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要噴發了。
所以,當錢浩森等人出口威脅的時候,他一句話都不說,奪路便跑,把速度發揮到了極限,眼見出口在即,卻在這個時候,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從地底湧了出來,他連一絲反抗都沒有就飛起來了,身體在半空中飛舞、翻滾,隻能感到熱浪洶湧,天昏地暗,接着身體一震,失去了知覺。
火山噴出的情景太浩瀚了,岩漿沖天,半片天空都變成了紅色,煙塵飛舞,轉眼之間就化作了烏雲,滾滾朝着四面八方湧動,黃沙城被驚動,無數的玩家沖出了城外,看着火山噴出,心中震撼莫名,數十裏之外的石頭城也被驚動,目瞪口呆,灰塵如同雪花,片片落下,一個晚上的時間,地面上落下厚厚的一層灰塵,一腳踩下去,直接能淹沒腳背。
這一次的火山噴發太可怕,威力和範圍都是空前的,方圓數百裏的玩家一開始還看的興緻盎然,很快就因爲呼吸不暢不得不躲如城内,但發現躲入城内也無濟于事的時候,玩家紛紛選擇下線。
火山足足噴射了幾個小時,如此巨大的火山噴發,讓方圓數千裏都披上了一成灰色的外衣,空氣混濁,玩家還好,能夠下線躲避,那些動物、猛獸就倒黴了,混亂奔走,卻無可奈何。
……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劉危安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感覺呼吸不暢,身體裏面像是憋了一團火焰,難受無比,忍不住動了一下,這一動,頓時灰塵飛揚,反而更加難受,鼻子發癢,連續打了十幾個噴嚏。目光看清楚身處的環境的時候,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這是一顆大樹,上面落滿了灰色的灰塵,他就壓在其中的一條枝丫上,枝丫因爲不能承受力量之重嚴重變形,因爲他那幾個噴嚏,一條裂縫出現,随時都可能折斷。
趕緊抓住邊上的一條枝丫,跳了上去,但是這一動,隻感到渾身疼痛,這一跳隻跳了十幾公分就沒力氣了,呼的一聲,垂直落在地上,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出現,落地軟綿,地上竟然是近乎半米高的灰塵。疼是不怎麽疼,但是揚起的灰塵差點把他嗆死。他再也不敢亂動,用衣服捂住鼻子,小心翼翼站起來,環顧四周,入目一片灰蒙蒙,地上灰蒙蒙,天空也是灰蒙蒙,全是灰塵,雪花一般的灰塵從天空飄撒,綿綿不絕。
平原上,拔地而起一座火山口,火山已經停止 了噴發,但是隐隐的溫度還能感受,劉危安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錢浩森這些人完了。可以在床上休息半個月了。用蝸牛的動作走了半個小時,随着遠離火山口,地面上的灰塵慢慢減低。當灰塵的厚度低到腿肚子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住,坐在灰塵上調息。他怕在不調理,就會吐血而亡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傷勢全愈,狀态恢複巅峰。天色已黑,因爲灰塵蒙住了天空,他不知道時辰,卻也知道這裏暫時是無法呆了,快速回到黃沙城,看見了一個猶如鬼蜮的城市,裏面除了開店的人無法離開,能離開的人都離開了。走到城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改變方向迅速離開,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來到黑龍城,黑龍城同樣受到火山噴發的影響,很多玩家都下線了,不過因爲距離比較遠,勉強能夠活動。劉危安用黑布蒙住臉,進入了黑龍城。因爲灰塵的原因,大家都用衣服蒙住鼻子,他這樣做,到是不會顯眼,選擇了一家叫做八仙飯店的客棧,開了一間房間,然後找到梅花商會的店鋪把東西處理了一下就下線了。
馬家、錢家、白家、蘇家還有劉家等貴族勢力這一次吃了那麽大的虧,複活之後肯定要報複的,他一個人難擋這麽多人的怒火,這個時候,避其鋒芒是最好的做法,黑龍城不一定是避難所,但是也算是出其不意,隻要他晝伏夜出,還是能藏一段日子的,等到幾大家族的怒火過去了,他再慢慢想辦法。
摘下頭盔,發現已經是上午八點多了,外面陽光燦爛,火星的天氣,一向很好。在看看時間,距離上線已經過去三天了,劉危安一陣頭大。
