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朝着壞的方向發展,二肥似乎很塊就揮霍掉了他所有的幸運。
二肥可能受到了剛才的鼓勵,在接下來的幾輪竟然全都大六門,獅子熊貓全包,雖然現在算是放分期,但二肥這樣的買法,也實在是太過冒險了。
果然,二肥的運氣并沒有持續下去,隻是剛開始幾輪赢了點分,接下來就開始了瘋狂地送分,一發不可收拾。二肥見狀不妙,立刻調整策略,開始兔猴滿場鋪,穩紮穩打,錢道空這才松了一口氣,看來這個家夥還沒有傻透腔。
就在這時,二肥原來的位置又坐上了一個賭客,這個家夥看上去三十多歲,應該也是個水果機大咖。這家夥坐上去以後,他追的更猛,獅子熊貓猴子,三門買滿。
錢道空心中暗驚,心說現在這種情況,傻子都能看出來機器在進分期,這個家夥應該也不是新手,怎麽這麽莽撞,真是天助他們,有這個家夥點天燈,二肥不赢才怪。
二肥當然也看明白了,于是就和他對着幹,把兔子給買滿,很塊就又把輸掉的分追了回來。剛開始那個大戶在的時候,二肥一度又赢了兩萬多分,可是當時他竟然還是不想走,還是想多赢一些,直到後來那個人的錢輸完了走了,整個森林舞會的遊戲區也就剩下二肥一個人在玩了。
即使這個時候,二肥機器裏的分兌換成籌碼的話,也得有三萬塊。然而,二肥竟然還是不走,錢道空怎麽勸都沒用。大戶走之後,二肥竟然開始學着他,一直買獅子熊貓,根本停不下來。
“靠,你瘋了吧,趕緊走,機器開始賴了,别玩了!”錢道空見那機器上的分嘩嘩往下走,不由心疼起來。
二肥卻不以爲然,滿不在乎地說道:
“财哥,你看看你,緊張什麽,别那麽小氣嘛,這有什麽的,剛才機器吃了他那麽多分,該吐一點了!”
于是,二肥自顧自地繼續玩着。開始錢道空還阻攔二肥,後來見他輸得一塌糊塗,自己竟然也有些不甘心來,開個機子把剩下的籌碼也全壓了進去。
然而,等到了最後,直到他們連本帶利都輸個精光,兩台機器竟然還是連獅子都沒出過一次。
提示上分的聲音響了起來,錢道空和二肥這次可真的徹底輸幹爪了,兩人面面相觑。
“财……财哥,這也太邪門了……怎麽回事!”
錢道空拍了二肥一下,罵道:
“坑貨,跟你說了見好就收,你非不聽,怎麽樣,輸光了吧?”
二肥嘟着嘴,有些無奈:
“哎,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啊……真是的……不過,财哥你不是也輸了麽?”
“廢話,我不是想幫你赢回來,誰能想到這機器耍上賴了!”
錢道空歎了口氣,趕緊身體邊上有股陣陣涼意,但這股涼意轉瞬即逝,好無影蹤。
兩人剛準備起身離開,突然錢道空似乎想到了什麽,低聲嘟哝道:
“不對啊?二肥,咱們兩個幹什麽來了?”
二肥也恍然大悟,突然明白過來:
“對啊,咱們不是來抓小鬼的麽?怎麽把正事忘了!”
“沒錯,咱們兩個輸成這樣,肯定跟它有關系,快找找,它肯定就在附近!”錢道空連忙喊道。
“别鬧,财哥,話雖然沒錯,咱們又沒陰陽眼,怎麽能說看就看到小鬼呢?”二肥一臉無奈地攤手說。
錢道空這才想起這件最重要的事來,是啊,他們兩個雖然猜到賭場中可能養有小鬼,可是兩人都沒有陰陽眼,就算明知道這裏有鬼,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去發現并偷走它呢!
