詫異之時,錢道空已經再次看向了那個攝像頭。
消失……出現……人像……攝像頭……
他出神看了好一會兒,爲了看得更仔細,索性攀上了器材架去看,一直看了好一會兒,錢道空終于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原來如此,看來羅醫生這個家夥早就心懷鬼胎了!”
“什麽意思?你發現什麽了?”精衛詫異。
錢道空指着他們面前這個攝像頭對精衛說:
“你知道這是什麽麽?”
“攝像頭啊?這還用問!”精衛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它用來幹什麽的呢?”
精衛剛要罵錢道空問的問題太無聊,但轉念一想,卻發現這個問題确實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爲,屏幕上方的兩個攝像頭作用是羅醫生用來監視周圍和其他房間的情況,可是,羅醫生房間裏這兩個攝像頭是幹什麽的呢?
怎麽可能會有人在自己的房間裏安裝攝像頭,然後日夜不斷地自己看自己呢?
而且依照他們目前的遭遇來看,甚至可能羅醫生在這攝像頭上連他自己都看不到?誰會這麽做?除非這個房間裏出現了什麽詭異的事情,他想利用攝像頭捕捉這事情的真相,這就像是某個恐怖電影中,自己家的攝像頭能夠記錄可怕影像一樣。
“你别告訴我你還是覺得他在監視那些逃出鎮魂菇的鬼魂?”精衛喃喃道。
錢道空搖了搖頭,說道:
“羅醫生的房間裏安裝了兩個攝像頭,而且還自己監控自己?你覺得這可能麽?”
“你到底想說什麽?”精衛有點不耐煩了。
錢道空摩挲着下巴,好一會兒才指了指他們身後和面前的兩個攝像頭說道:
“你其實誤會了一件事情,其實,這兩個攝像頭的拍攝内容雖然是都顯示在咱們面前這個大屏幕上……但并不是隻顯示在這個大屏幕上!”
“不是隻顯示在這個大屏幕上……那是……”精衛剛要追問,突然明白了錢道空的意思,“難道你是說……這個攝像頭其實是别人用來監視羅醫生的?”
錢道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一定就是這樣,畢竟,這個房子應該有兩條通道,一條通往山上的積屍地,一條通往地堡,看來羅醫生應該是隐瞞了組織的人,很可能是想隐瞞他飼養兇白的事情。”
“等會兒吧,你都說了,這攝像頭還是組織監視他的工具,那他還怎麽明目張膽地隐瞞他殺人埋屍的事情?”
錢道空搖了搖頭。
“不對,當然有辦法隐瞞,因爲,這個攝像頭是有問題的!這也就是爲什麽咱們的影像剛才并沒有出現在攝像頭之中。”
精衛更加迷惑不解,又擡頭望了望前面的那個攝像頭,實在想不出用什麽手段竟然能夠将一個人完全從攝像頭拍攝的畫面中消失。
錢道空繼續說道:
“其實這種攝像頭很常見,但隻不過被羅醫生找人進行了改裝,這種攝像頭就是一台熱感攝像機,主要作用還是‘夜視’爲主,它的成像的層次完全是根據被攝物體的溫度變化而變化,溫度越高的物體越亮,越冷則越暗,如果用普通的這類儀器看辦公室,可以看到計算機屏幕後面噴出一股熱流,而暖器出口則簡直像是鼓風爐般噴火。至于窗戶,則是一片漆黑因爲現在是冬天,外頭冷得要命。運作中的打印機和複印機會發出耀眼的熱訊。”
“但除了‘夜視’,熱感成像設備的确也有‘透視’功能,但僅能透視那些可以透過紅外線的塑料等有機構件,并不能透視所有的物品。當然,隻要調節好恰當的波段,就可以利用‘透視’原理,完全達到隐藏固定波段物體的能力,也就是說,隻要将這種攝像頭設置爲自動隐藏人體溫度範圍的圖像,那麽人就不會出現在這個攝像頭的畫面之中,完全消失。”
精衛大驚失色,真想不到竟然還有這麽神奇的攝像頭存在。
“喂喂,你不是小偷麽,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
“呵呵,這些東西很簡單,我怎麽說也專門研究過這些東西。”
“啊?真的假的?”精衛驚詫地望着錢道空,實在不相信一個小偷竟然能把這些事說得頭頭是道。
錢道空沒有回應精衛的質疑, 他在想明白了攝像頭的問題後,突然想起剛才無面女說的話,她在看了這個攝像頭之後,立刻猜到這裏不止一個密道,這一點,這還真是厲害。
錢道空正想問她原因,扭頭卻發現無面女竟然已經不在了,好像是出去了。
“咱們也幫忙找找吧!這裏的第二個密道,很可能才是通往地堡的入口,而之前那個,有可能是通往山上積屍地的密道!”錢道空說。
精衛點了點頭,覺得這個猜測有點道理,但又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一時間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就在這時,房間裏突然傳來了刺耳的警報聲,緊接着,屋外的無面女突然大喊:
“羅竟然已經開啓了自爆,再過十分鍾,這裏就會爆炸,地堡的入口将永遠封死!”
