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了頭盔,考慮是吃零食應付一下呢,還是出去吃,突然聽見客廳裏傳來周傑和張豔的聲音。
“明天就是十五号了,你把卡給我,我去取點錢出來,要交房租了。”張豔道。
“你不是10号發工資了嗎?錢哪裏去了?”周傑反問,聲音帶着一絲怒火。
“你忘記了?上個月給你過生日,不用花錢嗎?上上個月我的工資不是給你了嗎?我哪裏有錢,給你過生日的錢是問徐瑩借的,這個月的工資都還給她了。”張豔道。
“我還以爲是徐瑩買單的呢!”周傑後悔不疊,“早知道就不點那麽多菜了。”
“你是我男朋友,怎麽可能她給你買單,你怎麽想那麽美呢?”張豔無語。
“可是,我沒錢。”周傑苦着一張臉道。
“你的錢哪裏去了?”張豔臉色一變。
“買了遊戲頭盔,你知道的啊。”周傑小聲道。
“那是之前存下來的錢,我自然知道,但是後來你玩遊戲,不是五百,八百又一千幾千的嗎,我算了一下,足夠上個月房租的了。”張豔臉色有幾分難看。
“可是——”周傑不敢看張豔的臉,“錢都花了。”
“花了?”張豔張大了嘴巴,“你賺完錢之後就挂了,一直躺在床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去哪裏把錢花了?”
“我沒給你說,在遊戲裏面賺的錢,都被我用來買裝備了。”周傑心虛道:“在遊戲裏,裝備就等于實力,沒有裝備就沒有實力,想要有實力,必須要有好的裝備,有了好的裝備,才能殺怪快,賺錢多,我本來計劃的好好的,可惜沒想到——”
被挂這種事,估計誰都想不到。不過,張豔現在沒心情關注這個,她關注的是錢,帶着幾分期望問道:“挂了之後,你的裝備呢?”
“如果隊友還有活着的,應該會幫我把裝備撿回來,如果隊友都死了的話——”周傑沒有說下去,不過,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按照你的估計呢?”張豔不死心再問。
“恐怕,恐怕——”周傑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也就是說,你玩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的遊戲,不但一分錢沒賺,而且還倒貼了?”張豔咬牙切齒道。
“真的賺錢了,這個沒騙你,隻是,隻是後來是意外。”周傑突然不解問道:“我又沒充錢進去,哪來的倒貼?”
“電費不用錢嗎?這些天天天給你買好吃的,給你補身體,不用錢嗎?”張豔怒道。
“徐瑩不是說把電費給免了嗎?”周傑小聲道。“那是她心好,看在我這個同事的份上,但是——”張豔都說不下去了。
“可是,現在怎麽辦?”周傑問道。
“我知道你買完遊戲頭盔卡裏應該還剩下一萬多,加上你辭職的工資,應該有兩萬左右,先拿出來吧。”張豔想了一會兒,做出了決定。
“不行,那是應急用的。”周傑堅決搖頭,“要不,你和徐瑩商量一下,下個月再交,欠一個月,反正她那麽有錢,你們又是閨蜜,這點面子都不給嗎?”
“月底就應該交房租了,徐瑩心好,我們已經拖了半個月了,再拖一個月就是一個半月了,你,你好意思嗎?”張豔臉色難看。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朋友不就應該互相幫助嗎?再說,她還差這點錢嗎?”周傑滿不在乎道,“你放心,我身體好的差不多了,再過幾天就能上線了,到時候我努力一點,争取一個星期把房租賺回來。”
“隻能這樣了。”張豔歎了一口氣,突然想起了一事,“你那個朋友,呂晨,不是發财了嗎,叫他借一點行不行?”
