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不可能,以他父親的脾性,是不可能讓蓮香擔心雨馨兒的,而且娘不在家,他也也沒有什麽好顧慮的,怎麽可能不回來。
突然周桐聽到外面有動靜,耳朵就豎起來了,結果進來的是照顧周彬的婆子。
“小姐,少爺肚子疼的厲害,你快過去看看吧。”那婆子十分驚慌的說。
“怎麽回事。”周桐慌忙下床,披了衣服就跟着那婆子出去。
周彬已經拉了兩次了,現在在床上躺着疼的哼哼唧唧的,何景仁在給他針灸。
“小彬怎麽了?”周桐進屋看何景仁停下來擔心的說:“應該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了。”
周桐看着周彬:“你在外面吃什麽了?”
周彬自知理虧了小心的說:“就吃了幾塊花生糕。”
“幾塊?”周桐知道周彬喜歡吃花生,要是說吃了自然就不會少吃。
“三四五六塊。”周彬說着眼睛有些躲閃。
“丁流,少爺吃了多少?”周桐看着一邊的丁流。
丁流比周彬大一歲,是周彬的書童,也是陪讀。
“就吃了五六七八塊。”丁流十分小心的說。
“你呀,你怎麽……”周桐有些無奈了,突然愣了一下:“儒林周圍怎麽會有賣花生糕的?”
儒林可是天子學府,周圍十分戒嚴,根本就沒有亂七八糟的人,而周彬出了儒林就有馬車在等着,然後一路到家,從他去儒林到現在還沒有半路下車過。
“嗯,今天半路上差點兒撞到一個買花生糕的老婆婆,少爺看那老婆婆可憐就給了她一些銀子,然後老婆婆送給我們一包花生糕。”丁流小心的說。
“花生糕在哪兒?”周桐慎重起來了。
周彬看了一下一邊的櫃子,丁流去一邊把剩下的大半包花生糕給拿出來了,小心的交給周桐。
周桐看到那麽大一包,當即傻眼了,且不說周彬不能吃花生,就是能吃花生也不能一次吃這麽多吧。
周彬從小一吃花生就容易腹瀉,但是又非常喜歡吃花生,爲此周家根本就沒有花生,就是擔心周彬忍不住偷吃了。
“我沒有吃完。”周彬慌忙爲自己辯解。
周桐看着周彬:“姐姐不是抱怨你吃花生,你也知道你吃花生容易肚子痛,這樣吧,以後讓你吃花生,但是必須我給你做的吃。”
“嗯。”周彬不說話了。
“何大夫,小彬沒事吧。”周桐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現在廚房所有的東西都停了,要是煎藥做吃的就麻煩了。
“沒事,不過肚子要拉空了,明天早上看看怎麽樣,可能隻能喝點兒粥。”何景仁有點想笑,又有些無奈的說。
“嗯。”周桐也放心了:“何大夫和我出來一趟,你們輪流守着,不要讓少爺再着涼了。”她看着周彬:“這花生糕我收走了。”
“嗯。”周彬弱弱的應了一聲。
何景仁和周桐出了房間,周桐把那包花生糕交給他。
“何大夫看看這包花生糕有沒有問題。”周桐十分慎重的說。
何景仁本來沒有想那麽多,但是被周桐這麽一說也警惕起來,十分慎重的接過那花生糕。
“小姐放心,我一定仔細的檢查。”何景仁十分慎重的說。
“小姐,老爺讓何大夫馬上過去,還在外面發脾氣呢。”一個下人跑着過來十分驚慌的說。
周桐皺了一下眉頭,她原本等着她父親回來呢,被周彬一鬧騰給忘記了,現在回來她也沒多少興緻,不就是開始鬧騰了嗎,三年不鬧騰了,也不知道鬧騰的方式有沒有變化。
何景仁看着周桐詢問周桐的意思,他人是在周家,但是并不是周家的人,自然可以不搭理周青雲。
“少爺這裏離不開何大夫,我父親怎麽了?”周桐看了一眼何景仁,何景仁行禮走了。
“老爺抱着馨兒回來了,馨兒好像昏死過去了。”丫鬟小心的說。
“我和你去看看。”周桐說着就走。
周青雲已經給雨馨兒蓋了兩床被子,可是雨馨兒全身還是冰涼了,昏睡中也不聽的打顫。
“父親。”周桐進屋行禮,看到雨馨兒躺在她父親的床上,臉色十分蒼白。
周青雲回頭怒視着周桐:“你爲什麽讓馨兒去二房那邊。”
周桐一臉迷茫:“是二嬸他們讨要過去教瑩瑩他們禮儀的。”
“教他們禮儀誰不行,爲什麽要讓馨兒過去?”
“馨兒學的好,而且一直和瑩瑩他們在一起,再說二嬸讨要,說過兩天就回來,不過這是怎麽回事?”周桐看着床上的雨馨兒。
周青雲發現屋子裏面沒有炭火,倉庫裏面沒有木炭,隻有一些石炭,而且廚房全部都停了,連廚房的人都不在。
他立馬就認爲周桐是故意的,要不然怎麽可能會這麽巧,所有的東西都沒有了。
“怎麽回事?”周青雲冷哼了一聲:“都是你幹的好事,讓馨兒去二房,差點兒被瑩瑩他們折磨死,趕緊讓何景仁過來。”
“小彬吃壞了肚子,何大夫正給他施針呢。”周桐簡答的說。
“小孩子吃壞了肚子有什麽大驚小怪的,讓何景仁過來。”周青雲十分不屑的說。
“一個下人的死活有什麽大不了的,要是小彬出了事兒,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周桐也沒那麽好的脾氣了。
“你……”周青雲盯着周桐:“好,好,好,這些都是你故意的吧,是你故意讓馨兒去二房,是你故意把家裏所有的東西都停了,周桐你好歹毒的心啊,竟然會做出這種歹毒的事情,是不是你娘教你的。”
周桐盯着周青雲,前世加上今生,她都不曾奢望在周青雲身上得到什麽父愛,隻是沒有想到,周青雲因爲對别人的父愛,卻要如此的利用她,诋毀她,甚至可以不管她的生死。
莫說她娘寒心了,若沒有讓周桐徹底的寒心,周桐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