“什麽?”錢道空和精衛幾乎異口同聲的驚呼起來。
然而,無面女發出警告之後,她本人卻繼續若無其事地在屋外逡巡,并不慌張,剛才那一聲呼喊,似乎隻是提醒一下屋子裏的兩個人。
急促的警報聲越來越刺耳,讓人倍感焦躁,錢道空和精衛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開始分頭開始尋找那另外一個密道入口,精衛去上思思的房間裏尋找,而錢道空則選擇去那個密室中,看看會不會有什麽發現。
密室裏面那個充滿了污水的樓梯口已經變得更加渾濁,然而奇怪的是,錢道空感覺這裏的水位似乎跟剛才相比發生了一些變化,似乎突然間下降了很多,等錢道空走近一看,這水位又漸漸回升起來。
似乎這下面剛剛發生了什麽奇怪的變化。
錢道空不想在這裏多看幾眼,這些污水的臭味讓人難以忍受。
于是,錢道空開始在其他地方尋找,他先來到的是洗漱室,這裏的洗漱室和廁所是分開的,是兩個獨立的房間,這一點有點奇怪。但錢道空在裏面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事情,也看不出哪裏會有什麽機關,廁所裏更是如此,同樣毫無頭緒。
過了兩分鍾左右,無面女也回到了密室,但她一進入密室,眼神凝固在了密室的通風口和被封死的窗戶上。錢道空也朝她望着的方向看去,發現這扇窗戶跟其他的窗戶一樣,全都是被封死的,記得羅醫生的說法是,當初他來這裏的時候,半夜看到過雕像自己會動,因爲害怕,所以才封死了窗戶,但顯然這個說法是很牽強的,也隻不過就是用來吓唬錢道空不讓他亂走的說辭而已。
但就是這個念頭在腦袋裏閃過的瞬間,錢道空忽然察覺到了什麽!
雕像會動……另外的出口……難道說……
錢道空靈機一動,腦袋冒出了一個想法,就對無面女說道:
“無面女,當初羅醫生跟我說他剛搬來這裏的時候,曾經半夜看到過那些雕塑自己會動,所以才動手封住了這裏所有的窗戶,你說……你說會不會是這樣的,這裏的另外一個入口需要移動那些雕像才能開啓,羅醫生剛開始并不知道,所以當初有人半夜開啓入口的時候,才給羅醫生吓了一跳,或許當初他對我講的這些這并不是他編的故事,而是一個親身經曆,被他誇張了而已!”
