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說了,讓你能拿多少拿多少,周老爺若是不能手不能拿,那我也沒辦法了。”周桐十分平靜的說。
周青雲目瞪口呆的看着周桐,突然暴跳起來了:“你這是故意刁難我,你……”
周桐淩厲的瞪了他一眼,他立馬把要說的話給吞下去了。
“周老爺若是覺得過分了,大可不來要,誰也不會強行讓你這樣做的。”周桐十分平淡的說。
周青雲瞬間把利害分析了一遍,現在的周桐,可不是曾經容貌被毀孤苦領地的周桐了,他見周桐不行禮已經算是恩典了。
最後他甩袖的動作做了一半把手慢慢的放下了,然後轉身就走了。
玉寒月看着周青雲的背影,這就是周桐的父親,真不知道一對父女是怎麽走到這一步的。
“怎麽?玉姐姐覺得我不孝?”周桐看着玉寒月那怪怪的表情。
“不是,世間多愚孝,可謂害人不淺,我沒有那麽淺薄。”玉寒月簡單的說。
她在玉露宮長大,雖然也渴望親情,但是有時候對這種事情看法要客觀的多,夫慈才能子孝,雖然生身父母大于天,但是每個人也都是獨立的。
當即兩個也不再說周青雲的事情,開始想靖王這件事和付明蘇有沒有關系。
周桐認爲沒有關系,因爲付明蘇完全不用多此一舉,然後讓自己暴|露的可能性增加。
玉寒月卻不打算放過這一點,準備去東陵看看,看看有什麽線索。
“你能安排不能?”玉寒月看着周桐。
周桐想了想:“恩,應該可以,不過靖王的屍體應該很快就送回王府了,而且……”
“什麽?”玉寒月看着周桐。
周桐有些爲難:“之前靖王被送到東陵,和我多少是有些關系的,我擔心皇後會因此記恨我,而且沒有了靖王,皇後估計完全沒有顧忌了。”
玉寒月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周桐:“你究竟都做了什麽事兒啊?”
周桐無奈搖頭,其實她真的什麽事兒都不想做,可是誰能相信呢。
皇後瞬間蒼老了很多,這次是真的蒼老,之前靖王再不成器,總歸還活着和死了完全是兩碼事。
死了,就斷絕了所有的希望。
“娘娘,你要保重啊。”佩春擔心的說。
“靖兒的屍身什麽時候到靖王府?”皇後冰冷的說。
“皇上那邊還沒有說,隻是把東陵給封鎖了。”佩春小聲的說:“皇上還不讓娘娘去東陵。”
皇後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她覺得自己支撐不住了。
她和宮内嫔妃鬥,拉攏朝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兒子能上位,到時候她榮華繼續,溫家又有幾十年的繁榮。
靖王再不濟也是一個皇子,隻要這個身份在這裏,誰都不敢怎麽樣,可是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陳奕,周桐,我要你們爲靖兒陪葬。”皇後惡狠狠的說。
佩春聽皇後咬牙切齒的說出這這句話之後一個激靈,她覺得自己家娘娘可能要瘋了。
不過她垂首站在那裏動不敢動,生怕皇後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麽,然後直接遷怒到她身上了。
第二天周桐直接去找楚王了,東陵别人不能進,若是有楚王出面,有哪兒不能進的。
顯然楚王也知道了靖王的事情,不想周桐淌這趟渾水,但是周桐說有事,楚王隻好親自帶他們過去了,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
大雪從昨天中午一直下到現在,地上的積雪有一尺多厚了,路上有有人在掃雪,不過東陵好像沒有人掃雪,遠看好看被雪給埋葬了一樣。
靖王住的地方是一個偏院,這偏遠本就是皇上祭祖的時候住的地方,建造的十分沉穩,不過用材全部都上好的,冬天又生了地龍,住在這裏倒是不會受一點苦。
可能是因爲靖王死在這裏了,這裏地龍已經滅了,不過屋子裏依然比外面暖和一點。
楚王帶着周桐他們來的時候,這裏駐守的人已經換成了神龍衛,大理寺和刑部驗屍官都在這裏,看到秦王來慌忙過來行禮。
“怎麽樣?”楚王看着驗屍官。
那驗屍官表情十分怪異:“靖王全身多處於傷,勒傷,鈍器劃傷,而且還有一些舊傷疤,都不是朝夕之間造成的。”
楚王點了點頭,回頭看了周桐他們一眼:“這位精通仵作之道,讓她看看吧。”
大理寺主事有些尴尬,這可是靖王,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可是又是楚王開口的,讓他又不敢直接拒絕。
“反正你們也找不到什麽證據。”楚王表情不善的說。
“好。”大理寺主事慌忙說。
玉寒月和周桐靠近屍體,屍體在床上,已經被稍微修整過了,看來想知道發現屍體的時候的情況,要一會兒看卷宗了。
玉寒月查看屍體的時候,周桐也盯着那床看,那是一張羅漢床,可能因爲以前的臨時的住處,并沒有帷帳,不過造型比較獨特,雕了十八羅漢在上面。
不過引起周桐注意的是床一邊的一些勒痕,能在紫檀木上勒出勒痕應該不是短時間,小力氣能實現的。
周桐環視了一下房間,發現供桌那裏除了貢品之外竟然空蕩蕩的,十分怪異。
這個時候她剛好看到玉寒月查看到靖王胸口,那裏有一些劃痕,深深淺淺的幾乎布滿了整個胸口。
玉寒月看到這種情況之後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這些傷口都不至于緻命,但是這麽多堆積在一起看着十分恐怖。
楚王自然也看到了,眉頭也皺了起來。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靖王作爲一個皇子,怎麽會把身體損傷成這樣。
兩個人查看了一番之後也沒說什麽,跟着楚王直接出去了,有楚王在,其他人自然不敢過問什麽。
“怎麽樣?”楚王看着周桐。
“自殺。”周桐直接說。
“證據呢?”楚王不知道她爲何這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