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心髒,一般人心髒中箭,肯定會疼的身體抽搐,他倒是好,直到快挂掉的時候才發現心髒中箭,好像是痛覺神經延遲甚至根本就是斷掉了一般。
“牛人!”
劉危安給出了兩個字的評價,換做是他,不要說拳頭沒了,一根手指頭沒了都會疼的臉上冒汗。黑衣人做事很謹慎,身上沒有多餘的東西,無法證明身份,劉危安特意盯着手指頭瞄了一會兒,很失望,沒有空間戒子,連紋身都沒有一個。
走到小公主面前,剛剛把嘴巴裏面的破壞拿出來,就聽見小公主哇的一聲,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集齊了委屈、害怕、可憐、不安、彷徨還有見到了熟人的安全感諸多情緒一起爆發出來。
“你……怎麽才……來啊,人家……都快吓……死了。”
“我是過路的。”劉危安挺無語的,聽着這語氣,怎麽好像變得他是專程趕來救援的一樣。不過,看着小姑娘一臉害怕的樣子,睫毛上挂着幾顆淚珠,也沒時間計較這麽多,把她手上和腳上的繩子解開。還來不及站起來,就感到一雙小手把他抱住了。小姑娘把頭埋在他的懷中,哇的一聲終于哭出來了,哭的稀裏嘩啦的。
“人家……差點以爲……要死了。”
“沒事了,沒事了,安全了。一切都過去了。”劉危安僵硬了一下,才用手輕輕拍着小姑娘的肩膀,感覺小姑娘看起來嬌小,實際上比看到的更加纖細,肩膀消瘦,都沒幾兩肉。心裏湧起了一個古怪的念頭:大戶人家的子女還會營養不良嗎?
“嗚嗚……嗚嗚……嗚嗚……”
小姑娘哭的昏天暗地,這委屈也不知道積累了多久,劉危安隻感到胸口一團濕痕迅速擴大,一開始是溫暖的,轉眼被風一吹,就變得涼飕飕了。
“那個……我們先離開這裏好嗎,我擔心這個壞人還有同夥。”劉危安雖然不知道這個黑衣人是誰,但是并不妨礙他給他載下一個壞人的稱号。
小姑娘一驚,聳動的肩膀頓時忘記了抽搐,擡起頭,淚眼朦胧的大眼睛掠過一絲恐懼,臉上卻浮起一絲紅暈:“我的腳麻了。”
“我……背你?”劉危安語氣帶着詢問,大家閨秀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女,碰下手指都是要切肉的,這全面接觸,必須得慎重。
“嗯。”小姑娘垂下的目光掠過一抹羞澀。
劉危安戰戰兢兢把小姑娘背起來,小姑娘身體輕盈,但是架不住身份重啊,上次送了戒子之後,徐瑩把其中的厲害關系和他說完之後,他已經留下了後遺症了。好在小姑娘安安靜靜趴在他的背上,沒有任何意見。
“你……爲什麽會被抓住?”劉危安這個時候才發現,以黃家的權勢,小公主被拐,竟然沒有傳出半點風聲,這似乎不太尋常。
“不知道。”小公主的聲音很輕,還帶着一絲鼻音。
“黑衣人是誰?”
“不知道!”
“爲什麽要抓你?”
“不知道!”
“你叫什麽名字?”劉危安頓了一下。
“不知道,啊——”小姑娘發出一聲輕輕的叫聲,身體動了一下,感覺臉上有些發燒“不好意思,人家沒聽清楚,人家叫黃玥玥。”
“月月?”劉危安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天上的明月?”。可惜不是在地球,天上沒有月亮,火星的天空隻有閃亮的星星。
“不是月亮的月,是有一個王字旁的月,記住了!” 黃玥玥輕輕聳了一下鼻子。
“好名字!”劉危安贊美道,雖然他根本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黃玥玥雖然小,卻聽出了他虛情假意的贊美,又是聳了一下鼻子,沒有說話。
“對啦,你知道我是誰嗎?”劉危安突然想起了這個很重要的問題。
“在礦洞裏面吓唬我的壞人。” 黃玥玥說道這個的時候,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呃……”劉危安讪讪一笑,“你别老記着這件事啊,我還做了其他好事啊,比如你過生日的時候,沒有發邀請過來我都去爲你慶祝了,對了我還送你東西了。”頭一扭,看向黃玥玥的手指。
卻看見黃玥玥猛然把拳頭握緊,一張臉突然紅起來了。
“記得就好,我就擔心你認錯人了。”劉危安嘿嘿一笑,“對啦,你什麽時候被抓起來的,又是什麽時候來到版石縣的?”