無面女聽了錢道空的話,雖然并不太認可,但時間現在僅剩下了八分鍾,不管錢道空的猜測是真是假,都有必要去試一試了。
無面女沒有回答錢道空,迅速沖出了房間了,錢道空也跟着她跑了出去,精衛似乎那邊也沒有什麽發現,見他倆匆忙跑了出來,就也跟了過來。
他們三個來到雕塑群那裏,此時太陽已經落山,這裏籠罩着藍幽幽的暗光,看上去更加鬼氣森森,那些黑色的雕塑也姿态各異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就這樣森然望着他們。
“動作快點,把它們全放下!”無面女冷厲地說。
他們三個一起動手,迅速将這些雕塑全都放了下來,然後開始再一次仔細查看這些雕塑,精衛從挎包中掏出了一個手電筒,憑借手電筒的光線,錢道空們再一次看清楚了這些雕塑,這些雕塑似乎并不是用石頭雕刻而成的,而是一種類似青銅的黑色金屬。
雖然這些雕像有些詭異,但不得不承認,這個作者的水平還是極高的,他仿佛能使這些生冷的材質有了生命,讓它們活過來一樣,,而且這些雕像的雕刻比較精細,表面高度磨光,可見這個作者的技藝十分精湛。
但這些雕塑雖然逼真而生動,但他們找了半天也并沒有發現其他不同尋常的地方,這就是一些普通的雕像,隻能說這些雕像做的精美一些而已。這不免讓人有些失望!
錢道空認爲可能是自己猜錯了,畢竟這個想法本來就是毫無根據,天馬行空地想象出來的,他們兩人也似乎不打算繼續研究。
就當他們準備要離開的時候,無面女卻似乎發現了什麽。
無面女輕輕敲了敲其中一個雕塑,錢道空朝她望去,發現自己對這個雕塑有些印象。
因爲,這是他們剛才抱下來的那些雕塑中,最難移動的那一個,唯獨這個雕像他的腳下是基座的,而且似乎是固定在一個特定的位置。
無面女敲完之後,聽到了裏面清脆的回聲,于是立刻繼續又敲了幾下,這個聲音時斷時續,最後竟然聽到了某個地方有類似液體的咕噜聲。
而這個聲音傳來的位置,就是這個雕塑的肚皮處。
于是無面女立刻用手在雕塑的肚皮上逡巡,不一會兒,果然有了發現。無面女死死扳住這個雕塑肚皮位置的一個凸起的腰帶,然後突然用力一拉,隻聽咯噔一陣機括的聲音,這個雕塑上的皮帶竟然被無面女開了。
錢道空和精衛同時一驚,欣喜萬分。
精衛趕緊把手電移過來,隻見從雕塑的裏面露出了一個方形的凹槽,凹槽裏面有好幾塊凹凸不平的金屬點。
“這個雕像果然有問題!”錢道空驚訝地回答,同時心裏又對自己的猜測正确感到慶幸!
精衛看着這些凹凸不平的金屬點,喃喃說道:
“看來這應該是需要把什麽東西放進這個凹槽裏才行,應該是一個類似書的東西吧!”
“書?這要上哪找啊?羅醫生房間裏那麽多書?咱們總不能一本本去試吧?”錢道空瞬間又感覺有些心灰意冷。
要想從這麽大的房間裏找出一本書來放進去,而且還有時間限制,這種事可真是跟大海撈針差不多。
無面女将擋在眼前的長發撩到了身後,出神望着那個凹槽,她用手指仔細比了比凹槽的厚度,又大緻估摸了一下這個東西的大小,突然想到了什麽,扭頭對錢道空說道:
“把它放回原來的位置,我去取打開它的東西!”
“啊?你确定你能找到?”錢道空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無面女沒有回答,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中。
錢道空和精衛把雕塑放了回去,時間還剩三分鍾。
不到三十秒的時間,無面女竟然就回來了,也就是錢道空和精衛剛剛把雕塑放上去的時候。
錢道空驚訝萬分,怎麽也沒有想到無面女會這麽快就找到了這個凹槽中應該放的書,而且這個速度也實在太誇張了,應該就是很明确的知道那本書的位置,然後立刻去取,又飛速折回來一般,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而當錢道空看清楚無面女手中的東西,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原來這裏需要放的是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