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善義也是一臉無奈,揉了揉微微腫脹的臉說:
“昨天我們找了一天,就找到了一個小二肥,而且這個小二肥還在我們追逐的過程中被車撞死了!後來,我們實在太累了,就打算休息一下,可我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小畜生竟然在我們的午餐裏放了安眠藥,竟然把我騙睡着了,結果……我就讓他跑掉了。”
“呵呵,我也真是醉了,被一個小鬼耍的團團鑽。”錢道空笑着說。
原來,就在錢道空成功偷走兩個趙二肥的分身之後,無面女困住夏睿瞳,幫助他逃走。
事後,無面女殺死了其中一個,留下一個小二肥打算爲兩人引路。然而,就在他們剛剛說服活着的小二肥,打算利用它展開行動的時候,錢道空卻接到了張善義的電話,說他被那個小二肥偷襲,讓他給溜了。
無奈之下,他們隻好讓張善義回來,跟他們一起行動。
但等張善義回來說明情況之後,無面女突然改變了策略,說她想要單獨行動,并且讓剩下的小二肥給錢道空兩人提供了一個方位,讓他們自行去尋找。
錢道空雖然本人也不太想和無面女一起行動,所以就欣然接受。
錢道空和張善義也折騰得夠嗆,打算休息一天,第二天再按照小二肥提供的地點去尋找。
“恩?對了,我昨晚怎麽睡在你旁邊?”張善義捂着被看向錢道空。
錢道空白了他一眼,繼續叼着煙:
“廢話,你昨天半夜莫名其妙爬到了我床上,你還問我?好了,先别說這些了,咱們得趕快行動了,你昨天電話打的也真是時候,無面女剛剛消滅了一個小二肥,你就打來了電話,現在可好了,咱們兩個還得再找一個幫咱們引路!”
張善義正端着手機看運勢,突然神色緊張地望向錢道空:
“不好,财子,我發現我中了你家的魔咒,我可能被束縛的無法離開這裏,這該怎麽辦?”
錢道空聽完也是大驚失色,自己在這個房子裏住的這段時間,運氣一直很差,瑣碎的事情沒完沒了,原來沒想到這個新家竟然還是兇宅,于是不由緊張地問:
“真的假的,圖圖,這到底什麽魔咒這麽厲害,竟然能毫不察覺地把你束縛在這裏。”
“wifi。”張善義回答。
“……”
錢道空扔掉煙頭,一腳給張善義踹到了地上。
“少廢話,抓緊時間。”
“哈哈,開個玩笑,至于麽?”張善義踉跄站了起來。
兩人匆匆出來後,簡單吃了口早餐,張善義心不在焉,一直默念着淨身神咒。
飯後,兩人立刻動身前往小二肥所提供的地點——日向山!
畢竟衛雲墨已經下了最後通牒,留給錢道空的隻有兩天時間,錢道空内心十分焦急,車也開得很快,然而,行駛在這臃腫的街道上,滿眼都是挨挨擠擠地轎車,卻讓人人更是煩躁。
因爲現在是周一,錢道空兩人起的又比較早,這一路堵得要命,車開了很久才出市區,張善義也許因爲做完沒有休息好,竟然不知不覺地又在車上睡着了。
車出了市區後,公路上的風景極佳,越接近日向山,景色越清新起來。近看綠樹成蔭,遠看青山疊嶂,如果不是要事在身,這日向山倒也不失爲是踏青賞春的好地方。
等到車下高速之後,開始進入到一個很大的陡坡,陡坡走完,一下子仿佛來到了一個世外桃源,眼前豁然開朗起來。
“圖圖,别睡了,咱們到了。”錢道空搖醒了睡夢中的張善義,張善義迷蒙地看向四周,打了個哈欠。
下車的時候,已經快到了上午十點了。雖然日向山是A市開發的旅遊景區,但畢竟現在不是節假日,又是周一,所以顯得四周人煙稀少。
錢道空熄火停車後,忽然發現張善義的神情似乎不太對。
“這裏怎麽說也是A市的旅遊勝地,平時遊客都挺多的,而且還有不少慕名而來到殘陽古刹拜訪惠達高僧的,但今天還真是冷清。”錢道空說。
“咦?”張善義突然詫異。
“怎麽了?”錢道空問。
“這山勢不對啊。”張善義盯着遠處的日向山和遠處更高的那座名爲輝山的高峰,若有所思。
“怎麽不對了?”錢道空駐足站定,點燃了一根煙。
“這日向山後的那座一片灰白的高山在這***竟然還有積雪,明顯賓位沖主,這日向山被這麽一座高山礙位,不像是旅遊旺地,那位得道高僧也不至于選這樣晦氣的地方吧?”
