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房東敲門,應該是要交房租了。”趙楠楠道。
劉危安計算了一下日子,已經是三月初一了,點了點頭,打開門,一陣燦爛的陽光射了進來,白光刺目。
火星晝夜溫差很大,晚上冰寒刺骨,白晝烈日炎炎,猶如盛夏。劉危安關好門,走了出去,趙楠楠母女不能見人,否則會被抓走。
一路行來,熱熱鬧鬧的,都是人流,上班的上班,洗刷的洗刷,大部分人都是面帶饑色,營養不良。
劉危安雖說在這裏住了一兩個月,卻不認識一個人。這一兩個月,他出門的次數不超過五次,白天玩遊戲,晚上睡覺,所以,他不認識人家,人家也不認識他。
房東是一個中年人,身形微胖,據說是某一個大家族的管家,這這一帶頗有勢力,一個人管理好幾棟樓房,基本上沒有奴隸或者混混敢在他管理的地方鬧事。劉危安之所以在這裏租房子,也是因爲圖一個安全。
地下室的房租是40銅闆一個月,劉危安居住的地下室因爲帶有獨立的衛生間,50銅闆。水費1銅闆,電費3銅闆,共計54銅闆。
房東很冷漠,劉危安也沒有多餘的話,付了錢,接過發票,扭頭就走,邊上一個中年婦女在苦苦哀求。
“您行行好,五天,最多五天,我們一定把房租湊齊——”
“上一個月的還沒有交,三天,我隻給你們三天的時間,交不起房租,就給我滾蛋,這裏大把的人等着租房……”房東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
穿過破破爛爛的街道,劉危安朝着商業街行去,一路上,形形色色的人,川流不息,和晚上猶如鬼蜮相比,截然不同。
有能力租房子的,大部分都是貧民,不過,既然是貧民,身上都沒多少錢,所以隻能在奴隸區和貧民區交界的地方租房子,至少有一個安身立所的地方。不過,奴隸區可沒什麽工業區,想要上班,必須穿過商業街。
貧民區的後面有一個大型工業區,養活了附近數十萬人。
街道破爛,房屋也是幾百年前留下來的,很多已經破損坍塌,當也有不少頑強地聳立在大地上,在每一個可疑遮風避雨的地方,躺着或者坐着,擠滿了面黃肌瘦的奴隸,絕大部分是皮包骨頭。
他們在曬太陽,每一個寒冷的夜晚都有數不清的人第二天早起再也起不來,而幸運活着的人,則爬出來曬太陽,補充溫度。一些小的街道裏面不時可以看見三三兩兩臉色兇狠的大漢,這些也是奴隸,不過,他們屬于那種混得比較好的,打架鬥毆,殺人放火,對于他們而言是尋常事情,隻要能夠活下去,什麽事情都敢幹。因爲手段兇狠,所以活的滋潤,不過,依然每天要工作。
奴隸也不是一無所有,他們有每三天領到的一支能量管,還有的人運氣好在垃圾堆裏見到一些食物,或者有價值的東西,比如廢電視,爛手機,報廢的槍支彈藥等等,這些奴隸能夠混吃等死這麽久,自然有他們的生存之道。
而這些大漢,則是專門依靠奴隸發财。
商業街熱鬧無比,在一個大廣場上面,數千人排着隊,等待着工廠招人。其中大部分是貧民和平民,也夾雜着不少碰運氣的奴隸。
僧多粥少,每隔幾分鍾就有一輛塞滿了人的大巴車駛向東區,通過封鎖的警衛,消失不見。
劉危安所在的地方被劃分爲東南西北四個區域,東區是平民,北區是貧民,西區和南區是奴隸,而商業街則處于中間交界的地方。西區和南區因爲都是奴隸,沒有明顯的界限,貧民區雖然也比較混亂,但是和奴隸區相比,還是有着相對嚴格的秩序。
對比之下,東區則秩序迥然,條條有序,不過,想要進入東區可不容易,在必經之路上,有着森嚴的守衛,那厚重的圍牆,高大的鐵門,把這個地方化爲兩個世界。
劉危安對此沒有多少感覺,社會已是如此,抱怨沒有一點用處,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努力改變,一點一點。
礦泉水,在幾百年前,2銅闆就能買2瓶,但是幾百年後的今天,卻需要50銅闆一瓶,核污染導緻水之源極度匮乏,幸虧經過幾百年的進化,人的抗旱能力有了很大的改變,否則,不知多少人要餓死。