“他?”周傑嫉妒的眼神中帶着一點鄙夷,“也就狗屎運,算什麽發财,你可别把他想的多好,雖然是朋友,但是借錢這種事,想都不要想,上次弄遊戲頭盔,如果不是我把徐瑩的電話号碼給他,他也不會幫忙的。”
“原來他看上了徐瑩,我說最近怎麽看到他老是往我們公司跑。”張豔恍然大悟。
“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就他那熊樣,還想追徐瑩?”周傑十分不屑。
“你那麽生氣幹什麽?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徐瑩?”張豔警惕起來了。
“你胡說八道什麽?徐瑩是你的朋友,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上她?别亂想。”周傑心中一跳,臉色卻十分不耐。
“不是最好,她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最好别存着僥幸。”張豔警告道。
就在這個時候,徐瑩回來了,兩個人立刻轉移了話題,沒多久就回房去了。劉危安走出房間,洗澡洗衣服,這裏生活條件好了,但是劉危安卻感覺不如奴隸區的地下室,雖然那裏狹小,冬天陰冷,夏天悶熱,但是自由自在,重要的是有人給人洗衣服、疊被子,從來不用爲生活瑣事操心。不像現在,連收衣服也都自己親自動手。
“劉危安,先别進房間,坐下,我有話和你說。”徐瑩突然喊住了朝房間走去的劉危安。
劉危安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難道她忘記自己已經交了半年的房租?坐在沙發上。
“别那麽嚴肅嘛,我們是聊天,又不是開家長會。”徐瑩笑着道。
劉危安翻了翻白眼,怎麽上來就占便宜,也沒大幾歲,就想做他的家長。不過,徐瑩今天穿的很漂亮。上面是白色圓領T恤,瘦身的那種,完美地凸顯了胸脯的雄偉和纖腰的曲線,下身是粉色紗裙,就是外面薄紗,裏面一截短短的真絲短裙,這種半遮面半朦胧的穿着别有一番誘惑。
“我發現你天天躲在房間,你不用上學嗎?你不會是逃課吧?”徐瑩問道。
“我像學生麽?”劉危安自己把自己打量了一下,他已經想象不出學生是什麽樣子了,他記憶中的學生,還停留在穿校服,打着紅領巾,背着書包的那個階段,高中生則完全沒有概念,大學生嘛,他分别不出大學生和已出社會之人的區别。
“别以爲你長的高就是大人,你應該沒有18歲吧。”徐瑩道。
“差一點。”劉危安鄒眉道:“你想說什麽,直說吧。”
“我看你天天悶在房間裏面,擔心你有心思。”徐瑩說出了心裏話。
“一個有心思的人能每天都有那麽好的胃口嗎?”劉危安掃了她一眼。
徐瑩立刻想起了劉危安驚人的飯量,下意識搖搖頭,但是馬上又道:“可是——”
“我是在工作。”劉危安認真道。
“什麽工作?”徐瑩問道。
“和他一樣。”劉危安指了指周傑的房間。
“魔獸世界!”徐瑩脫口道。
“沒錯,所以,除了吃飯,我一般不出門。”劉危安點點頭。
“可是——”徐瑩張大的嘴巴,半晌才合攏,“魔獸世界不是很危險嗎?你還那麽小——”
“我鄭重聲明一下,我不小,換成在古代,我已經可以結婚生子了。”劉危安很嚴肅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徐瑩有幾分慌亂,聽到‘我不小’這三個字的時候,竟然下意識朝着劉危安的下身看了一眼,劉危安剛剛洗完澡,穿的很輕松,所以那一大坨很明顯,但是馬上爲自己這種想法臉紅,急促道:“你看周傑才玩了幾天就挂了,你——對了,你玩了多久了。”
“差不多半年了吧。”劉危安想了想道。
“玩的怎麽樣?”徐瑩問道。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劉危安後背靠在沙發上,眼睛在徐瑩身上吃着冰激淩,道:“看你問哪方面。”
“賺錢嗎?”徐瑩問出了最想知道的問題。
“你這個問題就像是問人家做生意的人賺錢沒有一樣。”劉危安對這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問題興趣乏乏,“有人賺錢,有人虧錢。”
“說說你吧,你賺錢了嗎?”這個問題有點隐私,不過徐瑩感覺劉危安比較好說話,于是不客氣地問出來了。
“還算可以吧。”劉危安斟酌用詞道:“吃喝生活的錢是賺到了,還有一點零餘,大概就是這樣吧。”
“那你很厲害啊。”徐瑩稱贊道,“魔獸世界世界是不是很危險?”
“哪裏不危險?”劉危安似乎想到了什麽,笑容有點冷酷,“在這個走路都可能被汽車撞死的年代,魔獸世界應該算是很安全的,至少不會真正死人,你那麽好奇這個幹什麽?你不是有穩定的工作嗎?”
“因爲我想玩。”徐瑩很老實道。
“水是冷的還是熱的,隻有自己喝了才知道,别人說的不算,我要回去睡覺了,晚安。”劉危安站了起來,走了兩步,突然回頭:“還有,你漏光了。”
“啊——”徐瑩張開的雙腿猛然夾緊,一張臉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