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跳進很早就發現的小小的洞穴裏面,岩漿已經湧了過來,帶着摧毀一切是聲勢,眼中一片耀眼,岩漿的光芒并不刺目,但是在這昏暗的空間内,他感覺徇爛無比。迅速拿出刻畫了金石符咒的盾牌擋住了空穴口。
轟隆——
岩漿撞擊在岩壁上,整個大地都仿佛顫抖了一下,劉危安呻吟一聲,排山倒海的力道透過盾牌傳遞到手臂上,差點讓他雙臂折斷,身體不由之主後退,但是背後就是岩壁,退無可退,難受無比。
一口氣還沒有回過來,就感到手掌一陣灼痛,睜眼一看,盾牌完全變得通紅,已經開始融化了,不由的大吃一驚,趕緊把盾牌丢了,重新拿出一面,這個時候空間法寶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否則背在背上,即使拿的出來,也不知道要耽誤多少時間。
蜥蜴大聲咆哮,也不知道是怎麽弄的,岩漿一陣接着一陣,連綿不絕,劉危安的盾牌是換了一面有一面,雙手燙的全是水泡,他咬着牙齒一聲不吭,不過,才過了一分多鍾,他的臉色就變了,盾牌不多了。
本來計算二十面盾牌,無論如何是夠用的,此刻才發現太小看岩漿的威力了,以爲和空氣中的溫度相差無幾,實際上高了十倍甚至數十倍。
“怎麽辦?”
就剩下最後一枚盾牌了,如果盾牌用完,他不敢想象後果,必然是屍骨無存,不知道空間戒子能否頂住這裏的高溫,如果頂不住,裏面的東西全部都要報廢,自己連本錢都保不住。想到空間戒子,瞬間想起兩張黃色的符紙,快速取出一張符紙貼在盾牌上,符紙有神效,立刻感覺盾牌的溫度在下降。劉危安一顆心剛剛放下一半,目光一滞,臉色再次變化。
符紙發出嗤嗤的輕微聲音,微不可察,但是聽在耳中,不亞于驚雷,一縷青煙冒起,接着符紙就開始自燃,随着符紙化作灰燼,盾牌的溫度迅速攀升,顔色也從青色變成紅色,閃耀着刺目的光芒。
劉危安臉都白了,飛快再取出一張符紙貼在盾牌上,溫度再次下降,這一次,他沒有任何高興,因爲他知道,這符紙頂不了太久,果然,大概二十秒左右,符紙開始自燃。
“該死,哪個混蛋制作符紙,怎麽選擇這麽劣質的黃紙,氣死我了。”劉危安心裏詛咒,心中卻也清楚,即使紙張精良,也不過持續的時間長一點,并不能根本上解決問題,主要是盾牌直接接觸岩漿,岩漿的溫度太高了。
“還有完沒完?”劉危安的臉色很不好看,他懷疑整個熔岩池都被岩漿填滿了,否則這麽可能如此沒完沒了,蜥蜴也不知道在外面搞什麽,聲響不斷,自己靠着的岩壁顫抖不斷,他都以爲火山正式噴發了。
伸手一撈,撈了一個空,他臉色大變,符紙沒了,這可如何是好?就要死了嗎?他心裏倒是沒多少恐懼,但是卻十分的後悔,他萬分不願意死在這個地方,因爲以岩漿的溫度,空間戒子和空間手镯都很可能頂不住,他以後想要收回這些東西的機會都沒有,人死了就死了,但是裏面的寶貝報廢了,他卻不願意。這可是他最後的财富。
符紙冒起一縷輕煙,燃起了明火,一絲紅色的線條一閃而滅,見到這條線條,劉危安的思路一下子中斷,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整個人一下子就呆住了,兩道神芒從眼中射出,不由自主就開啓了‘魔神之眼’,符紙頓時變的透明,一副神秘的符文懸浮在空氣中,停留了刹那,迅速隐去。
也許是生命危在旦夕,劉危安在這一刻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潛力,竟然在眨眼的時間内記下了這一道符文,在明火燃燒這種特殊的環境下,符文的運行軌迹神奇在在腦海複原,起筆、落筆、左右先後,這種根本不可能從衣服圖案裏看出來的東西,他看出來了,而且一瞬間刻在了腦海裏。
整個人魔怔了一般,傻傻呆呆,腦海裏面隻剩下這一副符文圖案,以意念的形式在大腦裏面刻畫了千百遍,直到手指傳來劇痛,才恍然驚醒,盾牌已經融化,鐵汁留在手上,十根手指皮開肉綻,已經能夠看見森森白骨了。
