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底部,高溫難耐,常人難進,倒也不用擔心赤火爐被人扛了去,這也算是一件無奈的事情,赤火爐高達兩米多,直徑八十八公分,除了他這個手上戴着的五立方的空間手镯,其他的空間裝備根本無法裝下,而爲了裝載更多的藍冰鐵,他的空間裝備早就擠滿了,這幾天,赤火爐一直放在火山底部,雖說放心,總有萬一,其實心底還是惴惴不安,畢竟花費了那麽多銅闆買回來的。
赤火爐一直處于岩漿的炙烤當中,點火加熱的過程可以省去,打開蓋子,添加藍冰鐵原料進去,坐等提煉,然後更換容器就可以了。
相比于沒有多少技術含量的提煉,劉危安更多的心思還在畫在‘金石符咒’上面,他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既然可以刻畫雙重符咒,那麽是否可以刻畫三重、四重甚至五重符咒呢?雖然他的符箓之術一直的提升,但是他不滿足。
他不算是一個善于思考的人,但是涉及到自身的實力問題,卻會變得敏感,或者說,這是一種危機意識吧。
不過,這個想法在付出實踐之後就知道不現實,在連續報廢了十二面盾牌之後,他隻能無奈地暫時放棄,也許是方法不對,也許是實力不足,總之,無法成功。
第一道符咒,已經能夠做到揮灑如意,閉着眼睛都能畫出來,第二重符咒也能大小如意,無有偏差,第三重符咒同樣可以完美無瑕,他也考慮到了氣息沖突的問題,但是不知爲何,符咒落下去之後,盾牌立刻就報廢了。
不是失敗那麽簡單,如果隻是失敗,盾牌還能使用,最多沒有三重金石符咒的力量附加而已,但是報廢則不同,不僅第三重符咒不見了,連原先刻畫的兩重金石符咒也消失了,如果隻是這樣,盾牌最多和之前一樣,但是情況比劉危安想想的還要糟糕。
實驗失敗過後的盾牌神韻盡失,精鐵打造的盾牌一下子變成了仿佛經過千年時間的腐朽之後的廢鐵,一掰就斷。
這種情況讓劉危安百思不得其解。隻能壓下心思,老老實實刻畫雙重符咒,‘金石符咒’累了,就刻畫‘解屍符咒’,‘解屍符咒’累了就刻畫‘火焰符咒’輪着來,倒也不擔心枯燥,有昆侖神樹的葉子提供力量,可以保持他的精神一直到下線都是飽滿的。
考慮到明天還要上學,差不多淩晨三點時分,劉危安結束了工作,剛剛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就聽見不遠處的岩漿咕噜噜冒着氣泡。
岩漿沸騰,充斥着硫磺味道的熱流彌漫整個地底空間,岩漿冒泡并不出奇,但是突然之間加劇,就顯得不同尋常,劉危安擔心火山突然爆發,浪費了這麽一處提煉寶地倒是其次,挂了就麻煩了。
他可不想在床上躺一個月,他可是少周傑,周傑有女朋友照顧,他沒有。當然,這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不想死。
地底的範圍很廣,通道縱橫,幽深莫測,劉危安隻是選擇了一個對提煉最佳的位置,其他地域都沒去探索過,這是他不認爲地底岩漿裏面能夠有什麽寶貝,随着氣泡越來越激烈,白霧升騰,劉危安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濃烈,正要不顧一切扛着赤火爐離開的時候,一聲異常雄渾的吼叫響起,通過一條條長長裂縫,傳遞到他的耳中時候顯得很是微弱,但是那種洪荒猛獸的威壓卻是異常清晰,震得他心神具顫。
吼叫似虎似豹,帶着一股歡快的情緒,好似沉睡了許久突然醒來,足足響了三分多鍾才停下,劉危安臉色發白,到底是什麽怪物竟然能夠叫那麽久,而且,他處于的位置雖然也叫地底深處,其實隻能說是地底的外圍,距離真正的深處還不知道還有多遠呢,而吼叫聲傳出的方向,正是地底深處。
他很難想象,那麽高的溫度裏面,怎麽可能有生物存活?