錢道空雖然并不懂風水,但聽張善義說的似乎有點道理,因爲遠處那個叫做輝山的山的确要比日向山還高,而這殘陽古刹年代久遠,自明朝的時候,就走出過多位得到高僧,可既然這樣,爲什麽他們會選擇在這樣的地方建寺修廟?實在令人不解,也難怪張善義會感到納悶。
“沒事,走吧,先去看看再說,聽說那位叫做惠達的得道高僧非常厲害,算人算事很準,而且你還也是修道之人,咱們就先去找他,應該能給通個方便,看他能不能知道那些小二肥的下落。”錢道空說。
張善義剛要回答,他們背後突然傳來了一句清越的女聲:
“呵呵,不懂裝懂,班門弄斧。”
兩人回頭一看,發現一位身着雪白色大風衣的少女正站在他們身後,令兩人瞠目結舌的并不是這個言辭嚣張的少女,而是她旁邊還站着一個看起來很可愛的妖怪,這妖怪的模樣好像一個小孩子,不停向前伸着小手,在讨抱抱。
這個小鬼,竟然是傒囊!
少女傲慢地看着兩人,繼續朗聲道:
“真看不慣你們就這點造詣還評山論水,遠處的輝山雖高,但不是雪頂,隻是因爲這山頂本來就是灰白色。而且你剛才從賓主關系看風水,竟然不知道‘賓要有情主要真,主若歌斜賓不顧。’的道理麽?這日向山明顯是反客爲主之勢,庚山甲向,地運一百十四年,你竟然敢說這裏風水不好。”
張善義一驚,看向這個少女,隻見這個少女兩灣似蹙非蹙煙眉,一雙似泣非泣含露目,肌膚勝雪,容色絕麗,目光卻又不可逼視。長長的頭發用一根粉紅色的絲帶輕輕挽住,看起來清新簡練。她手裏拿着一個粉色手拎包,雖然看起來很可愛,但渾身卻散發着一種女王的霸氣。
“果真如此,真想不到道友不僅花容月貌,對風水也造詣非凡。”張善義回頭又仔細看了看山勢,敬佩地回答。
“呵呵,少來了,隻是看不慣别人賣弄風水而已。”少女嘴角輕蔑一撇,扭頭便走。
兩人呆望着這個少女,張善義并不認識她,但錢道空卻一眼就認了出來:
“郭……郭雨寒?你怎麽也來了?”
白衣少女回過頭,長長的風衣随風而舞,好像一朵盛開的白蓮。
“原來是你,想不到你也跑來湊熱鬧!”郭雨寒問。
“湊熱鬧?這麽說……難道你又來這裏抓鬼?”錢道空問。
少女愣了一下,但這表情轉瞬即逝,少女又立刻恢複了高傲的樣子。
“是啊,我是獵鬼師,這是我的本職工作,怎麽了?”
“沒事,我隻是想問一下,哈哈,這次還用不用我幫你啊?”錢道空笑着說。
“切,幫你妹,你還是繼續抱着酒罐子睡馬路去吧!”少女才回答幾句就有些不耐煩地甩了甩手拎包,旁邊的傒囊可愛地轉着圈,一會兒抱抱少女大腿,一會兒摸摸她的手拎兜,嘴裏還發出咿咿呀呀的嬰兒般聲音。
“你小心點啊,那小家夥厲害着呢!”錢道空指着傒囊說。
少女看了看他,沒再說話,轉身離開,旁邊的傒囊蹦蹦哒哒跟了上去。
望着郭雨寒遠去的本影,錢道空扭頭望向張善義,畫風突然一變,臉上的笑容收斂不見,惡狠狠地望向張善義,淩厲的目光好像要把他殺死一樣。
張善義卻若無其事地看着郭雨寒的背影,不禁感慨道:
“财子,沒想到你竟然還認識這個少女,說來這個少女的靈力真是高深莫測啊,我完全沒有感到她身上的靈力,但她竟然能駕馭傒囊。”
錢道空仍然瞪着他,神色嚴肅,喃喃說道:
“别跟我轉移話題,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把小雪的傒囊給賣掉了?”
張善義的笑臉一下子僵住了,發現自己轉移話題的能力實在太差了。
“咦?天氣不錯哦!”
“不錯你大爺!你竟然連小雪最喜歡的妖怪都給賣掉了,你他嗎的還是人麽?你缺錢跟我說啊!我以爲傒囊一直被你照顧的很好呢?”錢道空氣呼呼地說。
張善義也是一臉無奈,攤手說道:
“不是,财子,你可别誤會啊,我什麽性格你是知道,我跟你那個招搖撞騙的老師傅可不一樣?我可不在乎錢!我之所以把傒囊交給冥金當鋪,主要還是因爲它實在太頑劣兇暴了,别說是我了,就算我師傅都不能百分之百控制這種天性頑劣的小家夥,你可别看這小家夥不起眼,它要是發起飙來,我也是沒轍的,所以我也隻能這麽做啊!”
錢道空依然怒目相視,但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多說無益。
隻不過錢道空沒想到的是,這個傒囊竟然沒被直接送入地府,而是被這個郭雨寒給買走了,那她買這樣頑劣的惡鬼,又究竟想要做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