“真是氣死老子了,你說咱們早想什麽了?竟然沒想到這點,這下咱們可玩完了,輸了個精光,連再進來的機會都沒有了!”二肥一臉無語。
錢道空輸得腦袋也快亂成了一鍋粥,但他還是比二肥先冷靜下來,想了一會兒道:
“沒關系,雖然咱們看不到它,但它一定沒有走遠,而且因爲它本身就是被束縛在符咒之下,魔力渙散,隻要我打開錢包,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就能夠将它抓走。讓我們找找看吧!”
“對,一定得找到這個可惡的小鬼!”二肥義憤填膺地附和道。
于是,錢道空掏出了錢包,将它打開,開始在地上尋找起來。
“瑪德,一定是這麽回事,怪不得我說運氣突然變得這麽背呢!就憑我這技術,根本不可能……”二肥忍不住嚷道,心裏似乎還在憤憤不平。
然而,他們找了一會兒,并沒有什麽收獲。
“雖然這個拖腳鬼的元神被符咒束縛,可是畢竟它在這個賭場裏應該還是能夠自由活動的,咱們這樣漫無目的地尋找實在跟大海撈針一樣!”錢道空無奈道。
“那财哥你的意思是……”二肥有些不解。
錢道空還沒等回答,一個服務生走了過來,輕輕拍了下蹲在地上的錢道空,禮貌地問道:
“先生,請問你們兩個丢了什麽東西了麽?”
錢道空這才意識到他們兩個的行爲确實有點太古怪了,簡直就像是要從機器下面搞破壞一樣。連忙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但馬上又反應過來,點了點頭說:
“恩,對,我剛才的胸針不小心掉了……”
服務生愣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說:
“是這樣啊,先生,那你需要幫忙麽?”
錢道空想了會兒說:
“好吧,那麻煩你了啊!”
于是服務生立刻蹲下來跟他們兩個一起找了起來,當然,他們并沒有找到什麽胸針。但就在錢道空蹲下來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了不遠處的一處機器下面,似乎隐隐有個幽綠色的影子在晃動,從他們的角度看去,就好像有一團海藻纏繞在了那台機器玩家的腿上一樣。
錢道空連忙沖着二肥使了個眼色,用眼睛瞄了瞄那個方向,二肥心領神會,立刻朝錢道空所瞟的那個方向望去,果然,他也看到了那個詭異的幽綠色的影子,驚訝地張開了嘴:
“竟然在那……”
服務生立刻朝二肥的方向望去,但還是沒有看到所謂的胸針。
“先生,看來好像沒有掉在這裏啊!”服務生問道。
錢道空一邊盯着那個詭異的幽綠色影子,一邊用錢包努力探向那個方向,然而,似乎可能因爲距離太遠,那團幽綠色的影子隻是瑟瑟動了幾下,但并沒有被捉鬼錢包吸進去。
“先生……您是在……”服務生表情訝異地望着錢道空。
錢道空這才反應過來,笑着站了起來:
“哈哈,那算了,找不到就不找了,謝謝你啊,真不好意思!”
服務員拍拍手,站了起來,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禮貌地回答:
“沒關系,如果保潔員發現了那枚胸針,我們會将它放回總台,到時候您可以去那裏取回!”
錢道空點了點頭,從兜裏掏出了一百元小費放進了服務員的口袋裏說道:
“恩,好的!”
“謝謝先生。”服務員微微一笑,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二肥瞪了錢道空一眼,嘟嘴道:
“沒錢還擺譜!”
錢道空哼了一聲,說道:
“你懂什麽啊,你以爲這裏的服務員都是傻子麽?咱倆現在籌碼已經輸光了,還在這裏這麽奇怪地閑晃,你就不怕他呼叫總台把咱們轟出去!”
