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采菲看了看周圍沒有人就壓低了聲音說:“我聽人說,周小姐從小就十分懂事,但是今天我怎麽感覺她是故意的啊。”
文采菲一直都在周桐身邊,自然知道所有的事情,當時周老爺讓周桐去看藥,其實隻是想支開周桐而已,她沉默看似沒什麽不對,但是文采菲很清楚有時候沉默是最大抗拒。
季非也有這樣的感覺,沒到周家的時候他就見過周桐,隻是那個時候他是一個乞丐,而周桐是一個大小姐,他隻是遠遠的看見過幾次。
而且他覺得周老爺的态度非常奇怪,對周桐不像對一個女兒,倒像對一個仇人一樣。
這個時候秀姑走了過來,兩個人慌忙站在一邊,讓秀姑先過。
“你是季非吧?”秀姑突然站在那裏了。
“是。”季非小心的說。
“你去正屋那邊,拿一套少爺的裏衣來。”秀姑說完轉身就走了。
季非看了一眼文采菲,直接去正屋那邊了。
正屋距離落霞苑并不遠,但是卻是周府不是進堂格局,而是散落的園林格局,去正屋那邊的話,要經過距離門口不遠的影壁那裏。
不過剛過拱門,季非就看到周老爺站在影壁那裏左右看了看,然後有些匆忙的出了大門。
季非有些奇怪的看了一下大門的方向,這個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可是他和文采菲剛覺得周家的人怪怪的,周老爺就做出這麽神秘的事情,難免會讓人多想。
他猶豫了一下向着正屋的方向走去,隻是走了兩步轉身就出門了,看來他這愛管閑事的毛病是改不了了,之前對文采菲是那樣,現在遇到自己疑惑的事情,還是很不治理的就跟了過去。
周青雲沒有用自己家的馬車,這個時候外面也沒有租賃的馬車,于是一個人急匆匆的走着,當然對身後也很警惕。
不過季非以前可是乞丐,别的不在行,可是藏匿自己的本領可是很在行,他之前已經把自己棉襖給脫了下來,然後翻了一下穿在身上,還把頭發弄的亂糟糟的,看起來就像一個乞丐。
香蓮在屋子裏若有所思的面走來走去,時不時看一下床上躺着的雨馨兒,雨馨兒現在臉色通紅,呼吸有些粗重,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
“娘,爹什麽時候來啊,我難受死了。”雨馨兒十分不開心的說。
“快了,快了,你再忍一會兒,記住娘給你說的話。”蓮香有些緊張的說。
“那我就能做兩套新衣服了嗎?”雨馨兒瞬間就開心了。
“嗯。”蓮香應付一般的回答了一句。
“那我要做最最漂亮的。”雨馨兒一臉期待。
這個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蓮香慌忙對着鏡子看了一下自己的妝容,臉色十分的蒼白,随即她也換成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記住娘給你說,要不然不但沒有衣服,甜果也沒有了。”蓮香帶着幾分警告的說。
雨馨兒直接咳嗽起來了,然後拿着一邊的大蔥在自己面前折了幾下,眼淚立馬就流出來了。
周青雲在等待的時候還左右看了看,唯恐被人看見,蓮香給他開了門,他慌忙進去了。
“馨兒怎麽樣了?”周青雲十分緊張的說。
蓮香一副剛哭過的語調:“大夫說燒要是退了,命就保住了,要是退不了,恐怕馨兒她……”她說着又哭了起來。
“别哭,别哭,馨兒不會有事的。”周青雲慌忙把蓮香護在懷裏安慰着。
“我也是沒辦法了,不想馨兒她走之前……”蓮香哽咽的有些說不出話了:“走之前都不能見你一面。”
“馨兒不會有事的,她是我們的女兒,自然會吉人天相。”周青雲哄着蓮香,他兩個人慢慢的進屋了。
季非在門外轉了兩圈,然後找了一個犄角旮旯蹲下了,他怎麽都沒有想到周老爺竟然會在外面藏了人。
屋子裏面雨馨兒滿臉通紅,呼吸難受的躺在那裏,看到周青雲就是眼淚汪汪的,周青雲慌忙跑過去蹲在床邊。
“馨兒,你哪兒不舒服,告訴爹。”周青雲一臉疼惜的看着雨馨兒。
雨馨兒眼淚不停的掉着:“爹,馨兒是不是快要死了啊。”
“胡說,馨兒不會有事的,有爹在,馨兒不會有事。”周青雲像一個慈夫一樣,沒有一點在周桐面前的冷漠。
“可是爹總是不來看馨兒,馨兒好難受,馨兒怕這次都見不到爹爹了。”雨馨兒說着哭的更厲害了。
“乖,不哭啊,爹在這裏呢。”周青雲一臉的自責。
而周府那邊季非去拿個衣服就不見了,讓秀姑埋怨了兩聲,然後讓蕙蘭去了,季非和文采菲在賬房那邊登記了,但是也不完全算是周家的人,隻要他不生事,也沒什麽事情。
周彬在周桐的房間裏面睡覺,葉玉娴就在一邊陪着,周桐隻好去一邊的房間裏面睡覺了。
好在她的院子裏面有兩間一直都收拾整齊的客房,以前是留給在她這裏過夜的姑娘睡的,隻是她毀容之後,也沒有人來找她玩兒了,屋子也許久沒有用了。
周桐躺在床上,文采菲誰在一邊的小塌上,她在外面吃過很多苦,現在睡在小塌上已經很幸福了。
“季非去什麽地方了?”周桐突然說。
“奴婢不知道。”文采菲現在也在想這個問題。
她不認爲季非會突然之間離開周家,一定是出什麽事情了,隻是她并不知道這個時候季非會出什麽事情。
“你和季非是怎麽認識的?”周桐十分平靜的說。
“我流浪到京城,被人欺負,然後他就保護我,然後我們就認識了。”文采菲說話的時候也會思想一下,不知道周桐爲什麽要問她這些事情。
“那你覺得季非爲什麽會突然離開?”周桐直接說。
文采菲慌忙翻身從小塌上下來,跪在地上:“奴婢真的不知道,但是他肯定不會做什麽對不起小姐的事情,請小姐相信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