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玩家的話未說完,就被一支利箭洞穿了嘴巴,後面的話,硬生生咽下去了。
“啊——”
最先沖過來的玩家腳上中箭,倒地的瞬間被一支利箭射穿了百會穴。劉危安背靠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樹,弓弦不斷震動,箭矢如行雲流水射出,每一支箭沒入樹葉之間,必然伴随一聲慘叫。
超過五人以上的小隊出現的時候,他已經消失在大樹底下。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他不想讓自己陷于危險之境。突然,奔跑中的劉危安突然止步,眼神在一刹那縮成了針芒狀,破虎弓還未瞄準,就看見十幾米外的地面突然炸開,一道人影以驚人的速度射了過來。
白銀級,又是白銀級。
嗖——
銀芒閃電劃破虛空,伴随着風雷之聲。
叮!
劍芒炸開,利箭被擊飛,斜斜射在七八米外的一棵大樹上,深入三寸,震落了一地的樹葉。
連環箭!
人影身上綻放出一個透明防禦罩,擋住了這隐藏的一箭。
轟隆——
防禦罩炸開,解屍符咒的力量爆發。
人影發出一聲悶哼,劉危安的破虎弓發出了第二聲震動,連珠箭術,一條長長的銀芒射出,幾乎把這不足五米的空間貫穿。
叮叮叮叮——
噗!
第四聲碰撞之後,金鐵交擊的聲音突然消失,滿天劍芒消失無蹤,人影從半空墜落地面,嘴角溢血,一截帶着鮮血的箭頭從後心的地方冒出。
劉危安迅速摸屍,前腳剛剛離去,後腳追兵就到了。晉升青銅後期,劉危安深刻地感受到了自身的變化,力量、速度、反應還有靈感,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最大的區别還是體現在對待白銀級高手上面,雖然不能說可以輕松擊殺,至少不用弄得那麽狼狽了。
一群人沿着劉危安走過的痕迹追過去,卻沒看見後面出現了一個人影,弓弦一振,最後一人慘叫一聲,撲倒在地,背心上插着一支箭矢,魏巍顫抖。
到處第二個人剛剛回頭,就看見一支利箭在眼中無限擴大,下一刻,身體一震,失去了意識。
嗖,嗖,嗖!
連續射殺三人,在其他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劉危安已經消失不見。
人數不斷減少,雖然不斷有人加入進來,但是還是比不上劉危安獵殺的速度,半個小時不到,樹林裏面已經沒剩下幾個人了,散落的一些玩家不是距離太遠,就是躲起來了,劉危安也預感到獵殺不是那麽容易了,悄悄往樹林邊緣摸去。
剛剛到達邊緣,就看到柳相硯以驚人的速度朝着這個方向飛掠而來,劉危安大吃一驚,閃電一箭射出,轉身沖入了樹林。
叮!
柳相硯輕易把這一箭磕飛,劍芒閃爍,第二箭也被擊飛,心中卻微微一震,手臂驚人傳來一陣發麻的感覺,這兩箭的力量大的超乎尋常,以他黃金級别的力量都應付的頗爲吃力,眼中殺機暴漲,這才幾天,就進步到讓他産生威脅的地步,如果再過一個月,他不敢想下去了。
飛掠的身體在射入樹林的瞬間突然停止,硬生生落下,一蓬箭雨把他籠罩,殺機彌漫。柳相硯眼中精芒大盛,手腕一抖,劍芒暴漲,刹那間已經把身體籠罩。
叮叮叮叮……
十六箭連珠箭術外加連環箭融合在一起射出,饒是劉危安實力大進,在射出最後一箭之後也是一陣力竭,卻發現依然對柳相硯造成不了任何傷害,又是失望,又是無力,剛剛湧起的勇氣又退下去了,迅速消失在林間。
他卻不知道,他震驚,但是柳相硯更加震驚,爲了應付這十六箭,他已經施展出了渾身解數,用盡全力應對一個青銅級的攻擊,對他而言,簡直是一個恥辱,更加讓他無奈的是,他不敢在箭矢沒有結束之前冒險追擊。
嘭!
最後一支箭矢化作粉碎,柳相硯衣袖拂過,煙塵分開,人已經射了出去,他的目光銳利,任何細微的痕迹都不能逃過他的眼睛,劉危安留下的痕迹微乎其微,但是在他的眼中,卻并不比汽車輪胎的痕迹差多少。
五百米之外,劉危安被柳相硯發現,一輪射擊之後,劉危安再次逃走,八百米之外,再次被攆上,就這樣,一路上追追打打,一會兒工夫就跑出了五六裏,柳相硯始終無法突破三十米的距離,劉危安也無法把柳相硯甩開。
半個小時之後,劉危安一身傷痕出現在一處懸崖邊上,而柳相硯雖然沒有受傷,但是衣服破損,樣子狼狽,眼中帶着毫不掩飾的殺意,冷笑道:“跑啊,怎麽不跑了?”
