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亮了,可那一個亮點根本照射不到坑底,付明蘇和唐曉初經過一夜的休息都好了不少,雖然一個斷胳膊一個斷腿,但是對他們來說都不是緻命的。
周桐循着風吹來的方向慢慢的走着,最後找到了一處稀松的石堆,風就是從這邊吹來的。
接着她又順着風的方向又找到了一個石堆,看來這個大坑是中間給隔斷的一部分,他們要想離開這裏,就要從這兩個石堆下手。
一年前神秀山來了一對男女,他們雇傭了這裏所有的獵戶,建了這裏最好的房子。
但是現在這個房子被那些獵戶給占了,劉貴是要房子,但是裏面的東西要和别人分。
一開始他們以爲裏面會有不少銀子,都能分的不少,但是搜了一通什麽都沒有找到之後,他們要求把裏面所有的東西都分了,床單被褥鍋碗瓢盆都在其列。
這些人裏原本有覺得這樣做有些過分的,但是所有人都這樣做了,他們也就拼命的開始爲自己謀福利了,恨不得把房屋上是瓦片都給拆了分了。
沈大壯自然也醒來了,知道這個情況之後選擇了沉默,畢竟他們才是這山裏的人,而周桐和付明蘇都死了,他也不是他們的家奴,堅持好像也沒什麽用。
于是不到一天的時間,周桐他們住的房屋被徹底瓜分了,養在那裏的家畜也一隻都不剩了。
劉貴一家人更是當天晚上就搬到了周桐他們的房屋裏面,看着粉牆黛瓦,劉貴有一種做了地主的豪情,想想自己也能像付明蘇以前那樣,讓這裏所有的人都爲他做事,那他以後豈不是什麽都不用做了。
一晃三天過去了,這裏的人提着心終于放下來了,三天足夠一個人死的不能再透了。
周桐看着外面的碧水藍天,雖然她不知道這通道是怎麽形成的,但是真的通往外面,而且出口這裏還是一個水潭,三個人直接出來了。
付明蘇和唐曉初躺下水潭邊的亂石堆上,周桐先給付明蘇處理了一下傷口,他傷口在腿上,這樣過來自然沾水了。
付明蘇看着周桐低頭認真的給她處理傷口,怎麽都感覺好像呵護一枚解藥一樣,不過瞬間把心裏的這種心思給壓下了。
“那劉貴敢對你下手,肯定是有所圖的,你打算怎麽辦?”付明蘇直接說。
周桐淡笑:“他敢下手别人十有八九也是認同的。”
唐曉初點頭,他還以爲周桐在這裏過的很好,真的是雞犬相聞一片和諧,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打算怎麽辦?”付明蘇直接說。
“既然他自己挖的坑,那就直接把他給埋了就好了。”周桐簡單的說。
收拾了付明蘇的傷口,周桐親自去抓了魚,然後生火簡單的給烤了,他們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現在估計連生魚都能吃下,更不要說烤熟了。
這裏距離他們住的地方有點遠,晚上還是在山裏過夜,不過第二天一早就能到他們住的地方。
那些木頭原本是周桐處理好做木雕的,現在都被劉貴直接劈了給當柴禾燒了,劉貴他媳婦穿着周桐的衣服,不過因爲身體發福,穿在她身上怎麽看都不像周桐的衣服。
他兩個孩子肯着肉幹,這些都是周桐冬天做的儲備,現在都成了他們家的。
“我說貴啊,當時可是你動的手,還分那麽多東西給那些窮酸佬幹嘛。”劉貴媳婦一臉不情願的說。
“這你就不懂了,不給他們一點好處,他們會反嗎。”劉貴十分高深的說:“幾個人還指望着他們給娃起名呢。”
“那你說給他們找一個夫子是真的嗎?”劉貴媳婦磕着瓜子兒,說話還是很順溜。
“怎麽可能,請夫子得花多少錢啊,本以爲他們有不少銀子呢,這一年可沒少花銀子,沒想到也是一個窮酸的。”劉貴十分生氣的說。
“一個窮酸的都被你們給盯上了。”周桐慢慢的說。
“鬼啊。”劉貴媳婦看到周桐轉身就逃。
劉貴手裏握着斧頭,看到周桐微微一愣,當即直接劈了過去,他是獵戶,雖然沒有殺過人,但是狩獵本身就是血腥的。
周桐一閃直接奪了他的斧頭,然後直接以斧背猛砸在劉貴的小腿上了。
“啊——”劉貴發出凄厲的叫聲,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這個時候劉貴的弟弟劉福也沖了出來,拿着門邊的鐵鍬就拍了過來。
這樣的身手在周桐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周桐直接一閃把他帶趴在地上然後又是一斧頭背砸在小腿上。
“啊——”劉貴媳婦拿着一把剪刀沖了出來。
周桐擡頭一瞪她,她立馬把箭頭給藏在背後了:“别殺我,我隻是一個嫁雞随雞嫁狗随狗的婦道人家,這些事情和我沒關系。”
這個時候劉貴手悄悄的要拿一邊的石頭,卻被唐曉初直接給踩住了,然後一用力,劉貴又發出了凄厲的慘叫。
周桐直接又砸了劉福另外一條腿,骨裂是肯定的,然後就是劉貴,不管劉貴的叫聲多麽凄厲,周桐就是拿着斧頭直接砸下去,看的讓人毛骨悚然。
“她以前究竟經曆過什麽?”付明蘇有些好奇了。
周桐運籌帷幄,鬥智鬥勇,他都覺得可以接受,但是現在看到周桐那麽平靜的狠厲,他覺得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
這種人必定經曆了常人所不能經曆的事情,看透了世間所有的是非,最後歸集與平靜,卻在暗湧之下有一股毀滅一切的力量,這一點他都不能做的這麽徹底。
“不知道。”唐曉初十分平靜的說。
但是他的内心一點都不平靜,不管是曾經周桐輕描淡寫的就殺了程耿,還是現在她好像砸木頭一樣徹底摧毀一個人,都讓他覺得,他看到的周桐,不是完整的周桐。
“去把所有人都叫到這裏來,不來的讓他們跑快點兒。”周桐看着一邊吓坐在地上哆嗦的劉貴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