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要奚落孔聖春,卻沒想到還是搬石砸腳。
很快,飛機就臨時迫降,老人被地面急救中心的人給接走了,其他乘客陸陸續續被安排到了另外一班飛機。
下了飛機之後,孔聖春對淩思瑤說:
“反正離登機還有一段時間,不如咱們去旁邊的咖啡廳坐坐?”。
“好呀,好呀!”淩思瑤很愉快地接受了邀請。
“喂喂,你别一臉花癡相行不行,你這心情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好?”錢道空問道。
“他是……你男朋友?”孔聖春扭過頭望向錢道空。
“不,不,他是……他是我保镖。”淩思瑤解釋說。
“保镖?”錢道空表情扭曲地望着淩思瑤。
“哈哈,你這保镖看上去怎麽有點像是秘書啊?”孔聖春撫掌笑道。
錢道空白了一眼喃喃說:
“那跟你也比不了,我要有你這一身妙手回春的功夫,說話也一樣不怕挨揍。”
孔聖春倒是沒有被錢道空的嘲弄所激怒,隻是微笑着說:
“這位哥們兒,你這心情不太好,看來最近有什麽煩惱啊。”
“人活着,誰能沒有煩惱。”錢道空回答。
“呵呵,那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也一起去坐坐?”
“也好。”
三個人一起來到了咖啡廳坐下,錢道空點了一杯焦糖瑪奇朵,孔聖春點了一杯碧螺春,而淩思瑤點了一份椰漿可可和芒果布丁。
孔聖春用右手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說:
“思瑤妹妹,這碧螺春是中國的十大名茶之一,更是綠茶的代表。”
“哦?這樣啊!”淩思瑤叼着勺子,滿臉崇拜的望着孔聖春。
“咖啡廳裏品茶,這孔公子的品味還真是另類哈。”錢道空颦眉喝了口咖啡。
孔聖春端起茶杯,完全沒有理會錢道空,認真地對淩思瑤說:
“思瑤妹妹,你的保镖可能有所不知,從中醫學的角度來講,茶葉本身苦、甘,性涼,茶葉之苦能瀉下、祛燥濕、降火,而茶葉的甘能補益緩和,茶葉的涼則能清熱瀉火解表。所以經常喝茶葉對人體的健康特别有益,尤其碧螺春,它除了兼具一般茶葉的功效外,其提神健胃優于其他品種,對上呼吸道傳染病及消化道疾病也有預防和治療的功效。”
“哇哦,春哥你真太厲害,一個喝茶你都懂這麽多。”淩思瑤兩隻手握在一起,更加崇拜地望着孔聖春。
“那當然,哈哈,信春哥,得永生。”孔聖春輕抿口茶說。
“春哥……”錢道空低頭攪起咖啡。
“對了,思瑤妹妹,你們是準備去哪裏啊?”孔聖春問。
“我們準備去M市的池州,我母親病了,我要回去爲母親治病。你呢?”
孔聖春一聽治病,眼睛突然一亮,立刻放下了茶杯,興奮地說:
“那敢情您二位也應該是去京城轉機喽?我四處遊醫學習,本來打算回京城的。請問思瑤妹妹,你母親得的是什麽病啊?”
被孔聖春這麽一問,淩思瑤也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沒有想到孔聖春或許能夠治自己母親的病。不過,她剛感到有些興奮,馬上有有些失望。
淩思瑤攪動着杯裏的可可,低沉地回答:
“算了,我母親這病,你應該治不了的。”
淩思瑤剛一說完,孔聖春竟然情緒大變,剛才還溫文爾雅的樣子一掃而光,瞪圓了眼睛厲聲說道:
“什麽?你竟然說有我治不好的病?小爺我堂堂孔家傳人,還沒有聽說過有什麽病是小爺我治不了的!”
淩思瑤和錢道空都被他的暴怒吓了一跳,淩思瑤咬着勺子,怯怯地說:
“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先冷靜點,不過我母親這病可能不是你能理解的,因爲她……”淩思瑤剛要繼續說下去,但錢道空立刻捂住了她的嘴,怕她說出關于炎吳桀的事情。
錢道空眨了下眼睛,婉言道:
“因爲她母親得的病很奇怪,看過的大夫都說她的病是陰病,陽醫救不了。”
淩思瑤也意識到自己失語,差一點違反了獵鬼師的行規,于是想了想接着說:
“沒錯,我的母親這病得的太奇怪,跟你治的病不同。”
淩思瑤剛剛說完,孔聖春竟然又笑了,他輕輕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對錢道空和淩思瑤說:
“你二位的意思應該是說仙瑤妹妹的母親中了邪病?”
“是的,孔大夫,我知道你們醫生相信科學,我這麽說你也許不會相信,但我的母親所得病跟你治的那種病不一樣。”淩思瑤有些不好意思,忸怩着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孔聖春望着淩思瑤,臉上非但沒有任何失望或者發怯,反而又露出了一臉得意。
他緩緩将他那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左手從手套之中慢慢抽了出來,攤開手對淩思瑤說:
“你也錯了,你根本就不了解我都會治什麽病?”
