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桐準備好了古琴,張蓉蓉在一邊放好了香爐,馬若蘭和陶慧涵隻能在一邊緊張了。
和周桐比琴藝的是嚴詩蕾,曲子不定,隻要一方開頭另一方要追上,看誰做主導。
“琴棋同時開始,誰人與我對弈。”周桐直接說。
衆人一愣,這個周桐是要幹嘛,彈琴不成,竟然要同時和人對弈。
“周桐,你不要太托大了,和你對弈的可是小棋木子川。”嚴詩蕾覺得周桐太嚣張了。
“你若是覺得你不如木子川,自然可以讓木子川來與我對弈。”周桐直接說。
“哼,你與本小姐比琴藝,竟然還敢分心下棋,這是你說的,到時候可不要找什麽借口。”嚴詩蕾可不認爲周桐有這種能耐。
“那就承讓了。”木子川抱拳坐在一邊的棋盤那裏。
衆人看着木子川竟然直接坐下,想着這也有點欺負人了,雖然周桐的口氣太大,但是木子川不管怎麽說都是京城的小棋聖,竟然直接坐下了。
玄月寒淡笑着看着周桐,不知道爲何他竟然對周桐有些信心,雖然這信心來的沒有緣由。
嚴詩蕾招呼都沒有打一聲,直接開始彈奏,看的是誰壓過誰,誰引到誰,自然不會定下什麽章法。
“周小姐承讓了。”木子川也立馬落子。
衆人看到他們以二對一還要先聲奪人,這種涵養的确讓人唏噓,不過他們更好奇究竟誰會赢。
周桐的琴聲跟上,立馬說了一個落子的位置,張蓉蓉過去把棋子放下,就這樣周桐一邊和嚴詩蕾鬥琴,一邊和木子川下棋,竟然不落下風,而嚴詩蕾慢慢的跟不上周桐了。
“奇了。”陳銘驚訝的看着下面:“她竟然以棋路爲曲。”
衆人聽陳銘這麽說,也都仔細的看着下面,這個時候善和樓人雖然非常多,但是除了琴聲和周桐說出落子地方的聲音之外,完全沒有别的聲音。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場中間,就算是根本不懂琴棋的,也好像被某種氛圍給震撼到了一樣,十分安靜的站在那裏。
玄月寒自然也看出了什麽,神情之中有些不可思議,他覺得在唐曉初之後,沒有人會再入他眼,沒想到周桐竟然有如此才學。
陳奕的臉色非常不好看,他越來越覺得自己被周桐玩兒了,她既然有如此才學,以前爲何要裝成那樣。
突然嚴詩蕾的琴弦崩斷,手也被崩斷的琴弦所傷,她憤怒的直接抱起古琴就往地上摔。
嚴孝儒慌忙攔住了她,若是讓她把這琴給摔了,那麽善和樓裏的這些文人可是徹底看不起他們嚴家了。
“哥。”嚴詩蕾生氣的看着嚴孝儒。
“一邊站着去。”嚴孝儒有些生氣的說。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輸了就輸了,竟然還想發飙,就算這琴沒有摔到地上,但是這麽多人看着,也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周小姐琴藝無雙,在下佩服。”嚴孝儒微微躬身抱拳,他想幹擾周桐,和人對弈的時候最忌諱分神了。
“我還在和别人對弈,你若想讓我分神可是打錯算盤了,這樣的棋藝都能被稱爲小棋聖,難道是畫畫裏面下棋最好的?”周桐幾分不在意的說。
雖然和嚴詩蕾的鬥琴她已經赢了,但是她并沒有停止彈琴,隻是以棋路爲曲,換成了以心境爲曲,曲調變的十分悠閑。
嚴孝儒的表情非常不好看:“既然周小姐已經赢了琴藝,卻一直彈琴莫不是起了幹擾木兄之心。”
“呵呵。”周桐一點都不在意:“同時鬥琴和下棋都沒說什麽,現在隻是一點琴聲嚴公子就來生是非,還度量還真是讓人驚訝呀。”
嚴孝儒臉色立馬通紅,其實他也看出來了,木子川處處落于下風,所以他才會這樣,沒想到周桐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裏。
突然周桐壓住琴弦站起來親自去落子,張蓉蓉立馬讓到一邊,她也驚訝周桐的棋藝,木子川的棋藝其實挺好的,可是在周桐這裏就是不堪一擊。
周桐直接落下一子,木子川的臉色驚變,然後開始仔細的看棋局,突然之間他意識到自己早就輸了,于是他手顫抖着要落子,隻是手中的棋子一不小心的掉落了。
周桐直接接住那一顆棋子:“木公子,想放到什麽位置我替你放啊。”
“不用,不用……”木子川知道他已經無路可走了,隻是在這裏硬撐而已。
“周小姐如此亂木兄心神,究竟是何居心。”夏冰十分惱怒的說。
周桐看了夏冰一眼,他是夏嫣然的哥哥,如今在京城也算的上一号人物:“莽夫之流,還想在這裏咬文嚼字。”
“你……”夏冰氣惱的說,他的确學術不精,但是他騎射很厲害。
“别說了,我輸了,我輸了。”木子川有些癫狂的說,突然之間直接掀翻了棋盤。
衆人都立馬往後退,不知道木子川這是怎麽回事,一向溫文爾雅的木子川竟然會突然之間做出這種事情。
“其實你棋藝沒問題,隻是身陷名利場,被吹捧的太厲害,心性太弱而已。”周桐看到木子川那難以置信的表情,心中也微微替他可惜。
現在的木子川就是一個被慣壞的孩子,雖然本身很聰明,可是别人的褒揚超出了這種聰明,而且沒有經曆過任何打擊,一直都太順利了,如此徒長起來的脆弱,遇到一點打擊就會體現的淋漓盡緻。
木子川看着周桐,眼眸之中非常落魄,而又怨不得周桐,他本是一個智慧超群的人,也許就是周桐說,他身陷名利場,一直被人吹捧,智慧已經被他給抛棄了。
“你既然赢了,爲何要出言打擊人。”陳奕冰冷的說。
他突然之間也覺得,周桐既然敢這樣說,一定有這樣的底氣的,而且他已經如此輕松的赢了兩場了,不過接下來他怎麽都不會讓周桐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