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女子臉色有些绯紅,顯然不習慣被一個陌生男子這麽抱着。
“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如果不你仗義執言,今天會挺麻煩的。”劉危安搖頭。
“其實,大部分人還是很有正義感的,即使我不出面,還有其他人出面,他們碰瓷的手法太拙劣了。”女子道。
“但是最終隻有你爲我說話。”秦胄道。
“你不要把這個社會想的太冷漠了。”女子輕輕搖頭,把手機放回包裏面,“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我能你請喝一杯茶,或者吃一個夜宵嗎?”劉危安急忙道。
“如果你想感謝我的話,那麽不必了。這對于我來說,舉手之勞而已。”女子笑了笑,“再見。”
“那個,能告訴我你的名字麽?”劉危安沖着女子的背影喊道。
“趙含情。”
女子微弱的聲音随着璀璨的點點燈光消散在夜空之中,劉危安怅然若失。半晌才響起還要去報名,趕緊離開。
……
距離碰瓷地點五六百米的一處小巷子裏面,幽暗的路燈忽明忽滅,突然傳來一聲慘叫,那個碰瓷的主角之一,也就老大爺趴在地上,眼中全是恐懼,左腳膝蓋的地方血肉模糊,絲絲血迹滲透褲子,流在地上,丢在地上的拐杖斷成了兩截,因爲疼痛,額頭上冒出黃豆大小的汗珠,老大爺卻不敢發出聲音隻能低低地呻吟,緊緊咬着牙關。
“辦事不利,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既然你自己下不了手,那麽我來幫幫你。”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壯漢冷冷地丢下一句話,走出了巷子,跟在後面的兩個大漢,分别是寸頭和缺指頭,噤若寒蟬。
……
楊老師補習班的地點很好找,一頓大樓的第二第三第四三層都是,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租下這麽大一片樓房作爲教學樓,可以想見楊老師的财力和影響力。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來晚了,我是來報名的,就剛才通了電話的那個。”劉危安沖上二樓報名處的時候,一個中年大媽已經在收拾東西了。
“錢帶來了沒有,資料帶來了沒有?”大媽四十多歲,個子不高,身材偏胖,頭發弄的一卷一卷的,一副包租婆的形象,不知是不是以爲你劉危安來的太晚,耽誤了她下班,語氣很沖。
“作爲學生,時間觀念很重要,這如果碰上考試,遲到一分鍾就不能入場了,希望你記住,下不爲例,經常遲到的人會影響楊老師的名聲,這樣的學生我們不收。”
“記住了,記住了。”劉危安趕緊把身份證和錢拿出來。
“你要補習那個班?初中還是高中?”大媽忽然意識到還沒有問這個最重要的問題。
“高中……吧。”劉危安不确定初中高中一起,時間是上還來不來得及,最後想想自己的聰明,一狠心,還是選擇了高中。
“你怎麽不早說?”大媽不耐煩道,“初中的學費是6000銅闆一個月,高中是9000銅闆,你還要加3000銅闆,錢帶夠沒有,沒有的話就明天早上再來。”
“有有有。”劉危安把60銀币收回,換了一枚金币出來。
“1000銅闆不用找了。”大媽彎腰從桌子下面的櫃子裏面抓了幾本書丢在劉危安的面前,“這些是補習用的課本,剛好1000銅闆,你帶回去,認真看一看,明天一早來上課。”
劉危安鄒着眉頭把幾本書拿起來,突然對這個楊老師補習班已經沒有了那麽敬重,一般來說,教學環境很重要,但是從這個大媽的表情來看,這裏的環境實在不怎麽樣,雖說有些東西不能以偏概全,但是疙瘩卻是留下了。
大媽對着印章哈了一口氣,一股口臭味飄散開來,劉危安情不自禁後仰了一下身子,耳中聽見嘭的一聲,桌子晃動了一下,大媽把一張寫着名字和号碼的證件丢了過來:“可以了,你回去吧。”
“我可以參觀一下嗎?”劉危安小聲問道。
“随便,但是不準影響其他人上課。”大媽頭也不擡,把印章之類的東西鎖在櫃子裏面,然後抓起包,出門而去,下班了。
每層樓大概十個教室,每個教室30個學生左右,也就是說,來這裏補習的學生有九百個,劉危安心中震驚,他曾經讀的小學也才五百多個同學,這裏一個非正規的補習班,相當于兩個學校的生員了,不由的爲這楊老師的影響力而震驚。
初中部十個班,占據了一層樓,剩下的兩層是高中部,高考才是決定人一生起點的第一步,家長十分重視,但凡有點條件的家庭,不管子女學習好壞,都想着報一個補習班,以盡可能在高考之中加分。
