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最後還是回秦王府了,原本他算是凱旋,但是因爲他獨自歸來,還和周桐開了一下小差,所以沒有什麽迎接儀式。
而秦王最煩的就是那些迎接儀式了,他又沒打算留名青史,這些對他真的一點意義都沒有。
“王爺這是吏部李大人的拜帖,這是戶部錢大人的拜帖……”何濤跟在秦王後面一張一張的翻拜帖。
秦王十分氣惱的猛然站在那裏回頭看着何濤:“我回來的消息還沒傳開,他們是怎麽知道我回來了。”
何濤一臉爲難:“邊關傳回勝利的消息他們就開始送拜帖了,我回來就是一堆了。”
“全部給燒了。”秦王直接說。
因爲溫家和嚴家的牽連,朝中大臣已經陸陸續續的換了好多了,現在朝中丞相已經成了孔尚仁,除了張文中和馬連山沒有收到牽連,其他四部全部都換了。
這些人上來之後根基不穩,自然想着靠近實權的人,而秦王好像是最爲合适的一個,他和太子關系親密,而且宮績非凡。
但是這些都不是真正的原因。
皇上知道秦王回來卻賴在桐園,沒有來看他心裏不免失落。
“他怎麽處理那些拜帖的?”皇上平淡的說。
“讓人給燒了。”福安公公小聲的說。
皇上無奈的笑了一下:“看來他又是一個楚王啊。”
皇上現在的境遇不可謂不凄涼,但是養尊處優的又不知道凄涼在什麽地方,人生非所願就是凄涼吧。
除夕的家宴是免不了的,周桐也在被邀請之列,邀請她的人是皇後,她自然不能不去。
爲了穩固明王的位置,混上已經封芸妃爲皇後了,芸妃照顧皇上照顧的無微不至,但是僅僅如此。
周桐出門的時候又開始下雪了,她一上馬車馬車裏面竟然多了一個人,她愣了一下。
“快上來。”秦王直接拉了她一把。
“你是怎麽收買桐園的人的。”周桐看着他穿一件銀色雲錦長跑,竟然和自己月白色長袍差不多,若是在晚上有些分辨不出來。
“不,不,不,我不用收買他們,好歹我們也是他們的半個主人。”秦王開心的說。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從被困雪山之後他和周桐幾乎形影不離了,現在讓他半天看不到周桐他就覺得少點兒什麽,所以才早早的來桐園等在她馬車裏。
“你現在就開始霸占我的東西了。”周桐怒視着秦王。
“那要不你霸占着我。”
“不。”
“那還是我霸占着你吧。”秦王一臉無奈的樣子。
滿兒坐在外面聽他們兩個鬥嘴,開心的笑了起來,從她跟着小姐到現在,小姐最輕松的時候,就是和秦王在一起的時候。
他們來的不早,宮門口已經停了好多馬車了,前面好像還有人在争執,秦王給了滿兒一個令牌讓滿兒把令牌給挂在車上,有了這個令牌他們就可以直接趕車進宮了。
不過因爲宮門口有人争執,秦王他們還是停了下來。
“怎麽回事?”秦王掀開了車簾。
門口的侍衛見到是挂着進宮令牌的馬車,當即不敢怠慢:“北臨王不滿預留的馬車位,和宮門口的侍衛争執起來了。”
“宮門喧嘩,是爲嘩變,輕則杖責,重則擊斃。”秦王直接說。
那侍衛感覺脖子一陣冰寒,這主是誰啊,口氣竟然這麽大。
“你是誰啊這麽嚣張。”北臨王并不認識桐園馬車,隻看有進宮的令牌,以爲是什麽皇親國戚。
這幾年随着秦王和靖王的離世,之前一些旁支的王爺也開始回京了,他們都是在試探,畢竟發生了這麽多事兒,那些有點兒實權的王爺心思開始活絡起來了。
秦王直接把自己的令牌給丢出去了,北臨王接過一看慌忙跪下了。
“在下有眼無珠冒犯了秦王,還望恕罪。”北臨王哪兒還有之前的嚣張,乖的跟一隻狗一樣。
何濤接過令牌交給了秦王,秦王直接給收起來了。
北臨王比秦王還大幾歲,是旁支的一個小王,而且到他這一代已經是末代了,身份在皇親裏面自然低微的很。
“今日家宴,容不得這些吵鬧的人,他不用進宮了。”秦王說完就走。
就算有令牌也是要檢查的,但是馬車裏面的是秦王,那些守衛就不敢說什麽了。
秦王在去邊關的時候,有些人就猜測秦王歸來就是太子,誰知道京城出現了那樣的變故,所以明王才上位了。
但是所有人眼裏,秦王是比明王更可怕的存在,人都習慣叫他第二個楚王,那可是是一個殺人都不打招呼的主。
“這京城不管什麽時候都是這麽熱鬧。”周桐雖然沒有出面,不過也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
“恩。”秦王也不是生氣,而是有些低落。
想想曾經太子跋扈,慶王強勢,溫家和嚴家更是争鬥不斷,如今已經成爲曆史了,而相同的事情還在繼續演繹着,也許是李佳,也許是趙家……
總之這裏彙集太多太誘人的東西,一旦處于這樣一個圈子,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都這樣過了。
周桐的小手鑽到了秦王的手裏,然後靠着他的肩膀,秦王那一份低落立馬就無影無蹤了,也許一切并沒有那麽糟糕。
兩位皇子過世,其中妃嫔和皇親牽扯甚多,而現在人好像更多了,大部分都是周桐不認識的面孔。
算一下時間她離開京城的時間有五年多了,有人走就有人來,出現一些新面孔再正常不過了。
秦王和周桐出現的門口明王就看見他們了,也是那一眼讓明王愣了一下,兩個人站在一起如一對璧人一般,很難讓人想想,那個嬌小可人的女子,就是亂了辰國的女子。
也無法想象從來不善言辭的秦王,現在帶着和煦的他笑,隻因爲他身邊的女子。
他們站在一起竟然是那樣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