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桐大半夜這樣折騰,但是下人一個比一個興奮,隻要他家小姐沒事兒就好。
周彬也起來,聽說吃烤肉,立馬把他打制的鐵網給搬出來了,雖然他熱衷于木匠,但是要京城和鐵匠合作不是,于是的也有不少新想法。
架了鐵網在炭火上,腌制好的鹿肉直接放上去,很快香味就彌漫出來了,現宰的鹿肉鮮嫩無比,溫度剛好的酒暢快過喉,讓人莫名的就快樂起來了。
周桐讓人放了古琴,自己給他們奏樂助興,一群人慢慢也開始熱鬧起來了。
本來他們之間多少有些間隙的,比如陶正澤他們都不願意接近明王,而有和明王集體的不願意和玄月寒在一起。
畢竟周桐剛去玄月府鬧了一通,讓人有點拿捏不住玄月寒現在是什麽态度。
但是這所有的猜忌,都在溫酒之中慢慢化開,幾個人開始熱鬧起來。
“聽說玄月王子橫笛一絕,何不合奏。”明王突然說。
玄月寒搖頭一笑:“誰還記得唐曉初啊摩崖一個人用幾種樂器的曲子。”
陶正澤看着唐曉初:“不是你。”瞪着眼睛想了想:“那是一個奇人,我覺得上天如果真的讓那樣的人降世,必定是要他拯救天下的。”
衆人都笑了起來,不過不否定這種說法。
“什麽樣一個人啊,真有那麽厲害?”葉祁祎對那個唐曉初并不知情。
“喝止是厲害。”唐曉初幾分玩笑的說:“簡直是厲害極了,被京城的人說的神乎其神的。”
“對,對,秦王那踏雲骥……”陶正澤說道一半立馬停下來了,然後表情有些僵硬。
“那踏雲骥還是他送秦王的,之前沒人能馴服,他直接就給馴服了,然後眼睛都不眨的送給了秦王。”周桐簡單的說。
衆人才又幾分尴尬的笑了笑。
“那首曲子到《東繞》需要幾種樂器配合。”周桐簡單的說“唐曉初不過用了最重要的三種。這樣吧,我這裏有揚琴,小銅钹之類的,你們選一下。”
“這是要合奏啊。”明王有些意外:“我選揚琴吧,雖然不怎麽擅長。”
“我要銅钹。”陶正澤立馬說,然後看向玄月寒:“你有橫笛了,不用選了。”
周桐讓人搬出她的樂器,衆人又是一番撥弄,才開始。
這《東繞》是民間的一種曲子,不如陽春白雪高雅,沒有下裏巴人那麽低俗,但是自稱一調。
這些人表面上各種春秋,但是從小都是各種師傅輪流教的,每個人都會有些自己擅長的。
不過現在很少用了而已,一開始生疏,還都自嘲一下,後來多少有那麽一點樣子了。
周彬也給他們起哄,硬是拿了梆子在那裏敲,雖然完全用來亂調的。
眼看着下人加了幾次炭火。
眼看壺中酒盡了又熱。
眼看着雪落霜枝成白色。
眼看天微微的亮了。
想這明争暗鬥的朝廷之中,有幾時能敵友坦然對飲到天亮,他們也都忘記了時間,唯覺此時最逍遙。
秦王站在屋檐下,雪已經積了很厚了,他一直那樣愣愣的看着。
“王爺,天快亮了,你多少休息一會兒吧。”何濤小心的說。
“何濤,我想起一件事。”
“王爺你說。”
秦王十分困惑的說:“我記得我和周桐聽風,看雪,賞月,觀花。你說她是不是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算計我了,可是我……”
他不明白自己爲什麽會被算計那麽長時間,他很讨厭周桐,可是爲什麽總是會想起她。
讨厭一個人不是應該完全忽略的嗎。
“王爺,你這是怎麽了,你爲了和周小姐在一起,連皇上命令都敢抵抗,現在這是怎麽了,”何濤十分不理解的說“王爺會不會有一天,覺得何濤也是壞人。”
“我爲什麽要覺得你是壞人。”秦王看着何濤。
“那爲什麽,周小姐明明是你最喜歡的人,是你最在意的人,怎麽突然之間你會那麽讨厭她呢。”何濤說着都快哭了。
“我本來就很讨厭她。”陳烨直接說。
可是他回頭看着一地的白雪,他很讨厭周桐,隻是爲什麽一晚上都是在想讨厭她的事情。
天亮了,所有人都回去了,周桐去泡了一個澡,雖然玩兒了一夜,但是她的精神還是非常好。
凡事不可能無解的,她相信總會找到解決的辦法的。
“不用管他們三個,睡到什麽時候就是什麽時候,讓廚房煮了粥熱着,醒來先給他們喝蜂蜜水。”周桐簡單的說。
“小姐要去哪兒?”滿兒立馬說。
“一會兒你陪我去楚王府的吃早飯,昨天那樣我娘肯定很擔心。”周桐簡單的說。
“好。”
在楚王府吃了早飯,又陪着她娘說了一會兒話,然後和滿兒直接去秦王府了,秦王不在家,何濤跟着他出去了,隻有林彥在家,被周桐給叫出來了。
林彥自然知道周桐叫他有什麽事兒,在這件事上自然是知無不言。
“就是說秦王對别人的态度和以前一樣,生活上也沒有任何差别,唯獨對我不同了。”周桐總結了林彥所說的話。
林彥點頭:“何濤說王爺昨天看着下雪一夜未睡,最後卻莫名其妙的提到了小姐,卻很堅定的說他讨厭周小姐。”
周桐奇怪的看着林彥,自己也思想着。
“我想,若是真的讨厭一個人,怎麽會看着大雪想一個晚上來确定這件事。”林彥直接說。
周桐點頭:“多謝林師傅了。”
“不必,我也想知道王爺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林彥無奈的說。
“王爺前天和玄月公主去哪兒吃的飯。”周桐直接說。
“香字閣。”林彥直接說。
一行人直接到了香字閣,因爲是上午,而且還下着雪,香字閣裏面沒什麽人,但是裏面十分暖和,還點了熏香。
掌櫃一看是周桐立馬從櫃台裏面出來:“周小姐來這麽早,可是要定飯菜還是用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