淩思瑤倒是沒有理解孔聖春的話,可當孔聖春的手剛一伸出來,錢道空的眼睛立刻瞪得渾圓,就差點噴出了咖啡,連着咳嗽好幾聲。
他呆望着孔聖春的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淩思瑤看了看錢道空,又看了看孔聖春伸出的左手,這雙手并沒有什麽特别的地方,淩思瑤對此仍然不解。
“無信,他的手怎麽了?給你激動成這樣?”
錢道空撫了撫胸,緩了緩氣說道:
“他竟然還是……一個冥醫!”
錢道空的冥醫二字一說出口,淩思瑤也吓了一跳,怔怔望向孔聖春伸出的左手,但仔細看了看後發現他的手除了比一般人的手指稍微短一點,仍然沒有找到什麽其他不一樣的地方。
“他的手怎麽了?你怎麽知道他是冥醫?”淩思瑤問。
“你難道沒有看出他的手上有東西?你看看你的覓鬼珠不就知道了!”
淩思瑤掏出了覓鬼珠,果然發現自己的覓鬼珠有了反應,而且顯示的是自己的附近正有一個B級的惡鬼正在活躍。
“B級惡鬼?難道他是鬼!”淩思瑤見自己的覓鬼珠有了反應,一下子本能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伸手要從背包中取金縷衣。
錢道空見狀趕緊攔住了她說:
“不是,這個B級惡鬼并不是孔聖春本人,而是他的手。”
“他的手?”淩思瑤望着孔聖春的手,腦海裏飛速搜羅着能寄生在人身體上的鬼怪,突然間明白了錢道空的意思,喃喃道:
“難道他的手是……?”
“驅邪柔荑。”錢道空說。
“驅邪柔荑?”淩思瑤不解地望着錢道空,顯然錢道空說出來的這個惡鬼的名字跟她猜想的不是一個。“驅邪柔荑我聽說過,它不是一種以邪氣惡瘴爲食的惡鬼麽?它怎麽會寄生在人類身上?”
錢道空望着孔聖春的左手說:
“這驅邪柔荑雖然不是能夠寄生性的鬼魔,但它本身就是由手變化而生的鬼魔,一些救死扶傷的醫生死後,他們的手因爲曾經接觸過太多人間的陰邪疾病,雖然已經死亡,但手上曾經殘餘的邪氣仍然不減,最終邪化成驅邪柔荑。但驅邪柔荑雖然是惡鬼,卻反而以邪病和惡瘴爲食,經常出沒在瘟疫盛行的地方,所以在古代還曾被某些地區尊奉爲神明,因爲它長的極像女人的小手,所以才被稱之爲‘驅邪柔荑。’”
“那你的意思是,他的手本身就是惡鬼?”淩思瑤驚訝地望着孔聖春的手。
“是的,不過他的這種情況很特殊,他的手應該就是在他活着的時候就邪化成了驅邪柔荑。”錢道空點了點頭,也有些驚訝。
“沒錯,想不到這位哥們兒眼力還不錯。敢情您二位果然也是陰陽師啊。”孔聖春微笑着把左手再次帶上了黑皮手套。“不過,在陰陽師中竟然能夠隻看一眼就能叫出我手中這個東西的名字,能夠這麽清晰的掌握惡鬼的屬性,您二位恐怕應該是傳說中的獵鬼師把?”
錢道空點了點頭說:
“沒錯,我們兩個都是獵鬼師,她的母親也是一名獵鬼師,所以才在降鬼除魔的時候不小心被炎吳桀燒傷,中了那鬼魔的火毒。”
“炎吳桀?那是什麽級别的惡鬼?”孔聖春問。
“A級。”淩思瑤興奮的回答,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原來是這樣,那看來這病還真是有點麻煩了。”孔聖春撫了撫下巴說。
“爲什麽這麽說?”淩思瑤又有些失望。
“因爲我當冥醫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從我研習過的典籍來看,A級惡鬼的火屬性邪毒,以一般的驅邪術是難以祛除的,必須要用有針對性的采取特定方式才能徹底治愈。這跟治療普通疾病的道理是一樣的,像這種程度的邪毒,就好比像嚴重的頑疾不能用普通的消炎藥治愈一樣,它必須要對症下藥。”孔聖春慢悠悠地說。
“那它應該怎麽才能治愈呢?”淩思瑤對孔聖春習慣性的分析病情有些不耐煩了。
“你們身爲獵鬼師應該聽說過憎惡樹精吧?”孔聖春說。
淩思瑤點了點頭。
“這種程度的邪毒需要憎惡樹精的種子作爲藥引,然後還要以極其精粹的少女靈力輔助治療,才能通過驅邪術将邪毒從體内排出。”孔聖春颠了颠茶杯,一臉得意。
但錢道空和淩思瑤聽到後,臉上的興奮一掃而空,再次失望起來。
因爲實際情況已經很顯然,孔聖春所說的這極其精粹的少女靈力肯定和淩思瑤之前所說的二十年青春是一回事。
“你說的這極其精粹的少女靈力該不會是指少女的青春吧?”錢道空問。
“沒錯,就是這樣,因爲這部分靈力一旦奉獻出去,少女必然會急速衰老!”孔聖春信心滿滿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