去還是不去,曠課都已成事實。
“唉,好像上課之後就一直不順呢。”他歎了一口氣,還是認命吧,出門吃了一個早點,快速趕往學校,一進興隆大學,就感覺不對勁,這個點,學生應該都在上課,學校很安靜才對,但是此刻,熱鬧喧天,人來人往。他心中不解,快速朝着教室走去。才走到操場上,就看見一大堆人圍在一起,不知道在幹什麽,擠入人群一看,原來在射箭。
操場上,兩個學生對着十個移動靶在射擊,距離稍近的學生,劉危安看着有些眼熟,是隔壁二班的一個學生,射了五箭,一箭射中了九環,其他四箭都在八環,這個實力還算不錯了,畢竟現代人都習慣使用熱**兵器,冷兵器很少觸摸,不過和他的對手比起來,就差遠了,他的對手是滿臉傲氣的學生,校服不是興隆大學的校服,因爲興隆大學沒有發校服,不知道哪裏來的學生。
此人射了八箭,有六箭射中了九環,一箭八環,一箭十環,水平遠超二班的學生。
興隆大學的學生不斷給二班的同學打氣,嘴裏說的全是鼓勵的話,但是這樣一來,反而給了二班的同學更大的壓力,特别是看見對手的成績之後,狀态嚴重下跌,第六箭射的是七環,第七箭射中的是二環,差點脫靶。
鼓勵之聲,戛然而止,興隆大學的學生張開嘴巴,一顆心差點跳出來了。二班的同學汗水一下子就流出來了,第八箭就射不下去了。
“哈,本來我們信豐大學遠來是客,應該讓着一點的,不過,這畢竟是比賽,我如果不用盡全力就是看不起你們,所以,抱歉了。”那個對手一聲大笑,得意洋洋,但是此人确實有說大話的實力,說完,略微瞄準,就是一箭射出。
哆!正中靶心,十環。
興隆大學的學生正欲反駁,但是看見這樣的成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個個臉色難看。一身運動服的唐叮咚走了出來,面無表情掃了那個對手一眼,才對二班的同學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好好比賽就可以了。”
“五年了,你們興隆大學是愈敗愈戰,愈戰愈敗,這種精神我是很佩服的。”人群中傳來一道刺耳的聲音,興隆大學的學生立刻怒目而視,不過,看清楚說話的人之後,立刻沒了脾氣,那是信豐大學的學生。
信豐大學的學生不多,隻有十幾個,但是個個傲氣沖天,獨立一方,和興隆大學的學生拉開一段距離,似乎不屑爲伍。
“你努力了就好。”唐叮咚黑着一張臉。
哆!
信豐大學的學生射出了最後一箭,又是正中靶心,十環。二班的同學隻看了一眼就臉色發白,手指發抖,看他的樣子,信心已經完全被打掉了。
“别磨磨蹭蹭了,快一點,等一下我買的早餐都涼掉了。”信豐大學的學生十分不客氣,看他輕松随意的樣子,不像是在比賽,而是在度假。周圍一片安靜,興隆大學的學生眼冒怒火,但是技不如人,這個時候說什麽都等于自取其辱,一個個心中難過無比。
“薛藍海,你這臭脾氣要改一改,吃早餐有那麽重要嗎?你不要老是拿自己的标準去衡量别人,這個世界,還是普通人居多。”信豐大學的一群人裏面,氣質最爲突出的一個人開口了。身高一米九,體形勻稱,長相極爲英俊,一雙桃花眼微微向這天空,給人一種不可一世之感。
“老大,我錯了。”叫薛藍海的同學故意表現的很懊惱,但是誰都能看出這是再作秀。
唐叮咚幾乎氣炸了,手指甲幾乎攥入了肉裏面,如果不是估計到興隆大學的聲譽,她恨不得一拳頭砸過去。
“興隆大學的同學,休息夠了嗎?雖說吃早餐是小時,但是我們信豐大學對于時間比較重視,所以……當然,如果你感覺太累,也可以換人,我們不介意的。”白子歌笑眯眯道,一副和氣的表情。
二班的同學明知道對方是在羞辱自己,聽到這句話還是忍不住心中一松,一雙目光可憐兮兮看着唐叮咚,唐叮咚因爲是唐教官的關系,是整個一年級的大姐大,她的實力也許不是最強的,但是名氣肯定是最大的。
唐叮咚一陣失望,随之而來的又是熊熊怒火,擡起頭看着白子歌,道:“我——”隻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二班的同學是整個年級射箭最好的人,他都赢不了,她上,更是自取其辱。
“唐同學,如果是你上的話,我們可以讓三分,女生有優惠嘛。”白子歌目光在唐叮咚的臉上打轉,調戲的意味很明顯。周圍的興隆大學的學生隻感到一股怒氣沖上腦門,一個個握緊拳頭,怒發沖冠,總算還保持着一絲理智,不過眼神卻很不好。關鍵時刻,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
“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