他的大腦神經根本沒有動,一切靠着條件反射,從戒指裏面拿出最後一面盾牌,擋住洞穴入口的同時,手指在盾牌上刻畫起來,從第一筆到最後一筆,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一副符文已經刻畫完成,剛剛開始變紅的盾牌停了下來,保持微紅的狀态,沒有繼續紅下去,劉危安并無所覺,一道符文刻畫完畢之後,并未收手,開始了第二遍刻畫,此刻的他進入了一種沉迷的狀态,無悲無喜,根本沒有考慮失敗的問題,就着手上的鮮血,運指如風,數百個動作和轉折眨眼就完成了,一股詭異的力量一閃而逝,兩道符文重合,絲絲入扣,毫無破綻。
血迹隐去的同時,盾牌明顯多了一股之前不具備的神韻,溫度再次下降了一點點,連帶洞穴裏面的溫度也舒緩了一點,劉危安睜開眼睛,興奮的目光一閃,馬上又化作無比的虛弱,整個仿佛大戰了一場,幾乎連坐都坐不直。
隻是畫了兩個符文,卻耗盡了他所有的體力。不過,累歸累,心情卻是開心的,隻用了一眼就記住了并且掌握了一個陌生的符文,這種事說出去,肯定沒有人相信,再妖孽的天才都做不到,他不但做到了,而是直接來了一個重疊符,要知道,重疊手法要比單一放符文難上百倍萬倍,這一點,從他練習重疊法的耗費将近一個星期才勉強掌握就能明白。
不過,他也清楚,這一次成功有很大的運氣成分,首先是狀态,這種類似于頓悟的狀态,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進入的,其次就是手法,他擁有長期的經驗積累,最後一點就是在學校裏面的重筆練習,雖然隻有短短的一個下午加晚上,但是對他的影響太大了,可謂起到了畫龍點睛之效果。
種種因素融合在一起,才能把這個符文隻用了一遍就畫成功了。突然,屁股低下傳來一陣劇烈的波動,接着轟隆之聲不絕于耳,整個洞穴地動山搖,密密麻麻的裂縫出現,絲絲火熱的氣息順着縫隙襲來,洞穴内的溫度一下子就高了起來。
劉危安沒有時間去計較發生了什麽事,他在想辦法如何化解自己的危機,岩漿的大頭都堵住了,他可不想死在小頭上,突然一陣激烈的疼痛引起了他的注意,手掌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血流不止,上面全是水泡,目光能夠看見的地方,沒有一處是完好的,此刻一點岩漿從上面掉下來,剛好落在手背上,皮膚瞬間就爛掉了,露出了裏面的血管,大量的鮮血噴射出來,卻不足矣降低岩漿的溫度,岩漿繼續溶蝕血肉知道碰到了骨頭才停下,此刻整個手掌幾乎洞穿。
不過他注意的不說手掌的慘狀,而是在岩漿腐蝕血肉的時候,他感到了一絲火熱被吸入了體内,這是火熱已進入身體就消失不見,他經過仔細盤查才發現,這絲火熱被《屍皇經》吸收了。
他心中一動,立刻盤膝做好,《屍皇經》開始運行,随着黃色的氣流在經脈裏面運行,立刻感覺絲絲火氣從外面湧入身體,注入到黃色的氣流裏面,而這股火熱加進來之後,黃色氣流張大了一點點,劉危安此刻哪裏花不明白怎麽回事,再也不管外界如何,專心修煉。
一個周天,兩個周天,三個周天……一開始,運行速度并不快,但是随着吸收的火熱氣息越來越多,黃色氣流開始加速,沒運行一個周天,用時都比上一次少了許多,他不清楚外界的情況如何,卻能感覺洞穴裏面的溫度再下降。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從打坐之中醒來的時候,感覺身體很不對勁,很難受,有一種随時要挂掉的危機感,略微一思索,立刻明白了怎麽回事,《屍皇經》屬火,可以吸收岩漿裏面的能力修煉,卻不能化解岩漿裏面的火毒,随着吸收的能量越多,火毒越集越濃,最後達到了威脅生命的程度。這個時候醒來的剛剛好,如果再次片刻,估計就永遠醒不來了,心分二用,一縷黑色氣流沖丹田升起,随着這一縷氣流出現,火毒仿佛找到了親娘的孩子,一窩蜂撲了過來,黑色氣流來者不拒,鲸吞大海似得嗖溜一聲,把所有的火毒吸收,發出一股歡快的清晰,縮回了丹田,也就在此刻,劉危安感覺身體啵的一聲脆響,仿佛打開了什麽桎梏,渾身舒坦,一種通透的感覺油然而生。
很意外,又似乎水到渠成,白銀級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