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暖閣狹小,在這裏不方便了,不如去大廳那裏如何。”昭陽公主笑着說。
陶正澤看了一下一邊的矮凳:“我們的身份,坐矮凳就行,添兩個矮凳就行了。”
昭陽公主有些窘迫,陶正澤難纏的名聲可是京城人都知道的,曾經直接闖進周家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
“這怎麽行……”昭陽公主笑着說:“要不這樣吧,吃飯時間到了,我們先到正廳那邊吃飯。”
“也行。”陶正澤點頭。
上午本來時間就不長,周桐路上又耽誤了,這個時候還真到了吃飯時間,隻是要是陶正澤他們不來,周桐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吃飯呢。
昭陽公主交代了一下,就讓人安排開始吃飯了,誰也都沒有看周桐那裏一眼,更不會搭理她有些狼狽的樣子。
“喂,看你那樣子。”陶正澤叫了一聲周桐:“彈琴彈的那麽難聽,也好意思在外面彈。”陶正澤有些嫌棄的叫着周桐。
周桐已經習慣了陶正澤毒舌的狀态了,并沒有什麽表示,而其他人表情微微的變了一下,顯然他們都知道陶正澤和周桐之間的事情。
“衣服還濕了,你說你都會做點兒什麽啊?”陶正澤說着更加嫌棄了。
昭陽公主面上有點挂不住了,周桐來她這裏這麽狼狽,不管怎麽也得有點表示才對:“琉璃,你看府中有沒有周小姐合身的衣服,給周小姐換上。”
“不用了。”周桐有些吃力的笑着說:“這衣服看着濕了,隻是濕了一層,裏面還是幹的。”
她就是不領昭陽公主的情,誰知道換的是什麽衣服,到時候自己隻能啞巴吃黃連了。
“還是換一下吧,莫不要被别人說本公主沒有待客之道。”昭陽公主語氣之中有些冷漠。
“小女謝過大公主了,隻是這衣服真的不用換。”周桐微微的行禮。
陶正澤好像看出了什麽:“換什麽換,看着你有多矯情。”
陶正澤這麽一說,别人真沒什麽好說的了,于是一起過去吃飯了。
葉玉娴在家裏有些着急,幹脆帶着周彬回葉家了,葉老将軍知道這件事之後,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大公主要做什麽。
“算了,你就安心的等着吧,夭兒已經去了,能怎麽辦?”也老将軍看着葉玉娴那着急的樣子。
“這昭陽公主和你一向不和,怎麽突然請夭兒去賞琴,再說她們這個年紀,能看出一些什麽來。”葉老太君十分慎重的說。
“她們還能把夭兒怎麽着啊?”葉老将軍不在意的說。
對葉老将軍來說,隻有生死才算是事情,而他一點都不擔心周桐的安全,那就是沒事了。
“你給爹說,是不是真的不想讓周桐嫁給大皇子?”葉老将軍突然看着葉玉娴。
葉玉娴愣了一下,随即點了點:“那大皇子……并非良人。”她想到她們被大皇子派人追殺的事情,但是還是沒有說出來。
“妍妃曾經和皇後娘娘争太子之位,雖然沒有赢,但是并沒有死心,皇上利用嚴家壓制溫家,讓朝廷平衡,這個自然也成了妍妃他們的機會。”葉老将軍有些無奈的說。
“爹的意思?”葉玉娴眼睛亮了一下。
葉老将軍看着葉玉娴:“朝廷之時,不要妄議,那些紛争看清楚之後就裝作不知道。”
葉玉娴隻能點了點頭,心想她女兒命苦。
葉老将軍看她還不明悟,歎了一口氣:“罷了,這些事情,誰也不能撕破臉皮,表面上能好就挺好。”
外面雪下的安靜,個公主府裏因爲來的客人多有幾分熱鬧,七八不同席,周桐他們自然和陶正澤他們分開坐了。
陶正澤和冷風揚和公主他們坐一起,陶以晴帶着其他人坐在一起,而且距離有點遠,并不能相互幹擾。
陳熙坐在主位,陶以晴坐在的一邊,屋子裏很暖和,上菜也很快,偏偏周桐面前放的全部都是冷盤。
幾個人心知肚明暗笑了一下,卻也都不動聲色。
“周小姐剛才彈琴辛苦了,多吃點兒。”溫小薰卻無視的她們,直接給周桐夾菜。
“這是你家嗎,看你多熱情。”嚴詩蕾就不開心了。
“這也不是你家啊,喧賓奪主。”溫小薰一臉鄙夷的說。
溫家在京城根深蒂固,嚴家在京城強勢崛起,溫家看不起嚴家暴發戶一樣根基淺,嚴家看不起溫家一群隻知道啃老的老古董,于是摩擦不斷。
陳熙看了溫小薰一眼:“莫不是認爲皇後娘娘會給你撐腰?”
溫小薰嘟了一下嘴,什麽話都沒說,但是還是給周桐盛了一碗熱湯。
“哼!”陳熙冷哼了一聲:“有些人,就是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仗着皇上賜婚,仗着别人的善良,厚着臉皮得到一切,也沒有一個羞恥。”
說完這句話所有人都看着周桐,陳熙說太明顯了,這裏有皇上賜婚的,隻有周桐一個人。
而周桐安靜喝了一口碗裏的湯,然後擡頭看着陳熙:“既然是皇上指婚,那有什麽不可?”
對啊,既然是皇上指婚,那有什麽不可?這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反駁的事情。
“公主說這話,會不會太誅心了,大皇子兩次爲我祈福,可謂是情深意重,公主卻背着大皇子說這話,若是有了間隙,會讓大皇子難堪的。”周桐不冷不熱的說。
今天有很多事情她都忍了,因爲她很清楚,那個時候不忍,會給這些人太多借口,她要的是這些人都忍不住。
“你……”陳熙看着周桐:“你就仗着我哥喜歡你。”
周桐不可置否的笑了一下,然後繼續喝自己的湯。
“哼!我哥隻是重情義而已,不會因爲你被毀容而嫌棄你,你要有一點自知之明。”
“自古婚約,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天子爲媒,周桐不需要自知,要自知的應該是别人。”周桐簡單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