千軍萬馬獨木橋,有的時候,一分之差,就是命運的轉折點。當父母的都不希望留下這個遺憾,就是千千萬萬的孩子受苦了。
有的教師在上課,有的教室在自習,自習的教室十分安靜,不知道是因爲不想浪費交了的學費,還是老師監督的太嚴格,竟然沒有一個交頭接耳或者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人,劉危安估計是老師監督太嚴格的原因。
看着那幾十名男男女女、老老實實的教師,劉危安才恍然大悟楊老師隻是一個名字,類似于品牌,真正上課的可能是李老師,也可能是劉老師和張老師,他上樓的時候還在想,那麽多學生,楊老師一個人能夠教的過來嗎?現在才發現自己太單純了。
看完了最後一個教室,正要離開,一陣尿意襲來,不遠處就有廁所,沖進去一陣痛快,剛剛洗完手關上水龍頭,忽然聽見一陣異響從隔壁的女廁所傳來。
“不要——楊老師請你自重。”這是一個女生的聲音,聲音帶着壓抑的憤怒,卻絲毫不影響其動聽悅耳的本質,綿綿軟軟,聽起來讓人十分舒服,仿佛春風拂面。
“放心,這個時候,大家都在上課,沒有人進來。”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帶着掩飾不住的激動和興奮,劉危安腦海裏面立刻浮現出一隻大灰狼的表情。
“你再過來,我就要叫了。”女生驚慌道。
“你叫吧,到時讓所以人看着你脫光衣服的樣子。我是無所謂,但是你不同,你還沒有嫁人。”男人似乎也怕把女子不顧一切大喊大叫,聲音放緩了幾分,“你要想清楚,隻要今晚上給了我,不但以後的工資翻倍,而且我會一次性給你五萬銅闆,你媽媽在醫院裏好像又欠費了。”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處理,請你讓開。”女子的聲音依然柔弱,卻堅決無比。
“臭丫頭,給臉不要臉。”男子怒喝一聲,腳步聲響起,劉危安立刻判斷男子撲了過去,果然,下一刻,聽見女子發出的尖叫聲,聲音剛剛響起就被中斷,應該是被捂住了嘴巴。接着是衣服被撕破的聲音。
顧養月看着楊老師撲來的醜惡嘴臉,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想着躺在病床上沒有任何知覺的母親,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流下,一個人艱難過了這麽多年,受過多少委屈,她都沒有放棄過,但是這一刻,卻有一種被世界抛棄的無助,内心無比希望有一個英雄出現,感受着楊老師的呼吸越來越近,緊緊握在手中的鉛筆刀猛然揮出,在空中掠過一道寒芒。就在這個時候,異變頓生。
嘭!
女廁所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接着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沖來進來,臉上帶着憤怒,楊老師聽見響聲,猛然回頭,迎接他的是一隻碩大的拳頭,在眼中無限擴大,吃驚的眼神瞬間變成了驚恐。
蓬!
楊老師翻身倒地,接近兩百斤的身體抽搐了幾下就此不動,直接暈了過去,劉危安看都沒有看楊老師一眼,閃電抓住了鉛筆刀,還是還是遲了一點點,鋒利的鉛筆刀在雪白的脖子上留下一道一厘米左右長的口子,鮮紅的血液流出來,在雪白的脖子上,如此顯目。
“這樣可不好。”劉危安把鉛筆刀奪下,還好口子不深,隻是劃破一點皮。
“你是誰?”顧養月睜開眼睛,驚魂未定看着突然出現在眼睛的劉危安。
劉危安把鉛筆刀折起來,擡起頭,愣了一下,眼中掠過一抹震驚,這女子竟然如此漂亮。一張堪比月下精靈般的面容,嬌柔的身體仿佛風中弱柳,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眼神仿佛受驚的小兔,嬌嫩的嘴唇啓了一條縫,還未說話,已經流露出一股楚楚可憐。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覺得我們應該先離開這裏。”劉危安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把目光從女子的身上挪開來。
“謝謝你。”顧養月咬了咬下唇,做出了一個前面十多年多沒有做過的動作,用力踹了楊老師肥胖的身體一腳,低低罵道:“壞蛋。”
“把他提醒了就麻煩了。”劉危安很無語,這麽輕輕的,按摩嗎?
“啊!”顧養月吃了一驚,把掉在地上的包撿起來,慌忙道:“我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