買了4瓶礦泉水,剩下的錢全部買了幹糧和壓縮餅幹,一大包東西,夠吃半個月了。回到住處,劉危安發現自己的身體确實強化了許多,換做以前,走這麽長時間的路,早就氣喘籲籲,大汗淋漓了,但是現在臉不紅氣不喘,對于‘掠奪’遊戲也越發的期待起來了。如果以前是爲了生活不得不如此,如今則是産生了濃厚的興趣,吃飽之後,立刻上線。
白天人多,走到哪裏都是人,劉危安就納悶了,這些人白天都不用上班的嗎?據他所知,大部分玩遊戲的都是亡命之徒,現實裏面有工作的人誰願意冒這個危險,畢竟死一次可是要虛弱半個月的。
目的地墓地。
花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制作了90支箭矢,快速朝着墓地行去,剛剛靠近,就聽見一陣厮殺聲傳來,心中一驚,竟然有人,快速沖了上去,看見二十多隻腐屍正在和一群人厮殺。
有男有女,十幾個人,戰鬥應該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地上躺着數十具屍體,開腸破肚,幾隻趴着的腐屍對着屍體一陣撕咬,看起來情況不妙,一個女子發出刺耳的尖叫,被一隻腐屍抓住了,對着脖子一陣猛啃,女子驚恐的叫聲迅速虛弱,最後變成了安靜。
十幾個人一路逃一路反抗,沖到墓地邊緣的似乎,已經隻剩下六個人了,其中還有兩個帶傷的,如果是正常情況,他們可以逃走,但是流血了就不同了,腐屍聞着血腥味可是特别興奮的。
六個人看着腐屍沖過來,臉上露出絕望。一個容貌秀麗的女孩竟然吓傻了,忘記了跑,眼睜睜看着腐屍鋒利如刀的指甲刺向她的胸口。
“快跑——”
一個回身看到這一幕的同伴瘋狂大叫,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千金一發之際,一道黑芒從身後射出,快如閃電,射在腐屍眉心上面,腐屍仰面便倒。
嗖,嗖,嗖。
三支箭矢幾乎同時射出,追在最前面的三隻腐屍練成一條線倒地,皆爲眉心中箭,一箭秒殺。
六人駭然回頭,看着那射箭之人。很年輕,肯定不超過二十歲,身形消瘦,臉色蒼白,似乎因爲長時間沒有見到太陽,面容俊美,讓人格外注意的是劍眉下的一雙眸子,漆黑如墨,帶着一股子冷漠的意味。
劉危安眼中根本沒有其他人,目光一眨不眨盯着沖來的腐屍,弓弦震動,一支接着一支箭矢射出,那動作如行雲流水,又快如閃電,眨眼之間,二十多隻腐屍全部射殺,倒了一地。
六個人傻傻地看着,直到劉危安放下弓箭可是挖白色晶體的時候,才恍然驚醒,其中一個身高一米八,看起來像這夥人的領頭人走到劉危安面前,感激道:“感謝兄弟救命之恩,我叫王柏,這麽多屍體,我們來幫你吧。”
“不用。”劉危安頭也不擡。
“既然如此,我們告辭。”王柏臉色微微一變,眼中的陰沉一閃而逝,抱了抱拳,對着其中一個矮個子使了一個眼神,才大聲道:“我們走。”
重重的腳步聲朝外面走去,其他人很有默契說了一聲告辭,矮個子卻悄無聲息靠近劉危安的背後,猛然揚起手上的匕首,寒光一閃,卻刺了一個空。剛一擡頭,迎接他的是一支無限擴大的箭術。
嗖。
眉心開花。
“靠,快跑——”王柏臉色大變,拔腿就跑。
劉危安嚴肅的表情卻松懈下來,如果它們一擁而上撲上來,他還有幾分麻煩,但是轉身逃跑的話嘛,那就成了活靶子。
嗡嗡嗡嗡嗡。
弓弦震動,劉危安瞬間開弓五次,五聲慘叫響起,王柏五人幾乎同時倒地。皆是後心中箭,無一生還。劉危安面無表情,雖然是第一次殺人,卻沒有一點害怕,這段日子以來,對于這種殺人奪寶的事情,見的太多了。
劉危安動作很快,二十多具腐屍屍體,僅僅十分鍾就搞定了,開腦破肚的事情做的多了,熟練度是蹭蹭地上漲,一共26枚白色晶體,肉囊26個。之後,開始清理王柏一夥人的屍體,這不是給屍體整容,而是搜取有價值的物品。
三把匕首,一把鐵劍,一把砍刀,一雙鞋子,一塊鐵礦,一株藥草,4銀币78銅闆。劉危安終于笑了,這夥人挺富有,值得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