“那怎麽辦?哎!剛才我看那個小鬼好像在那邊那排老虎機旁邊,咱們現在就過去吧!”二肥說。
“好,動作别太明顯了,咱們盡量要看起來正常一些,不管這個小鬼能不能成功偷走,咱們都盡快離開這裏吧!”錢道空說。
“嘿,有什麽嘛?怎麽輸光了還不讓在這裏多呆一會兒了?”二肥不屑道。
“你以爲這裏的小鬼這麽好偷麽?”錢道空瞪了二肥一眼。
“怎麽?還臨陣害怕了啊?”二肥斜觑着錢道空。
“雖然挺多在賭場幹過的都知道賭場裏都會養小鬼,可二肥你知道麽?這些賭場裏的拖腳鬼還有個好聽的名字!”錢道空說。
“好聽的名字?這麽坑爹的鬼還能有什麽好聽的名字?難道還能叫欠扁鬼?”二肥問道。
錢道空看了看老虎機的方向,喃喃說道:
“這些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鬼,其實行裏人都叫它們‘古曼童’!”
“古曼童?”二肥點了點頭,說道,“确實,聽上去還挺文藝的啊?哈哈……怎麽不叫招财童子呢?”
錢道空一邊朝老虎機的方向走,一邊低聲喃喃說道:
“這古曼童也是我當初當荷官時聽說的,它們在有的地方也叫做“金童子”,是泰國已經流傳了數百年的奇異聖物,意思是将會給供養人帶來意外财富的小孩。雖然古曼童也是泰國人廣爲認識的一種法寶聖物,有着多方面的法力,常用于爲供養人消災解難、添福聚财。但這種小鬼雖然看上去能給養鬼的人帶來很大的好處,實際上制作者需有控制精靈鬼怪的心靈能力,而這些特異功能則來自于專研、學習、修煉或是得到大師傳授。”錢道空頓了頓,繼續說道: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古曼童确實會在一開始的時候讓你看到些‘奇迹’,但是久了之後,慢慢的,大家會發現這個養古曼童的人,氣色開始越來越黑,你靠近這個人還會有種邪邪的感覺,甚至有冷風在他身邊吹,這其實是因爲養鬼養久了,鬼和人的氣一直在交換,在互通,人就漸漸的有了鬼的氣場。
而且據說,這些術士制造古曼童是很卑鄙的,他們把剛剛死掉的孩童靈魂通過某種方式攝招過來,将他們囚禁在某個小孩造像裏面,然後通過術法符咒施法一段時間,讓孩童的靈魂與象征物牽連住,靈魂無法得到往生,不能轉世!術士隻要念誦某種咒,與小鬼設定誓盟,小鬼就要聽術士的驅使,而術士要做的就是每日按時供它們些東西。”錢道空冷笑了一聲,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扭頭問二肥:
“你說,一個人死亡後,本來應該進入輪回道中,你硬是将其抓住囚禁,還要聽你差遣,你說這些小鬼們能開心嗎?所以啊,它們一旦離開了主人的束縛,主人本身就會立刻受到強烈的反噬,往往都死于非命!”
二肥聽錢道空說得也感到有些不寒而栗,想了一會兒,喃喃道:
“那……你的意思是,咱們要是把這個小鬼偷走,養它的術士就會以爲小鬼脫離束縛,将會反噬它,所以肯定會立刻瘋狂地尋找小鬼的下落!”
錢道空點了點頭,“聰明,就是這個原因!”
二肥還是有些疑惑,不由問道:
“可是你怎麽了解的這麽多?爲什麽當時我也在佛爺的賭場幹過,卻不知道這些事?”
錢道空冷笑了一聲,突然冷冷望向二肥,說道:
“因爲,有個你熟悉人,也是個這樣可怕的術士!”
二肥瞳孔瞪得奇大,愣了片刻,然後突然明白了錢道空所說的意思,咽了咽口水道:
“那……那财哥,咱們還偷麽?”
錢道空點了點頭,悄悄附耳過來:
“偷,而且這一次,咱們來個大的,讓這個爲禍一方的賭場徹底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