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做“竹香墅”的别墅區,是最近幾年萬豪集團開發的樓盤之一。
雖然同樣是别墅區,但“竹香墅”這裏的結構和檔次雖然看上去要比盛景公館和趙敏所在的别墅區不相上下,但在地段方面就遜色很多,因爲這裏的地段實在是太偏僻了,已經離A市足足有150多公裏,交通很不方便,前不挨村後不搭店,附近也沒有什麽小的鄉鎮,還真有點名副其實的“别墅”,也更像是一處陶淵明式的隐居之所。
因此,女明星選了在這處私宅進行丁老道所謂的捉鬼“儀式”,也是爲了更好掩人耳目,不想被媒體和其他人知道。
雖然地段偏僻,但這别墅區的風景卻别具特色,在這秋日裏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奔馳車進入大門之後,路兩旁到處都是茂密蔥茏的翠竹,這在蕭瑟之時,實在是難得的新鮮顔色,翠竹沿着道路兩旁錯落有緻地排列着,翠綠在頂端逐漸合圍,形成了拱形圓頂,将陽光隔絕在外,使得無論你走到别墅區區的任何地方,始終都無法看清道路遠處的警官,蒼翠的竹林将整個别墅區隐匿其中,清幽淡雅。
此時已經黃昏,竹林裏更顯得深幽隐秘。
然而,這樣高雅隐僻的清心之所,卻不知方便多少官宦富豪們做一些苟且之事。
車子繞過一道道翠竹屏障,停到了一棟歐式洋房的門口,保镖們全部留在了樓下,隻有錢道空和丁老道兩人,跟着阿麗來到了二樓。
别墅裏十分整潔,連古董架上不常用的杯盞都晶瑩剔透,在陽光下散發着通亮的耀光,看來這房間裏應該是剛有傭人精心打掃過。
阿麗很随意将外套和手拎包扔在了沙發上,點燃了根煙,漫不經心地說道:
“喏,道長,那裏就是我的卧室了,我們現在就開始麽?”
“施主稍安勿躁,貧道需要稍微在房間裏布置一些機巧和符籇,以防萬一!”丁老道故作鎮定的回答,實際上心裏早就比阿麗還要猴急。
“呵呵,我可不急……”阿麗冷笑。
滄桀進到别墅裏後,背着手在這豪宅裏飄來飄去,好奇地欣賞着這房間裏那些充滿藝術氣質的雕塑和擺件,一會兒竄到了古董架上,一會兒又坐到了大吊燈上面。
“喂喂……小财,這太陽都快要落山了,屋裏的陽光怎麽還這麽強烈!照的我渾身不舒服!你能不能讓那個小婊.子把窗簾擋上啊!”
錢道空瞥了一眼在吊燈上探出個腦袋的小蘿莉,從牙縫裏擠出了自己的聲音:
“就你事多,嫌陽光刺眼,你就回錢包裏!”
“才不要!我元神回到鬼靈卡,豈不就得完全聽命于你了,嘻嘻,你可别想騙我!”滄桀吐了吐舌頭,更像個調皮可愛的小孩子。
“咦?你在和誰說話?”阿麗突然發現錢道空的自言自語。
錢道空撓了撓頭,說道:
“那個,我就是覺得這裏的陽光太刺眼了,麗姐,咱們這窗簾能不能拉上點啊!”
阿麗微笑,從沙發上拿起了一個遙控器,輕輕按下。
“難怪長得白白淨淨的,還挺注意保養啊!我的這棟房子算是整個竹香墅裏采光最好的了,要知道來這裏買房子的人,可都……嘻嘻,跟你這小處男說了你也不懂,來,過來坐着吧,别傻站在那裏了!”
阿麗招呼錢道空過來,低胸裝的兩懷玉兔已經隐隐若現,翹起的美腿,也讓她那最隐秘的部位變得似乎盡在咫尺,顯得極爲誘.惑。
錢道空尴尬地坐下,發現阿麗按下那個按鈕之後,并沒有窗簾落下,因爲這棟豪宅裏的窗戶并不是那種已經落伍的落地大窗,那種落地大窗挂上窗簾整體不美觀,敞開倒是通透,但是沒有神秘感,而對于這“竹香墅”裏這些豪宅的主人們來講,房子的私密性可是緻命的環節。所以這裏的窗戶設計看上去都是藝術感很強的豎條形,隻要在陽光刺眼的時候,按下遙控器,窗戶上的豎條玻璃就會自動轉換方向,将陽光折射開來,完全可以不做窗簾,而從外面卻也無法窺視到房間裏,究竟發生着什麽。
“你會抽煙麽?”阿麗微笑着吐了一口眼圈,迷人的香唇在煙霧中極具誘惑力。
“額,會,但是不經常抽!”錢道空羞澀回答。
阿麗遞給了他一根修長的女式香煙。
“試試看這個吧,薄荷味的,抽完之後,舌.吻時很有感覺!”