劉危安把扛起來的赤火爐放下,怪物的吼叫之後,氣泡炸裂就開始減弱,如此看來,這一切似乎都是這隻怪物引起的,火山還沒有那麽快噴發。在這距離地面數百米的深處,一隻生活在高溫下的猛獸,劉危安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悄然進入了幽暗的通道,也不知道這麽多通道是如何形成的,高低不平,暗紅色的岩壁仿佛随時都可能冒出火焰,一滴汗珠落在上面瞬間就蒸發成了白汽,劉危安忍着高溫,一步步走向裏面。
才走了五十多米就開始受不了了,越是朝着裏面,溫度越高,劉危安有些理所當然了,他還以爲岩漿和水差不多,不管是中心處還是外圍處,溫度都差不多,即使有差别,也不大,現在才知道,錯的太離譜了。岩漿雖然也是液體,但是和水根本就是兩種不同的物質。
《屍皇經》在體内運行,氣流慣遍全身,高溫帶來的壓力減弱了不少,劉危安擔心有危險,所以走的很慢,一步一步。通道有大有小,甚至有死路的,走了二十幾分鍾,也不過走了一千多米,而且有些部分是迂回的,估計直線距離還不到六百米。溫度相對于外圍,已經高了不知道多少。
身上的衣服隐隐有開始燃燒的趨勢,劉危安趕緊止步,唯恐被燒死,不過,恰在此時,他聞到了刺鼻的硫磺味道裏面隐藏的一絲幽香,帶着一股濃濃的生機,讓他精神一振。
這分明是天才地寶的味道。
嘩啦——
這是岩漿擊打岩壁的聲音,還夾着這一道沉重的呼吸,劉危安呼吸一緊,知道已經快要接近中心了,這個時候放棄,未免太不值當了。想了想,把身上的衣服褲子全部扒拉掉,忍住幾乎要燒裂皮膚的高溫,開始運轉《黑暗帝經》,不愧爲神秘莫測的古經,雖然隻是學到了一點皮毛,當《黑暗帝經》的能量流遍全身的時候,高溫依然讓人難受,卻不在有那種随時都燃燒起來的感覺。
小心避開頭頂凸起的尖刺,劉危安忽然有些納悶,黑鐵級别的衣服都無法承受這裏的高溫,頭發竟然沒有燒焦,真是奇怪。不過,更多的卻是驚喜,否則變成一個秃子,雖然和尚不會被人取笑,終究是不符合他低調做人的态度。
有了《黑暗帝經》護體,後面的路程走的更加穩當,就是光溜溜的頗爲不習慣,總擔心突然濺起的火花會讓他破相,好在擔心的事情一直沒有發生,流動的岩漿溢出,沿着通道緩緩流動,劉危安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個幹燥的通道,小心翼翼踩上去。他現在大概明白這些通道是這麽來的,八成是岩漿腐蝕出來的。
彎彎曲曲走了一百五十多米,空氣中的香氣更加濃郁,而嘩啦啦的聲音和猛獸的呼吸聲音也更加響亮,腳步突然一頓,前面竟然沒路了,劉危安心中大罵,這種狹窄的地方掉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正要艱難倒退,突然感覺不對,如果是死路,怎麽香氣如此濃郁呢,仔細查看了一下,立刻發現了端倪。
盡頭的上方有一個洞*眼,雖然不大,但是鑽一個人進去還是沒問題,因爲暗紅色反光的原因,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從洞*眼鑽上去,又是一條彎曲的通道,站都站不起來,隻能蹲着走,劉危安很無奈,一步一步挪着走,剛剛轉了一個彎,眼前光線大亮,一個異常寬闊的空間出現在眼前。而可怕的高溫也在這一刻達到頂點。
好比被關入了蒸籠。空氣扭曲,看見的東西都是扭曲的。劉危安呼吸停止,無法置信看着在岩漿裏面歡快遊動的一隻巨大猛獸。那是一隻樣子很像蜥蜴的怪物,體長超過十二米,渾身漆黑,在暗紅色和血紅色交纏的岩漿裏面并不顯眼,但是那股可怕的氣息卻如同刀子一般,割的人難受。
劉危安處在的位置距離地面大約兩米多高,剛好有一塊冒出的岩石擋在面前,不用擔心被怪物發現,地面隻有貼靠左邊的一面有兩三米的落腳位置,其他地方盡被岩漿淹沒,随着大蜥蜴的遊動,濺射的岩漿甩的到處都是。
大蜥蜴并非胡亂遊動,而是有規律可循的,總是繞着某一個中心,劉危安集中注意力,看向中心,透過層層白霧和扭曲的空間,終于看清楚了那是什麽。
那是一棵臉盆大小的蓮花,通體赤紅,片片蓮葉舒展,上面已經結出了蓮蓬,四粒白色的種子特别顯目,而那濃濃的異香就是從蓮子上散發出來的。
當目光下移的時候,劉危安全身一震,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蓮花竟然是懸空的,一根蓮藕橫陳在距離岩漿三十公分的上空,隻有幾條根系紮入岩漿,從彎彎曲曲的根須來看,絕對不可能起到什麽支撐作用,既然如此,蓮花何以能夠懸空呢?
在連鋼鐵都能融化的地底深處,出現一隻在岩漿裏面遊玩的大蜥蜴,一棵根本不可能出現的蓮花,再多一項紮根虛空,好像也不是什麽不能接受的事情。
不用懷疑,蓮花鐵定是好東西,但是看了一眼大蜥蜴之後,劉危安很明智的沒有輕舉妄動,大蜥蜴雖然沒有展現出戰鬥力出來,但是身上散發的氣息是他見過的最厲害的魔獸黑甲魔狼的十幾倍,估計不用說戰鬥了,就是大蜥蜴一個噴嚏都能把他打死。
一陣陣虛弱感傳來,《黑暗帝經》的運行變得不流暢起來,劉危安顧不得仔細查看,隻得退走。
原路返回,走到一半就支持不住了,不得不吞吃了一顆力量種子才回到赤火爐的地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淩晨四點多了,趕緊退出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