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彬表面上乖巧聽話陽光,但是心裏總有一個走不出去的籠子,不相信自己。
既然那些人敢那麽嚣張,那麽周桐也不介意徹底的利用一次,他們都不擔心在别人人生裏面留下陰影,自己還擔心什麽呢?
葉玉娴帶着周桐他們上了馬車,那些人也跟了出來,但是沒有一個人攔着他們的去路。
“我白擔心了一場。”陶正澤從假山上面跳了下來,突然回頭很認真的說:“在小彬身邊放兩個劍士吧,這些人不敢明着來,恐怕暗地裏會有動作。”
冷風揚點了點頭:“其他的你就看着辦。”
陳銘在院子裏面轉來轉去,一開始周桐可能就是來胡鬧的,但是她一個人能怒鬧的讓所有人都閉嘴,這就不簡單了。
荼蘼花瓣紛落在他身上,原來春天竟然過去的這麽快。
“殿下,該吃飯了。”采柳看着一直在思考三皇子。
“她是一切都計劃好的嗎?”陳銘好像在自言自語,突然轉身看着采柳:“去把冷公子和陶公子也請過來一起吃飯吧。”
采柳行禮退下了,她當然沒有請到痛冷風揚和陶正澤,因爲他們兩個已經離開儒林了。
陸江抱着周彬把他送到房間裏,周彬現在睡的很熟,看來上午打人真打累了。
葉玉娴叫了周桐去正廳。
“你怎麽敢一個人去做這件事。”葉玉娴十分擔心的說。
雖然說假扮唐曉初比這個要驚心動魄的多,可是那畢竟是假扮的别人。
“因爲我在他們眼裏還是孩子,孩子就看胡鬧,這是他們的定義。”周桐簡答的說。
葉玉娴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那些人也太過分了,竟然把小彬打成那樣。不行,趕緊找個夫子,帶着小彬一起去莊子上。”
“娘,那小彬長大了怎麽辦,娘不能保護他一輩子,他總是要有自己的路的。”周桐不同意。
“那些人現在是不敢說什麽了,可是……萬一他們背地裏下黑手怎麽辦。”葉玉娴十分擔心的說。
“我已經讓陶正澤在學堂裏面照看小彬了,出來有曉初哥哥照顧,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兒。”
葉玉娴想了想:“那個唐曉初雖然說在我們家住過,那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突然回來對你這麽好,娘擔心……”葉玉娴猶豫着說。
“曉初哥哥應該不是壞人。”周桐直接說。
“娘沒說他是壞人,隻是他不明不白的消失了三年,然後突然出現,還是小心一點的好。”葉玉娴想了想:“要是小彬真的留在京城,就增加暗衛吧。”
周桐點了點頭。
皇上知道儒林的結果之後看着楚王:“她還真不用你擔心,倒是别人敢惹她試試。”
楚王可沒那麽輕松:“她這次得罪的人可多了。”
皇上笑着不說話了,他比誰都清楚,人與人相處的關鍵不是有沒有得罪,而是看誰厲害,顯然葉玉娴比他們厲害。
“我都忘記了父皇賞賜給她的金枝了。”皇上想着說。
金枝就是葉玉娴那支鞭子的名字,在葉玉娴十四歲的時候賞賜給她的,不過她成親之後就沒有出現過了,以至于有些人都忘記了。
“她這下可沒有人不敢打了,除了皇室的人,誰都得掂量一下。”楚王這下開心了,完全忘記他也被打過。
皇上也不說什麽了,葉玉娴現在這樣也不容易,孩子都被人欺負成那樣了,她要是不吭不哈的,以後才被人欺負的厲害呢。
大皇子氣的在房間裏面亂摔東西,任憑他涵養再好,被周桐這樣擺兩次也受不了。
雨馨兒跪在大皇子面前:“大皇子殿下珍重身體。”
陳奕這才重重的把東西給放下,一邊的念語和念香眼裏有些醋味,她們怎麽看不出來大皇子對雨馨兒和對别人不同。
“該死,竟然敢打着我的名義去到處嚣張,以前就算了,這次竟然直接得罪了這麽多人。”大皇子恨恨的說。
雨馨兒知道大皇子當着她的面說這話就是相信她了:“殿下,不如讓馨兒回去,有什麽事情可以提前告訴殿下。”
大皇子想了一下:“好,那你趕緊回去,我會派人在外面保護你的。”
“殿下放心,馨兒肯定不會有事的。”雨馨兒開心的說“那馨兒去收拾東西了。”
念語看着雨馨兒離開一臉懷疑的說:“殿下,這個雨馨兒可靠嗎?”
“反正又沒有什麽損失。”大皇子有些氣惱的說。
“萬一她告訴的周桐呢。”念語擔心的說。
“告訴了又如何,她現在一點用處都沒有了,真不知道母妃還讓我等什麽。”大皇子十分憋屈的說。
芸妃娘娘聽三皇子說完全部的事情,然後慢慢的思想起來了,她不認爲周桐會笨成這樣,可是爲什麽會這樣做呢?
她慢慢的放下茶杯,突然手一抖茶杯放斜直接翻在桌子上,茶水順着桌子流到她衣服上了。
“娘娘。”莺兒慌忙拿着手帕給芸妃娘娘擦。
而芸妃娘娘好像沒有反應過來一樣,還是有些發愣。
“母妃。”陳銘也被吓了一跳。
“哦。”芸妃反應了一下,接過莺兒手裏手帕自己擦了兩下:“沒什麽。”
“母妃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陳銘完全不能理解。
“沒事,母妃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先回去吧。”芸妃說着扶額,一副很累的樣子。
陳銘自然不相信:“母妃的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孩兒。”
“哪有什麽事情,你也不小了,也不用經常去儒林了。”芸妃說着就往裏屋走。
陳銘更加疑惑了,但是看他母妃已經離開,就沒有再問了。
芸妃突然發愣,是因爲她想到了一個讓她自己都驚訝的可能性——周家想退婚。
這個結果看似不可思議,但是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爲什麽聰慧的周桐會做出這麽多愚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