錢道空有點愕然,面對阿麗這麽露骨的挑逗,他還是真有點快要把持不住了,現在他可不知道自己這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倒還真和丁老道給他冠以的童子之身有點相似了。
錢道空接過了香煙,剛要點火,阿麗卻已經湊了過來,紀梵希打火機的銀光已經映了過來,晃得他眯上了眼睛。錢道空呆望着眼前湧出的幽藍火苗,發現那對充滿誘惑力的部位已經近在眼前,一覽無遺。
錢道空頓時臉紅心跳,雖說眼前這位豔星大了自己四五歲,但看上去卻依然極具野性和魅力。
錢道空深吸了一口煙,差點嗆道。
阿麗微笑着将火機放下,喃喃地在錢道空耳邊說:
“待會兒做完法事,我讓人請你的師傅先回去……”
錢道空感覺一縷香風在耳畔吹過,頓時骨骸毛酥,但還是強行壓抑着心中的邪念,努力轉移着注意力,心裏不斷提醒自己,這是那個欲色鬼在作怪,隻有在那個家夥的邪念之下,女明星阿麗才會有這樣的想法,自己絕對不能上當。
“額,師傅要回去的話,我當然也得回去了啊!”錢道空假裝沒有聽懂她的意思。
阿麗笑得更妩媚了,纖纖玉手摸了摸錢道空的胸膛,溫柔地說:
“傻瓜,這可由不得你,好啦,先不說了,我去洗澡!”
說完,阿麗起身走向卧室,而丁老道還在阿麗的房間裏認認真真地布置着法陣,因爲畢竟一會兒他可是要赤膊上陣,不準備充分點,還真不敢貿然行事。
這時,一直偷聽着的滄桀也露出了腦袋,笑呵呵地打趣道:
“嘿,你是不傻啊,你不是正好想打聽關于那個吳天宇的事麽,這回這麽難得的機會,你還在這裝什麽純啊!先把她拿下,然後想問什麽她還不是都老老實實地告訴你!”
“不行,我不能這麽做,起碼在替小雪報仇之前,我不會再碰任何一個女人!”錢道空義正言辭地回答,以至于聲音也有點大了。
浴室中的阿麗雖然沒有聽到,丁老道卻聽到了,于是立刻豎着大拇指說:
“對,發财啊!你這話說得可真是太有道理,我就知道還是你意志堅定,我就佩服你這樣的純爺們!”
滄桀翻了個白眼,撇嘴說:
“如果我是那個欲色鬼,今天非得掐死這個臭老道!”
錢道空倒并不在意,而是悄聲問道:
“對了,說起這個欲色鬼,怎麽樣?它在這裏麽?”
滄桀看了看錢道空,臉上的表情有點奇怪,但它最後還是說道:
“恩,它就在附近,不過看樣子好像還沒有來。”
“剛才在飯店裏,你應該看到它了吧,我見你好像對什麽人點了點頭啊!”錢道空問。
“嘿,我就說你小子有眼力價,這都被你發現了!不過……這也正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當時咱們來到那個包間裏的時候,确實這個小婊.子的身後有一個欲色鬼沖我打了聲招呼,我點頭回應之後,這個家夥竟然消失不見了,雖然一直到現在我還是能夠感覺它若有若無的妖氣,但我也不能肯定這個小老頭到底會不會真的把它引出來!”滄桀一邊說一邊舔着那根棒棒糖,棒棒糖是血紅色的,在它嘴裏融化後顔色變得更加豔麗,就好像它的嘴邊塗滿了鮮血。
錢道空皺了皺眉,依然壓低了聲音問道:
“它不會是害怕你了吧?”
“說不準,一個能駕馭鬼王的道士,别說小小欲色鬼,黑白無常看到了都得給三分薄面……”滄桀難得又擺出了之前那種冷傲的姿态,但轉瞬又恢複了原樣,繼續說道,“哎?再說你研究它幹嘛,你就按我說的,直接問那個婊.子不就結了?”
沒等錢道空回答,滄桀卻突然笑了笑:
“哦,我知道了,你小子是要把欲色鬼抓起來,然後從它那裏問出真相,因爲這個小婊.子看上去并不值得信任,而這些被你降服的惡鬼卻必須要對你說實話!”
錢道空點了點頭:
“看來什麽都逃不過鬼王大人的眼睛啊,畢竟,現在鬼說的話都比人說的可靠!”
“可是,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有個問題擺在眼前麽?”滄桀舔舔嘴角的血色,眼神狡黠。
“知道,竊鬼靈囊已經滿了!”錢道空肯定的回答。
滄桀微微一怔,覺得錢道空竟然明知如此還要跟着丁老道一起行動,實在難以理解,但轉瞬間,她就立刻明白過來,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嘻嘻嘻,我這才明白過來,敢情今天你這偷鬼的計劃,可真是名副其實啊!”
錢道空點了點頭,掏出了竊鬼靈囊,對她說道:
“好了,我的計劃你已經都猜到了,鬼王大人,爲了引那個家夥出現,你是不是得回來了?”