“版石縣是哪裏?” 黃玥玥問道。
“安遠市下面的一個小縣。”
“今天是什麽日子?” 黃玥玥又問。
“端午節。”
“那麽我是昨天晚上在花園散步的時候被人抓住的,之後就昏迷了,晚上的時候才醒過來,然後就被帶到了這裏。” 黃玥玥鄒着眉頭道:“我聽黑衣人的意思是想利用我威脅我們黃家爲他們做什麽事情,好像要在我身上注射一種什麽藥水,隻是爲他做事的人得到藥水之後又丢失了,黑衣人才勃然大怒,想要對我痛下殺手。”
藥水?
劉危安心中猛然一跳,忽然想起了黑衣人說的話,接着一系列信息潮水般湧入腦海,搶銀行、金币、半路離開的劫匪、空間戒子、藥劑……莫非……他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似乎都和他扯上了聯系,不出意外,黑衣人口中的藥劑就是他得到的那一瓶藥劑,而劫匪是爲黑衣人做事的,黑衣人就是幕後人,本意是讓他們搶劫藥劑的,不曾想,這些人太貪心,把金币給劫了出來,結果惹得整個版石縣震動,最後大半個安遠市的警力和部隊都擊中到了版石縣。
雖然出了這個意外,一切還在黑衣人的掌控之中,唯一的意外就是闖入的劉危安,奔着金币而去的,卻把藥劑給奪走了。使得黑衣人的計劃功虧一篑。想到這裏,不由得升起了幾分害怕,黃家家主可是副相,權勢滔天,能夠幾乎對付副相的人,地位至少也是同一層次的人,他這麽冒然闖進去,如果被人發現,估計人家噴一口口水就能把他淹死。
“你怎麽了?” 黃玥玥立刻感受到劉危安的異樣。
“我應該怎麽聯系你的家人,失蹤了這麽久,你家人一定很擔心。”劉危安現在迫切想把這個黃家小公主送出去。
大人物之間的鬥争,不是他能夠插足的。
“黑衣人死了,他的同伴肯定已經得到了消息,如果這個時候聯系我的家人估計信豐市剛剛有動靜,我就被人抓住了。” 黃玥玥年級比劉危安小,但是這一刻的頭腦卻遠比劉危安冷靜。
“如果你感覺跟着我一起很危險的話,我們就此分開,當做從來沒有見過,你放心,就算我被抓住了,我也不會說出你來的。”小姑娘的聲音帶着一絲冷淡。
“我是這樣的人嗎?”劉危安大叫。黃玥玥不說話。
“那個……你在安遠市有親戚朋友之類的熟人沒有?或者你說一個地址,我們過去。” 劉危安用眼睛的餘光掃了一眼黃玥玥闆着的小臉,年紀小,脾氣可不小,投降道:“我不是要把你扔下,而是我在版石縣沒有住處,不出意外,我要去奴隸區。”
“我不怕!我就跟着你!”沉默了半晌,黃玥玥才冷不丁丢出一句話。
“得!”劉危安不太明白這個小公主的心理,不過,也沒有心思去猜,轉移了話題,“你們黃家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我不太清楚,我們家裏的人,很少在家裏談工作。” 黃玥玥輕聲道,“不過,從政的人,每上一個台階,都是踏着其他人的屍體上去的,地位越高的人,敵人越多。我們黃家也不會列外。”
問了等于沒問。
“肚子餓了嗎?”劉危安注意到小姑娘的目光不時掃過街邊上的食物。
“嗯!”小公主輕輕應了一聲,有些臉紅。
“行,下來吃東西,吃飽了再帶你去一個朋友家。”
……
縣委大樓會議辦公室内,氣氛緊張,猶如刀劍出鞘的戰場,形勢一觸即發。
“我希望大家認清楚事實,”薛金強坐的筆直,銳利的目光掃視所有的人,“縣長不管是在座的任何一位勝任,我都會雙手歡迎,因爲總比從上面下來的人更好,大家畢竟同事這麽久,知根知底。但是如果大家相互内鬥,錯過了今天晚上,變數降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天風省是由馬家做主,馬家是最大的勢力,如果馬家的注意力集中在版石縣,新縣長的位置将和其他人沒有任何關系了。這幾乎都成了慣例。
而火星的官場,也有這麽一個不成爲的規則,内部民主選舉如果超過8票,提名人的名單報上去之後,上面基本上不會反駁。但是,這個時間要快,要搶在上面決定人選之前。薛金強已經擁有三票了,如果加上他自己,就是四票,隻要再拉四票,縣長的寶座就是他的了,十二個副縣長裏面,他的優勢是最大的。氣勢很足,聲音也很大。
“我同意薛副縣長的話,與其從上面下來一個不熟的人,還不如選老同事呢。”掌管教育的副縣長開口了,薛金強剛剛露出笑意,就聽見他大聲道:“我支持王曉晔當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