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到你的好……好朋友？難道……是鬼麽？”錢道空驚訝問道。
小雪莞爾一笑，神秘兮兮地說道：
“沒錯，我應該跟你說過吧，我一直就對這些靈異事件特别感興趣，所以經過一些努力，我想辦法打開了我的陰陽眼，雖然我的陰陽眼并達不到能看到一切的妖魔鬼怪的能力，但還是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或許小雪這番話說給其他人聽，肯定都會感到毛骨悚然，甚至不相信小雪的話。但錢道空聽完之後，頓時感到既震驚又有些興奮。
他和趙二肥今天過來的目的本來就是爲了偷走賭場裏所養的小鬼——古曼童，錢道空心裏也自然十分清楚，如果小雪說的是真的，那麽能和一個古曼童成爲好朋友，将會從這個小鬼那裏得到多大的好處。所以當現在小雪說她竟然能夠有陰陽眼看到這裏的小鬼，并和它們成爲了好朋友的時候，錢道空實在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嘻嘻，怎麽啦？難不成你也害怕了啊？”小雪笑着說。
錢道空搖了搖頭說:
“害怕倒還沒有，不過還是有點不太相信而已！”
“嘻嘻，你不相信也沒有辦法，不過其實它就在我的旁邊，隻是你會不到而已！”小雪說着，用手輕輕撫了撫她旁邊，但那裏明明什麽都沒有。
錢道空心中一驚，手已經不自主地伸向了衣服的裏懷，那裏，正放着竊鬼靈囊。
這刹那，錢道空突然有了個想法，既然小雪已經幫他确認這個小鬼确實就在他們身邊，如果這個時候錢道空打開錢包，那肯定又能夠偷走一個古曼童。
但轉念一想，錢道空突然意識到，如果自己真的這麽做的話，那小雪肯定就會親眼看到古曼童被偷走的過程，即使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地打開錢包，收走古曼童，小雪也是肯定能夠看到古曼童最後是朝着錢道空的方向消失的。
錢道空已經伸出去的手又掏了出來，神色有些不安。
“怎麽了？你怎麽看起來有點奇怪啊？總不會是輸錢了不開心吧！”小雪仍然一臉天真的笑容。
“哪有，也不是啦。主要還是那天晚上發生了那種事之後，我對這些鬼靈精怪的東西感到有些不舒服而已。”錢道空剛說完這句話，瞬間就有點後悔，剛想要說點什麽轉移話題，小雪卻已經接過了話頭：
“咦，你這麽一說我還倒是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我記得有一個亮晶晶的六臉怪幫過我們那，你是不是跟那個六臉怪也是朋友啊？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啊？”
錢道空尴尬地舔了舔嘴唇，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小雪，想了好一會兒才說：
“它啊，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隻是總會跟着我，有時候自己會出來，有時候又會消失不見，你不是有陰陽眼麽，你看，今天不就沒有看到它嗎？”
小雪點了點頭，說道：
“是啊，要不是說到我的好朋友，我還都把它給忘了，不過它對這些妖魔鬼怪的事情懂得可真多，要是有機會的話，你可得把它介紹給我認識呀，我也想成爲它的好朋友！”
錢道空顯得更加尴尬，但還是敷衍着點了點頭：
“好的，有機會的話，介紹你們認識！”
小雪立刻變得興奮起來，似乎根本看不出來錢道空的爲難，拉着錢道空的手說道：
“嘻嘻，發财，你真是太好了，既然這樣，那我今天也把我的朋友介紹給你認識吧！”
“你的朋友……”錢道空在包間裏左顧右盼，并沒有看到其他人，但他馬上就明白小雪的意思了，指着她旁邊問：“你說的是這個看不見的小鬼麽？”
小雪點了點頭，說：
“沒錯，就是它，你現在看不見它也沒關系，這樣，我給你的眼睛上塗點東西，你就暫時能夠看見它啦！”
塗點什麽東西？錢道空先是一愣，才明白小雪的意思：
她想幫自己開陰陽眼！
錢道空心中頓時大喜，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本來他以爲自己和二肥被趕出賭場之後，接下來他所計劃的事情将根本不可能實施，但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從小雪的出現，一切竟然變得如此順利。
強壓着心中的興奮，錢道空将信将疑地問：
“塗點東西？難道說你有什麽辦法讓我也開陰陽眼不成？”
小雪一臉得意，從包裏拿出了一個類似指甲油一樣的小瓶子。
“當然啦，我研究了這麽久妖魔鬼怪，要是還連這點靈異常識都做不到，那也太low了！”
說完，小雪扭開了瓶子，用瓶蓋上方的小毛刷沾了一些裏面淺藍色的粘稠液體，朝錢道空靠了過來。
“這瓶子裏是什麽？”錢道空好奇問道。