錢道空的語氣接近命令,滄桀雖然有些不爽,但還是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略顯得有些無奈地說道:
“哎,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人家讓我去哪兒,我就得去哪兒,真是世風日下……”
“喏!您請!”錢道空打開了竊鬼靈囊。
滄桀不情願地回到了鬼靈卡之中。
這時,丁老道也似乎布置完畢,從阿麗的卧室裏走了出來,對錢道空叮囑道:
“發财,這次成功與否可全看你了,我在房間裏已經偷偷布下了八卦定妖陣,但因爲待會兒我不能帶任何法器,所以光憑那陣勢也隻能暫時定住妖魔,卻維持不了多久。不過好在現在太陽才剛剛落山,那個欲色鬼就算現身,妖氣也達不到鼎盛,所以一會兒咱們的行動還是占據很大優勢的。
我的桃木劍,符咒和鎮妖瓶之類的東西全得交給你保管了,一會兒你隻要聽到房間裏發生異動,我大喊‘法才’的時候,你就立刻沖進來,把這些東西交給我,然後我再施法降妖,明白了麽?”
“好的,你放心!”
錢道空點了點頭,他早就猜到了丁老道的計劃:
丁老道故意讓他自己事先在飯店裏暴露在了欲色鬼的面前,而且還大肆吹噓,故意激怒欲色鬼,同時裝作貪戀美色的樣子,想要騙取阿麗交.歡。欲色鬼生性狡猾,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雖然明知道丁老道是引誘它出現,但它一定到時候還會真的出現,隻不過在此之前,它會想辦法讓阿麗将丁老道的靈氣耗盡,然後再出來幹掉這個丁老道。
丁老道則會想辦法假裝散出部分靈氣,吸引欲色鬼出現,讓對方陷入法陣,然後他再讓錢道空帶着法器沖進來,将對方徹底降服。
“那就好,我就知道你小子信得過!”丁老道笑眯眯地拍了拍錢道空的肩膀。
然而,錢道空卻還是隐隐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小雪,吳天宇,丁老道,女明星……這些人身上發生的事情看似無關,隻是巧合,卻隐隐又被某種東西聯系在了一起。
如果說巧合偶爾發生,這很正常。但當很多巧合相互關聯,而且同時發生,那這些巧合的背後,就肯定有人或某種力量在推動!
思考間,浴室的門已經拉開,潔白的浴巾緊裹着阿麗凹凸有緻的魔鬼身材,黧黑的長發濕漉漉地耷拉在肩上,更增添了幾分女性的妩媚。
丁老道看得眼睛都直了,咽了咽口水。錢道空也看得有點呆住了,沒想到這阿麗褪去庸脂俗粉之後,倒也看上去更加清新秀麗。
阿麗袅袅娜娜地走了過來,站在兩人的面前轉了一個圈,笑吟吟地問錢道空:“嘻嘻,你之前不是說很喜歡看我的身體嗎?怎麽樣?現在還要不要看現實版的啊?”
這種**的輕佻在阿麗的嘴裏表達出來竟然是如此的大方自然,令錢道空面紅耳赤。
沒等錢道空回答,丁老道竟然又恬不知恥地脫口而出:
“貧道更願意親手揭開謎底!”
阿麗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冷冷地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切,好了,你也快去洗洗吧,我在房裏等你!”
說完,阿麗轉身回到了卧房,關上了門。
房門關上之前,阿麗朝着錢道空動情微笑,喃喃說道:
“嘿!小道士,待會兒你可要保護人家的安全哦!”
錢道空面色绯紅,尴尬回道:
“哦……好,好的!”
阿麗躺在寬大的雙人床上,用遙控器開啓音響,天籁般的聲音流淌在睡房中,丁老道設在房間裏的劣質香燭讓她感覺有點刺鼻。
錢道空守在門外,突然明白過來,爲什麽平日裏向來邋遢到了極緻的丁老道在找自己之前要去先洗個澡,原來這苟且之事在他心裏早就已經籌謀已久了啊!
想到這裏,錢道空還真有點懷疑,如果自己的猜測是正确的,那麽丁老道在執行他的計劃時,到底能不能真的把持住呢?
萬一這個家夥靈氣散盡,恐怕這場與欲色鬼的惡仗就要落到了自己的頭上了!
丁老道果然猴急,随便沖了沖,就走了出來,臨進房間之前,還不忘叮囑錢道空:
“發财,你裝得像一點,就随便看看電視就行,那個包袱裏的東西不要讓它露出來!”
錢道空點了點頭,窗外地平線上太陽的最後一絲餘晖已經漸漸消沉,天際已經變成了蔚藍之色。
錢道空打開了電視機,百無聊賴地看着A市的新聞,不過因爲消息封鎖,這幾天錢道空并沒有看到過關于那連環殺人案的消息。
錢道空把丁老道的包袱放在旁邊,随時準備行動。
此時,距離丁老道進入房間約有二十分鍾了,因爲卧房裏的隔音很好,加上音樂聲開得很大,錢道空甚至聽不到裏面發生了什麽。
就在這時,錢道空才突然意識到,這房間裏隔音這麽好,待會兒如果欲色鬼出現,那丁老道的呼喊,他不是也聽不到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