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我們怎麽辦?”
追擊的人馬沖過來之後,所有人都看着身穿皮甲的弓箭手,此人叫鄭秀波,憑着一身精湛箭術加入飛馬車隊當護衛,最後升到了隊長的位置,隻見他聳了聳肩膀。
“我也不知道,回去問問大隊長呗。”
一行人灰溜溜回到谷内。
墓地内,一群人在殺行屍和腐屍,五人一隊,每隊瞄準一隻怪物,兩個盾牌兵正面抵擋怪物的搶攻,随後兩個長槍兵主攻,一個獵人模樣的人穿插攻擊,或者騷擾,或者吸引怪物的注意力,三五分鍾就搞定一隻,效率驚人。
地上,已經躺着三十多具行屍和腐屍的屍體,專門有人挖力量種子和肉囊,不一會兒,一個大漢來到坐鎮中央的一個中年人前面,手裏捧着一堆銅闆,中間夾着着兩枚閃閃發光的銀币,隻聽見他恭恭敬敬道。
“報告大隊長,這裏的肉囊爆率高達八成,價值是其它地方的兩到三倍,而且這裏怪物成群,不用到處找怪,這是一個寶地啊。”
中年人面容古樸,一雙手異常粗壯,聞言,眼中精芒一閃,伸手撚起一枚銅闆,嘴角溢出一絲冷酷的笑意。
“好,這個地方歸我們了。”
放下銅闆的時候,大漢分明看見銅闆深深凹了下去,出現兩個手指頭的印子,指紋清晰可見,對于大隊長的功夫,佩服的五體投地,悄悄退下,繼續幹活。
鄭秀波這個時候出現,告訴大隊長,人跑了。大隊長臉上平靜無波,隻是淡淡地道:“換做你,這樣的的寶地你會輕易放手嗎?”
“大隊長英明,我馬上去布置。”鄭秀波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大隊長的意思。
一個白天的時間,悄悄過去,夜幕開始降臨。
草叢裏面,不易察覺的角落裏蹲着幾個弓箭手,七八個小時不能動彈,一個個雙腿發麻,疲累不堪,一人忍不住小聲抱怨。
“隊長也真是的,敵人就那麽兩個人,我們這裏幾百人,他們回來送死才怪,就算來了,我們那麽多人,還用得着埋伏嗎?”
“小聲點,被人發現就糟了。”另外一人提醒道。
“我估計今天是白忙活了。”第三個人掏出一個肉镆镆,張開嘴巴正要咬,身體突然一顫,一支利箭從嘴巴裏面射了出來,鮮血順着帶血的箭頭噴射在肉镆镆上面,如同鮮紅的辣椒一般鮮豔。
其他兩人聽到動靜,擡起頭來,剛剛看清楚怎麽回事,兩道寒星破空而至,箭頭在眼中無限擴大。
“這箭頭怎麽如此像腐屍的指甲呢?”
腦袋最後閃過這個念頭,就失去了知覺。
不遠處,地勢凹下去的地方,也趴着七八個人,七八個人也等待不耐煩了,幸虧墓地範圍因爲屍氣的原因沒有蚊蟲,否則就更加難熬了,都在小聲聊天打發時間,突然其中一人擡起頭。
“好像有什麽聲音,你們聽見沒有?”
“有嗎?”
另外一人聞言側起耳朵,仔細靜聽。
噗呲——
“确實有聲音,有點像刀子插入身體的聲音,不對——”此人猛然擡頭,剛好看見一把鋒利的短劍從前面說話之人的背心拔出,帶着一縷血花,閃電抹過他的脖子,血光飙射空中。
一個小時之後,夜色已經完全降臨,劉危安和少女已經摸入了谷内,外圍的弓箭手,幾百号人全部被兩人悄無聲息擊殺,劉危安原本還擔心盧燕會因爲夜色影響戰鬥力,盧燕就是少女的名字,萬萬料不到,盧燕在黑夜的爆發力遠在他之上,奔走如靈貓,悄無聲息,出手如蒼鷹搏兔,一擊斃命。
兩人碰面之後迅速分開,分左右朝着谷内挺進,估計是外圍幾百人的存在,一路上劉危安倒是沒碰見幾個人,都是一些遊蕩尋找怪物的人,被他輕易射殺,深入五六公裏的地方,隐隐聽見厮殺成傳來,敵人就在不遠處,劉危安放慢了腳步。
“敵人摸進來了。”
地上突然跳起來一人,揮刀劈向劉危安,又快又猛。
嗖——
箭矢穿過刀光,射在此人的脖子上,巨大的力量帶着他的身體飛出了兩米多遠,劉危安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大腿,這他娘也太會玩了,躺在地上裝屍體,誰能想得到?
