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他還沒邁開步,就被錢道空一把抓住。
“思瑤妹妹,我找到刀……”錢道空沒等說完,刀疤李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小兄弟你是要害我啊,都說了别到處亂說我的诨号,你還這麽叫!你看,你女朋友都着急了,既然還有事你就趕緊走吧,我也還有要事要辦呢。”
淩思瑤一下子也認出了刀疤李,就從計程車上走了下來,驚訝地說:
“他竟然還在這附近。”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會這麽巧遇到他。”錢道空說。
“呵呵。”刀疤李尴尬笑着,顯然不太樂意繼續跟這兩個小孩糾纏。
“錢道空,如果你要想去找回你的臭錢,你現在就跟他走吧,我沒時間陪你在這耗。”淩思瑤很不高興地說,看上去對刀疤李的出現并沒有太大的興奮。
“我知道了,思瑤妹妹,我就再問幾句話。”錢道空擺了擺說。
“喂,你們走不走啊,不走我可拉别人了。”計程車的司機也在一旁催促道。
“就是,就是,你看司機都着急了。你别拉着我,我可要走了。”刀疤李轉身要走。
“别,别,别啊,李哥,我不會跟你搶生意的,我還是希望你能告訴我那個金色小鬼的巢穴到底在哪裏,我不光是爲了要回我的金錢,更重要的是……”錢道空猶豫片刻,說了一個更符合刀疤李胃口的借口“但更重要的是,如果我抓到這個金色小鬼後,那賣出的價錢,可比這些金磚加起來還要多。”
刀疤李聽後哈哈大笑,拍着錢道空的肩膀說道:
“老弟啊,你少給我來這些虛的了,雖然我聽說人說過你們這些葫蘆幹一票活十年,但那個金色小鬼要真像你說的那樣值錢的話,就憑你一個乳臭味幹的小孩就能夠輕松解決?别開玩笑了?算了,算了,相逢就是緣分,看來你真的很想找到那個金色小鬼,不過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我可以給你留個電話,反正你也有事在身,等你辦完事情再給我打電話回來找我,到時候我這邊也已經處理完了,我再告訴那金色小鬼的位置。”
錢道空一聽刀疤李這話,心說果然這家夥是害怕自己搶了他的生意,打算自己先去把裏面的寶貝先偷出來,然後再讓錢道空進去。
于是錢道空點了點頭說:
“行,老哥,你打給我吧,我存手機裏。”
刀疤李一怔,還是拿起手機打給了錢道空。
錢道空記下電話号,拱了拱手說道:
“李哥,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刀疤李同樣拱了拱手,臉上挂着尴尬的笑容,肥肉疊起層層皺褶。
兩人回到了車裏,車緩緩開動,淩思瑤思慮萬千,錢道空望着她滿面愁容,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就輕輕拍了拍淩思瑤的肩膀,緩緩點燃香煙說:
“思瑤妹妹,别擔心了,再怎麽擔心,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而有些事情并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複雜,雖然看起來很難,解決起來也很簡單的。你母親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我再想想辦法,說不定可以不需要你喪失青春就能夠救好你的母親呢。”
錢道空語重心長地說完,淩思瑤緩緩扭過望向窗外的臉,一臉無奈地望着錢道空,好半天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可真是我哥,我說大哥啊,我鬧心的哪是這事,你剛才去幹嘛去了?咱倆的早餐呢?”
“……”
錢道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光顧着跟刀疤李說話,竟然已經忘了買卷餅的事情。
兩人餓着肚子回到H市機場後,兩人訂好了當天的機票,簡單準備了一下就心急如焚地登上了飛機。
飛機緩緩起飛,錢道空和淩思瑤二人坐在經濟艙,座位稍微靠前,淩思瑤一直悶悶不樂地望着窗外,空靈的眼眸中隐匿着難以掩飾的愁緒。一旁的錢道空則更是愁容滿面,剛才在候機室瘋狂吸了好幾支煙,可是此刻突如其來煙瘾還是勾魂攝魄地浮現出來,這能不讓他這個煙鬼心癢難耐麽?
算了,就當磨練意志了!