劉危安臉上帶着苦笑,半路上遇到了幾個青銅玩家的埋伏,雖然僥幸逃了出來,卻被人在腳上砍了幾刀,如果不是緊接着又遇上一群金絲猴,把柳相硯纏住,後果絕對不堪設想,即使如此,他也無力再逃,傷在任何地方,他都不怕,但是腿上受傷,讓他沒有了逃走的欲望,更不用說已經沒有退路了,後面是一百多米高的懸崖。
“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藍冰鐵礦嗎?如果你好好的和我說,隻要你肯出價,我便宜點讓給你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你這麽逼我,我甯願扔掉也不會可能。”劉危安的聲音很淡,卻充滿了無比的堅決。
“我就知道你還有礦石。”柳相硯哈哈一笑,“你敢把礦石扔掉,我讓你以後玩不了魔獸世界,見一次,殺一次,你信不信?”
“那我就賣給梅花商會,換點錢,不玩魔獸世界了,想必有了這筆錢,也能獲得很滋潤,我倒是很想看看,你能不能在現實中找到我。”劉危安微微一笑。
“那你今天要能跑出去再說。”柳相硯陰冷道。
“礦石我交給了一個朋友,隻要是挂了,他馬上把礦石賣了,能不能跑出去,對我來說,沒什麽關系。”劉危安毫不在乎道。
“什麽?”柳相硯身體一震。
咻——一片箭雨射出,劉危安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左手持弓,紋絲不動,仿佛被鐵汁澆灌,鑄就了一遍,右手以令人目光難及的速度開弓射箭,一箭,一箭又一箭。
柳相硯怒喝一聲,聲音傳出數裏之遠,群山回應,一片劍光組成的光幕把他籠罩,所有的箭矢撞擊在光幕上紛紛被彈開,化作粉碎。
二十箭,三十箭,三十五箭,劉危安感受手臂幾乎要裂開,所有的經脈已經被膨脹到了極限,再射下去就會血管破裂了,最後一箭射出,見依然無法傷到柳相硯,目光流露一絲黯然,一轉身,毅然跳下了懸崖。
“想死,沒那麽容易——”
柳相硯閃電撲了過來,一隻手臂抓向劉危安的衣領,就在觸碰到衣領的瞬間,劉危安突然轉身,弓弦震動,一點銀芒射中了柳相硯的眉心。
劉危安剛剛浮現的笑容馬上凝固,沒有血花迸射,箭矢一穿而過,射中的隻是一個影子,柳相硯淩空三百六十旋轉,在千金一發之際避開了這緻命的一箭。
怒火在柳相硯眼中燃燒,渾然不顧這是一百多米高的懸崖,再次撲下,以比劉危安快了一倍的速度射了下來。
十米,八米,五米……
嗡——
柳相硯吓得身體一抖,極速移動,卻見劉危安根本沒有射箭,而是射出了一根繩子,纏繞在懸崖的一顆大樹上,用力一扯,身體騰空而起,和他的身體擦身而過,瞬間到了頭頂,一下子變成了他在下面,劉危安在上面了,距離迅速擴大。
柳相硯想不到劉危安早有準備,氣的差點把牙齒咬碎,眼中爆發出一抹瘋狂,手指一動,手中的劍化作一抹寒光沖天而起,幾乎同時,劉危安也做出了相同的動作,開弓射箭。
咻——
利箭在半空中撞上了利劍,箭矢瞬間粉碎,隐藏的箭矢加速,追上柳相硯,一聲壓抑的悶哼傳遞上來的時候,劉危安卻是慘叫一聲,被利劍洞穿了腹部。可怕的力量幾乎在瞬間摧毀了他的五髒六腑,幸虧《黑暗帝經》自主運轉,在第一時間把這可破壞力化解了大半,而《屍皇經》的銅皮鐵骨也抵消了一部分力量,即使如此,他也痛的差點摔下大樹。
足足十幾分鍾,才緩過氣來。咬着牙齒,把利劍拔出來,這個過程,疼的他大汗淋漓,幾乎抽筋,連續吞了好幾顆力量種子,小心把傷口包紮,休息了半個小時,不顧身體的虛弱,攀上了懸崖,沒有休息,離開了石頭城,朝着黃莎城的方向行去。
暫時在石頭城是待不下去了,隻有去黃沙城才有一線生機。這是他早就計劃好的事情。石頭城池子太小,眼光也窄,去黃沙城也許能夠找到快速提高實力的辦法。
和柳相硯的第二戰,讓他獲益匪淺,這種和黃金級高手對戰的經驗,估計很多玩家一輩子都經曆不到,當然,最大的驚喜還是那把劍,竟然是白銀級上品,這可是目前他見過的級别最高的武器。應該能賣一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