既然被發現了,劉危安也就不再隐藏行蹤,朝着谷内猛沖,前面出現兩個黑影,隻聽見弓弦一振,兩支利箭射出,兩個人影應聲倒地。
隻要不是四面包抄,隻要不是和弓箭手對射,隻要有足夠的距離,劉危安哪裏會怕這些人,三十米之内,不敢收百發百中,但是敵人想要近他的身,也不是那麽容易。一邊小跑,一邊放箭,五百多米的路上,留下六七十具屍體。
當!
箭矢射在盾牌上,火花四射。戰士被箭矢傳來的力道震的手臂一顫,就在這刹那間,一支箭矢從縫隙穿過,洞穿了他的喉嚨。
“你膽子夠大的嘛!”鄭秀波從兩個盾牌戰士後面走了出來,看着劉危安,臉上更多的是欣賞。
劉危安卻是心中一沉,怎麽這麽多人,外圍弓箭手差不多殺了兩百個,一路走來有殺了七八十人,這裏竟然還有兩三百人,一個個武器精良,明顯不是那些打醬油的弓箭手可比,目光兇橫,帶着殺氣,都是經曆過殺戮的人。
圍上來的人大約有五十個,剩下的人依舊在殺怪,而在地勢最高的地方,站着一個中年人,此人身材不高,但是任何人看向那個方向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一定是他,随随便便站着,自有一股穩如泰山的沉穩,無懈可擊。對于劉危安的出現,此人甚至連目光都沒有轉一下,靜靜地看着和行屍厮殺的戰場。
就在劉危安收回目光的時候,忍不住停頓了一下,因爲他看見了中年人的一雙手,關節粗壯,呈現出一種岩石才有的顔色,然人一看之下,就産生了一種這雙手隐藏千斤力量的恐怖感覺。此人帶給劉危安的威壓,遠在飛馬車隊少東家身邊的那個保镖之上。
高手,絕對是高手!
“我膽子不大,我很怕死,但是對于有仇報仇,這四個字,我還是知道的。”劉危安的目光移到鄭秀波身上。
“有道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不用費口舌講一番大道理,關于這一點,你很符合我的胃口。”鄭秀波臉上帶着笑意,說出的話卻是殺氣騰騰:“不過今晚你還是要死。”
月亮升起,劉危安注意到,谷内的行屍開始躁動不安,動作不知不覺加快,他在這裏待久了,甚至能夠察覺到到數裏之外一隻隻僵屍正在蹦出地面,而這一切,敵人不知道,隻有中男人似乎察覺到點什麽,但是他不了解行屍的習性,這一點點異常被他忽略了。想到這裏,劉危安有了對策。
“且慢!”
鄭秀波即将落下的手停下來,看着劉危安,油然問道:“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飛馬車隊,家大業大,我自認爲不是對手,不過,已經得罪了,後悔也沒用,我隻是想問一聲,如果今天晚上我挂了,一個月複活之後,這筆恩怨是否算是勾銷了?”劉危安問道。
“你怕了?”鄭秀波笑了起來。
“不管怕不怕,終究是麻煩事。”劉危安眉毛一挑。
“你能想到這麽遠,也算是一個聰明人,可惜做的事情卻不聰明。”鄭秀波用很遺憾的口氣道:“殺了我這麽多兄弟,死一次就勾銷恩怨,你的命,沒這麽金貴。”
這個時候,一道道黑影從墓地深處飄了出來,一起一落,無聲無息,它們沒有呼吸,沒有知覺,身體僵硬,喜歡嗜血,它們和行屍是同類,但是比行屍高級,身材高大,衣裳整潔,有上好的棺木,獨立的墳丘,隻有個别暴屍荒野,它們就是僵屍。
其他人還沒有發現它們的到來,但是劉危安一直注意那個方向,加上他視力好,在第一隻僵屍飄出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嘴上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
“既然如此,那就不死不休吧。”
“殺!”鄭秀波手臂揮下,不知道爲何,見到劉危安的笑容,他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安。
嗖——
一箭橫空,快如閃電,即将射中目标的時候,一面盾牌出現。
嘭!
盾牌一震,而箭矢粉碎。
劉危安臉色凝重,不愧爲精銳,身手敏捷,反應迅速,普通箭術估計很難射殺他們,必須使用連環箭,不過,想到這裏幾百人,他就一陣無力,打死他也做不到射出幾百記連環箭。
和行屍厮殺的戰士突然傳來一陣慘叫,眨眼間十幾人被僵屍撕碎,還有兩人被吸成了人幹,随着越來越多的僵屍闖入,戰場一陣慌亂,盾牌兵瘋狂阻擋,但是僵屍的力量和行屍相比,根本不是一個級别的,僵屍輕輕一頂,盾牌兵就吃不住,飛了出去。
鄭秀波身邊的戰士不可避免回頭看了一眼,就是這個時候,劉危安出手了,悠長而沉悶的弓弦震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