉色吓得發白。
“我問你了嗎?” 黃遲生臉色一變,冷冷地掃了妍兒一眼,妍兒隻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襲過,禁不住脖子一縮,張着嘴巴,卻不敢出聲。
黃遲生擡起頭的時候,臉色已經變成了謙卑,看着劉危安,“符大師,一點小事何至于此!仆人之間的事情,您動手就失了身份了。”
“他的話你也信?你這是在怪我?”劉危安眼神有點冷。
“這個……”黃遲生讪讪一笑。
“老夫用得着爲這點事撒謊嗎?” 黃道山怒道。
“黃老您息怒,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 黃遲生先是勸了黃道山兩句,才轉頭對劉危安道:“黃老畢竟死了一個人,符大師,你看……要不……兩位握個手,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鬧的不愉快呢。”
握手?言下之意自然是讓劉危安主動伸手了。這就表示這低頭。劉危安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黃遲生不說話。
“符大師,你有……什麽意見,你可以……說說,說出來……大家才好解決嘛。”黃遲生被劉危安看的極爲不自在,說話也是結結巴巴的。
“我就一個問題。”劉危安終于開口了,“妍兒是不是我的專用婢女?”
黃遲生臉色一變,黃道山和尚國良等人也是臉色一變,不管是仆人還是婢女,他們隻有使用權,但是沒有擁有權,他們的仆人主要是爲自己服務,但是閑空時候還是要做其他的事情,屬于半公共性質,而專用則不同,代表隻有主人有權使喚,其他人都不可以。不管是資格最老的海水地位最特殊的孟海浪都沒有享受這種權利,劉危安到底是什麽人,黃遲生竟然給他這麽高的待遇。
劉危安看着黃遲生變化的臉色,眼神越來越冷,剛要開口,突然黃遲一個激靈驚醒,猛然轉身對黃道山道:“黃老,大家都是一家人,和和氣氣才能生财,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語氣有些不善。
“黃管事,你這話什麽意思?” 黃道山的臉一下子就冷下來了。
“黃老,這件事誰是誰非,就沒必要追究了,所謂不打不相識,等一下我做東,大家一起喝一杯,如何?”黃遲生打了個哈哈。
“我死了一個仆人,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黃道山青着一張臉,“黃管事,賬不是這麽算的吧?”
“黃老打算怎麽算賬呢?”黃遲生的笑意不知不覺消失了。
“讓劉危安道歉,他把我的仆人殺了,把他的婢女給我。” 黃道山闆着臉道,妍兒聽到這話,身體一抖,臉上浮現恐懼之色。
“如果我不答應呢?”黃遲生平靜地問道。
“如果連這點公平都做不到,我還留在這裏幹什麽?” 黃道山威脅道,他是黃遲生之前的一代管理招聘過來的,地位很高,以前不管出了什麽事情,隻要他使出這一招,黃遲生沒有不妥協的,他相信這一次也不列外,但是,意外偏偏發生了。
“黃老不在考慮一下嗎?”黃遲生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老夫心意已決。” 黃道山态度堅決。
“既然如此,我就不在勸了。”黃遲生淡淡地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在這裏祝賀黃老前程似錦,鵬程萬裏,不送。”
黃老呆住了,尚國良等人也是呆住了。還玩真的啊,看着黃遲生平靜的目光,無不心中凜然,黃道山一張臉由黑變紅,由紅變青,最後狠狠地一甩衣袖,大步走出院子。
“你們會後悔的。”
“等等——”劉危安開口了。
“你也想羞辱老夫嗎?” 黃道山轉身盯着劉危安,眼冒兇光。突然,他感覺黑影一晃,還未反應過來怎麽回事,腹部傳來一陣劇痛,繼而身體騰空而起,呼的一聲摔在三四米之外,剛剛落地,一張符紙落在身上。黃道山看見符紙的瞬間,瞳孔爆睜,漫天的火焰把瞳孔染成了血色。三秒鍾之後,他的屍體化作灰燼,隻剩下慘叫聲袅袅不絕。
“你們的賬算我完了,我的還沒算。”劉危安的聲音依舊平靜無波,但是尚國良等人聽了,心中湧起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