“牛的眼淚喽，難道你不知道牛的眼淚如果塗在眼皮上面，你就擁有陰陽眼，能夠看到鬼魂了麽？”小雪說。
錢道空拿起那個瓶子看了看，小雪說的牛眼淚他自然也聽過，這些年來，微信的朋友圈和網上總會有人轉載一些什麽類似見鬼十法之類的怪談，其中不乏就有很多介紹牛眼淚的事情。
據說，隻要将牛眼淚滴入人的眼睛裏，或者将它塗在眼皮上面，人就能夠短時間内看到一些平時看不到的東西，類似鬼魂等等，也就是所謂地開了陰陽眼。
不過，一直以來，錢道空是并不相信這件事的，還以爲是坊間怪談和都市傳說，甚至還因爲好奇百度過這件事，但得到的網友們的回答，都是說這是沒有用的，也是無稽之談。
“牛眼淚能見鬼的傳說我倒是聽到過，可是我還一直以爲這都是大家謠傳的呢！沒想到竟然還真的能夠有用！”錢道空說。
“當然有用了，快閉上眼睛！”小雪催促道，錢道空立刻閉上了眼睛，小雪将瓶子裏的牛眼淚塗在了錢道空的眼皮上面，“其實呀……一些說牛眼淚不管用的說法肯定也有它的道理，隻不過他們不知道，這牛眼淚可不是随便找隻牛，收集到它的眼淚之後塗在眼睛上，就能夠看見鬼了！這牛眼淚還是要經過一些處理的，其中的工序很麻煩的，我也是求了一個巫女好久，她才告訴我了這個制作的方法！”
“原來如此，看來你還真是喜歡研究這些事情啊！”
“嘻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嘛，可能我天生就對未知和新奇的東西十分好奇而已啦！” 小雪小心翼翼地将牛眼淚塗在了錢道空的眼皮上，然後又用手巾擦掉了他眼角多餘的液體。“好啦，你現在已經可以睜開眼睛了！”
錢道空迫不及待地睜開了眼睛，本以爲自己視野中的一切都會發生變化，而那個小鬼也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但等他睜開了眼睛後。卻發現自己除了感覺眼皮上黏糊糊的，但周圍的一切卻沒有任何的變化，也沒有看到那個小雪所說的小鬼。
“咦？怎麽……怎麽什麽變化都沒有？”錢道空詫異道。
“當然什麽變化都沒有啦，難道你以爲塗完牛眼淚之後，你眼裏的世界就會變成陰曹地府麽？”小雪笑着說。
“可是……可是我也并沒有看到你所說的那個好朋友啊？”錢道空左顧右盼，又确認了一遍，但确實還是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東西。
小雪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指着錢道空的腦袋說道：
“嘻嘻，你快下來吧……”
“難道它在……”
錢道空聽完一愣，突然感覺自己的頭頂确實有股涼涼的感覺，不由猛然擡頭望去，果然，一個綠色的小鬼突然從他的頭頂一躍而下，跳到了小雪身邊。
這個小鬼長得十分醜陋，溝壑縱橫的臉上讓它看起來兇巴巴的，其中一直眼睛還被剜去，隻剩下一隻獨眼，閃爍着陰冷的兇光。
“喏，這就是我的好朋友啦，我叫它小小，你别看它的樣子兇巴巴的，也不會說話，但它其實很好的，小小，跟我的好朋友打個招呼吧！”小雪樂呵呵地拍了拍這個小鬼墨綠色的頭顱。
話音未落，小鬼立刻吐出了舌頭，那黑色長卷的舌頭顯然已經腐爛，同樣散發着幽綠色的陰光。這個所謂的打招呼實在讓人感到難以接受。
錢道空感到胃裏一陣惡心，眼前的景象也确實有點瘆人，但錢道空還是禮貌地笑了笑，尴尬地點了點頭說：
“呵呵，你的好朋友看上去……還真是可愛啊！”
“是啊，發财，你不知道，小小平時也是這麽活潑可愛，我最喜歡它了！多虧了它，我才能夠在賭場裏經常赢錢呢！不過，也幸虧這個賭場有老頭的股份，不然的話，我總是這樣大張旗鼓的赢錢，恐怕我早就被拉進黑名單了呢！”小雪笑着說。
“哦，原來這樣，真想不到這個小家夥竟然能給你帶來那麽好的運氣！”錢道空表面上繼續說笑着，心裏卻開始盤算着該怎麽把這個小鬼從這裏偷出去。
與此同時，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錢道空必須要跟小雪确認一下。
“對了，小雪，既然你說小小是你的朋友，那它爲什麽會出現在賭場裏啊，而且這個賭場裏隻有它一個鬼麽？”
小雪臉上的笑意突然凝滞住了，輕輕将身子靠向錢道空，悄悄說道：
“發财，說來你可能不會相信，這個賭場裏當然不止小小一個小鬼，其實這裏還有四隻跟小小一樣的小鬼！”
雖然這個數字跟錢道空心中所猜測的差不多，但他還是故意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說道：
“竟然這麽多，那它們是……”
小雪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臉上似乎有些難過，搖了搖頭說：
“别問了，它們都是一些可憐的孩子，它們也不想被困在這裏。”
錢道空識趣地閉上了嘴，心說自己當然知道它們也是被迫困在這個地方的，而且自己今天過來，就是爲了解救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