錢道空強忍着煙瘾,翻看着幾本淘來的古書,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關于火前坊所造成“火毒”的解除方法。
雖然眼睛在書上,心卻還一直挂在煙上,這此時種情況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個絕色美女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他卻隻能拿着書一本正經地轉移注意力,但内心卻根本無法控制欲望的侵蝕。書上明明是再熟悉不過的文字,卻仿佛跟外星文一樣晦澀難懂。
“别看啦,能找的辦法我都試過了,根本不可能有别的辦法可以解決的。”淩思瑤手托香腮,漫不經心地說。
“沒關系,提前準備準備也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就算找不到破解‘火毒’的辦法,能夠掌握如何避免‘火毒’的侵蝕也很重要啊。”錢道空說。
“知己知彼?世界上如果真的有全知的人就好了。不過,他如果連未來都會一清二楚,活着豈不是毫無樂趣了,那會不會很痛苦?”淩思瑤橫着嘴唇,認真地看着錢道空。
錢道空湛藍的眼眸望着淩思瑤,四目相對後,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思瑤妹妹,你這突然換了憂郁的風格,我還真有點不适應了,哈哈……”
“呵呵。”
兩人說話間,飛機突然傳來一陣猛烈的震蕩。
錢道空和淩思瑤身體都向前探去,錢道空手中的古書也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窗外明明晴空萬裏,白雲悠悠,可是飛機突然開始發生陣陣颠簸,飛機上的廣播也開始發出了廣播:
“乘坐H市至M市的旅客,我們抱歉的通知您,您所乘坐的XXXXXX次航班,因爲受到航路氣流的影響,有較爲明顯的颠簸。請您坐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帶。洗手間将暫停使用,謝謝您的配合。”
廣播的聲音剛剛結束,坐在錢道空二人後面的一個打扮很潮的年輕人摘下耳機低聲說:
“這裏竟然出現了晴空湍流。”
錢道空一聽晴空湍流四個字,登時頭皮一麻,身爲獵鬼師,越到妖魔鬼怪倒還不會感到畏懼,但要是面對這天災人禍,恐怕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真的有點無力回天了。
更何況現在他們是在飛機之上,而鵑媞等惡鬼已經被送回地府,他和淩思瑤應該也沒有任何可以飛行的惡鬼,如果飛機真的出現事故,那恐怕隻能聽天由命了。
淩思瑤見錢道空神色緊張,自己也感到惴惴不安,顫顫地問他:
“财哥,這晴空湍流是什麽?”
錢道空咬着嘴唇剛要回答,他們後面那個年輕人卻慢悠悠地解釋道:
“晴空湍流是指在晴朗的天空中突然出現的湍流,它被稱爲飛機的“隐形殺手”。由于它在空中出現時根本沒有肉眼可見的天氣現象,所以飛行員極難事先發現,飛機也無法偵測的。對于雷暴,飛機可以避開,對于晴空湍流,飛機就要聽天由命了。”
“沒錯,就是這樣。”錢道空點了點頭。
錢道空見這個少年說的頭頭是道,感覺他肯定也是一個經常到處遊玩,見多識廣的人,于是回頭看了看少年。
這個少年左手拄着下巴平靜地望着混亂喧嚷的乘客,少年穿着雖然十分時尚,但左手卻戴着一個很不搭的黑色皮手套,讓人感覺似乎他的左手有什麽毛病而羞于見人。
淩思瑤凝望着窗外,恐懼已經占據了她的全部感識,讓這個少年滔滔不絕的解釋根本沒有産生任何知識淵博的感覺。淩思瑤緊張地将雙手合握在一起,閉目默念:
“教主保佑,我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發生意外,我一定要趕回去。”
飛機随着氣流一次次發生颠簸,時而俯沖,時而攀升。錢道空和淩思瑤幾次差點從座椅上摔了下來,淩思瑤手緊緊握住了錢道空的膝蓋,本來手勁就驚人的淩思瑤此時捏的錢道空更是苦不堪言。飛機裏的旅客簡直就像是開水中的螃蟹一樣,不停憤恨地抱怨着,有些乘客的情緒幾乎失控,竟然破口大罵起來,一旁的空姐好生勸慰,卻都無濟于事。
本來緊張的環境下,人的情緒就容易被帶動和感染,沒過多久,飛機裏就亂作一團,機組人員都來到機艙裏忙着維持秩序。
飛機又颠簸了好一陣,錢道空的膝蓋都快要被淩思瑤給捏碎了,而就在此時,飛機裏突然炸雷一般傳來一聲疾呼:
“救命啊……死人啦,死人啦。”
錢道空和淩思瑤先是一驚,然後立刻循聲望去,發現這聲音的是從一個中年女子那裏傳來的,空姐和乘務員也踉踉跄跄地扶着機艙上方向那裏走去。一旁的乘客也都捂着嘴驚訝地望着那個女子那裏。
此時的飛機已經漸漸趨于平緩,但還是偶爾會感到一陣震蕩。
錢道空趔趄一下,本能地懷疑是否機艙裏有惡鬼作祟,條件反射般掏出了尋鬼羅盤查看,可是尋鬼羅盤上的指針毫無變化,并沒有任何反應。
一直在他們身後的那個打扮十分新潮的少年此時竟然聞聲之後騰地一下從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來,他迅速摘下了耳朵上的魔音耳機,迅速拎起一個白色的小包,飛快地跑向了那個中年女子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