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桐也不說話,讓明王慢慢的思想,畢竟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得他自己想清楚了才行。
“那你覺得父皇會傳位給慶王嗎?”明王不太确定的說。
“不會,皇上現在從小培養壽王,也許是想培養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然後完完全去的繼承他。”
“壽王?”明王想了一下:“以父皇現在的情況,足以等壽王長大。”
周桐自然也非常清楚,皇上身體很好,别說等一個壽王了,就是後宮再有子嗣,他也等的起。
“隻是我覺得現在時機不太對,父皇可能會爲了用嚴家和慶王,而暫時壓制這件事,若是再有什麽變故,這件事可能就過去了。”明王不太确定的說。
“如果不單單是皇上知道呢?”周桐笑着說。
“你——”明王被周桐吓了一跳。
“外憂剛起,就開始内亂,皇上的手段會更淩厲吧。”
明王看着周桐那平淡的表情,算是知道什麽叫談笑間樯橹灰飛煙滅了,況且她還是一個女子。
“這樣辰國會亂的。”明王無奈的苦笑着。
“現在就不亂了嗎,以後慶王真的造反就不亂了嗎,賊心已起,還能把保全放在的賊身上嗎?”周桐理直氣壯的說:“明王心憂天下,可是天下這麽大,對錯之間的決斷這麽多,怎麽可能會面面俱到。”
明王想了想點了點頭:“要我做什麽?”
“五天之後帶着玄月羽靈進宮見皇上,偷偷的不要讓人知道。”周桐簡單的說。
明王想了想點頭,猶豫了一下說:“我以前說過的話依然作數。”
“我這種人,對自己不喜歡的人來說就是災難。”周桐笑了起來。
明王幾分尴尬的笑了一下:“有多少人想承受這樣的災難啊。”
周桐笑而不語了。
既然明王已經決定了,那麽周桐也開始行動了,雖然桐園被監視的嚴嚴實實,可是下人出去采辦日常的東西多正常的事兒啊,就是被人盯着也沒什麽。
張文中的桌案上出現了一些卷宗,是各地官吏侵吞公産的證據,還有一些徇私枉法之事。
他的表情十分凝重,幾年前,他還是京城府尹,刑部好像就發生了這樣一件事,那個時候周桐和陶正澤他們都是一群孩子,誰也沒往他們頭上想。
而現在出現的事情和幾年前何其相似,而且他可不認爲這隻是一些簡單的侵吞公産和徇私枉法的事情,因爲這些人現在都在京城,都在慶王手下。
他瞬間就想到了這件事和慶王有關,而現在京城的皇子也就慶王和明王,明王一直都不争,現在也要開始了嗎?
而且是這個時候,辰國本來就夠亂了,再折騰這件事,估計玄月王朝沒有打過來,他們自己都出問題了。
這是他一直糾結不上報的原因。
“老爺,姑爺來了。”門口的管家通報到。
“有請。”張文中直接說,也沒有把桌子上的東西收起來。
“小婿見過嶽父。”冷風揚行禮。
張文中點了點頭,其實他對冷風揚挺滿意的,要是不是劍府的人,和朝廷沒什麽瓜葛,他就更滿意了。
“不必多禮,蓉蓉沒和你一起回來。”張文中笑着說。
“她這幾天鬧的厲害,卧床休息呢。”冷風揚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浮現忍不住的笑。
張文中也大笑了起來:“好,好,好,鬧的這麽厲害,可能是一個小子。”
“小婿不在意是兒是女。”冷風揚立馬說:“隻要平平安安就好。”
張文中點了點頭:“你可是爲這些卷宗而來。”
“是。”
“老夫有些拿不定注意,這種時候做這件事,一來不是最好的時機,二來對辰國沒什麽好處,你們是怎麽想的。”張文中十分困惑的說。
“我們自然知道是這樣的,可是嶽父也要體諒一下我們。”冷風揚直接說。
關于這次玄月王朝大兵壓境,對于他們這些了解一些内情的人來說,或多或少都猜出和葉家有關。
既然和葉家有關,那麽和四大家就脫不了幹系,尤其是皇上之前偷偷從淮口出海,最後無功而返,之後也不提這件事了,自然讓人更加猜疑。
“說說你的理由?”張文中直接說。
“皇上是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總要爲自己找一條出路,難道嶽父不認爲明王是最好的選擇。”
“不管你們出于什麽原因,這樣都是忤逆。”張文中看着冷風揚。
冷風揚也不驚慌:“江山還會陳家的,怎麽叫忤逆呢。”
張文中苦笑了一下,怪不得皇上對四大家如此忌憚,他們看似低調,骨子裏還真不把朝廷放在眼裏。
“萬一辰國真的亂了怎麽辦,到時候黎民百姓怎麽辦。”
冷風揚很認真的說:“嶽父難道不覺得,這件事原本根本不會發生嗎,隻是因爲皇上的專權獨斷。”
“辰國黎民供養的是辰國的朝廷,他們的君王都不爲他們着想,隻因爲自己的猜忌,就可以決定那麽多人的命運,如果繼續出現的這樣的君王,才是辰國真正的悲哀。”冷風揚一點都不退讓。
“撇開辰國,就說曆代,多少明君創世昏君滅路,讓蒼生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現世的安穩,不過是先祖血肉的庇佑。”
張文中聽完之後默默的點了點頭:“幾成把握?”
“七成。”
“七成已經夠了,你們已經做到極緻了,至于剩下三成就看你們有沒有賭對吧。”張文中無奈的說。
不單單的張文中這裏有人裏,其他地方也有一些異常,不過表面上并沒有什麽變化。
周桐坐在躺椅上閉目思考,三天以來她除了吃飯睡覺,大部分都是這樣的狀态,滿兒也不打擾她。
“小姐有你的信件。”滿兒說着拿過一個火漆封着的小盒子。
那小盒子十分長寬一寸左右,高不到一尺,裏面應該放着小卷軸之類,她接過看了一下臉色大變猛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