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陣沉默,隻有大皇子在地上身體扭曲,發出一種痛苦的聲音格外清晰。
冷風揚不想管這件事,于是走到一邊了,三皇子的确是位高權重,但是他的生死的确和他們沒有多大關系,因爲他們并沒有交清。
“主子,讓我幫他吧。”流蘇兒想了一會兒說。
她很清楚三皇子不能死,尤其不能在這個時候死。
唐曉初糾結了一會兒:“我會讓他對你負責的。”
流蘇兒搖頭:“奴婢隻想主子瞞住這件事,不讓她知道就好,奴婢現在與湯藥無異。”
唐曉初有些驚訝:“好。”
流蘇兒拎着毯子,帶着陳銘就離開了,她能帶着陳銘從懸崖上躍下,這樣帶着他離開也沒什麽。
看着流蘇兒帶着陳銘離開,冷風揚看着唐曉初:“該你上去了。”
“恩,你們一會兒不要驚動流雲居的人。”唐曉初擔心的說。
“放心好了,他們今天都喝了不少的酒,現在也隻有流雲閣的正面滴水不漏,其他地方根本沒什麽人。”冷風揚不在意的說。
唐曉初點頭,整個人像壁虎一樣攀上了崖壁。
周桐看到唐曉初進來笑了一下:“流蘇兒主動幫三皇子的?”
唐曉初并不意外,周桐太容易了解别人了,他覺得周桐比自己都了解流蘇兒:“是我對不起她。”
“怎麽是你對不起她,說不定這是屬于她的姻緣。”周桐對流蘇兒會幫陳銘并不意外。
“他們兩個怎麽可能在一起。”
“沒有可能不可能,隻有想不想。”周桐直接說。
唐曉初有些意外的看着周桐:“你真這樣認爲?”
周桐覺得唐曉初有些異樣:“你爺爺去問我你怎麽樣,我說我一直把你當做哥哥,以後也是那樣。”
唐曉初知道周桐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了,突然自嘲的笑了一下:“你以後真的會一直把我當做哥哥嗎?”
周桐感覺唐曉初這句話有些奇怪:“那是自然。”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冷風揚那裏你放心,不會有事的。現在距離天亮還有很長時間,我守着,你睡一會兒吧。”他說完走到了屏風外面。
周桐看着屏風上唐曉初的影子,眼裏有些迷糊,她覺得唐曉初的這句話怎麽聽都有些含義。
早上雨馨兒悄悄的推開了流雲閣的門,繞過屏風看到床上異常淩亂,而且有兩個人躺在上面,眼中泛起了興奮的光,但是人悄悄的退了出去。
唐曉初和周桐聽到門再次關上之後,兩個人同時睜開了眼睛。
“你自己小心。”唐曉初說着從被窩裏面出來,整理了一下立馬躍出窗戶消失了。
周桐看着唐曉初離開,于是慌忙把床上整理整齊,再次躺在那裏了。
沒過多長時間,陳奕帶着一群人風風火火的來都了流雲閣,直接一腳把流雲閣的門給踹開了,然後直接把外間和卧房隔開屏風一腳踢倒。
周桐驚恐的抱着被子,驚訝的看着進來的人,進來的人也有些傻眼,不知情的人更是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他們雖然在大皇子的算計之中,但是并不知道大皇子究竟要做什麽,現在看到周桐那樣出現在他們面前,自然難以接受。
昨天他們并不知道大皇子把周桐安排到什麽地方了,而且潛意識裏都認爲流雲閣這種地方應該是給主人住的,今天大皇子帶他們來這裏,可能有什麽奇特的事情。
事情果真很奇特,可是他們完全無福消受啊。
“啊——”周桐尖叫了起來。
這一聲尖叫直接把大皇子也叫懵了。
說好的一抓一雙呢?
說好的已經确認過了呢?
爲什麽?是他眼睛出錯了,還是所有的事情都出錯了?
這一聲尖叫,驚起林鳥無數,在霧霭沉沉的早上,直接震落了幾片雪花,接着那雪花鋪天蓋地的下來了。
好像積蓄了一夜,或者一個冬天,或者是一年。
總之來的非常快。
唐曉初聽見那一聲尖叫,微微笑了一下:“消滅所有痕迹,撤!”
這一聲尖叫也驚的一群文人雅士逃出了流雲閣,這是一種反射性他行爲,因爲他們是讀書人。
讀書人突然闖到了一個未出閣女子房中,而且還是在對方熟睡之時。
關鍵是現在一群人用一種十分極端的方式闖了進去。
這一聲尖叫讓陳銘突然睜開了眼睛,猛然坐起覺得頭有些暈,身體也很不舒服,但是慌忙穿了外衣出去了。
被關在柴房一夜香芝和滿兒聽到這一聲尖叫,立馬加快了腳步跑了過去。
總之流雲閣之中,流雲閣之外,甚至整個天地之間,好像都在發生着巨大的變化。
“小姐。”香芝和滿兒也不顧大皇子愣在那裏直接沖到周桐身邊。
“出去,滾出去,都滾出去。”周桐發瘋了一般。
任何一個女子身上發生這種事情,都難保持理智,也就是說周桐的這種反應很正常。
“怎麽救你一個人在這裏?”大皇子這才反應過來。
滿兒回頭看着大皇子:“大皇子的人,明明叫我們過去拿東西,末了卻說我們是偷東西,把他們在柴房關了一夜,我們家小姐不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她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什麽:“馨兒,雨馨兒。”
這個時候雨馨兒小心的從一邊走了過來,她頭低的很低,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這樣。
大皇子也看着雨馨兒,雖然和雨馨兒一夜溫存回味猶在,但是現在他隻想掐死雨馨兒,直接掐死。
“小,小姐。”雨馨兒一直覺得自己十分聰慧穩重,但是現在她慌了,她害怕了,于是偷偷的看了一眼大皇子。
滿兒直接一巴掌打在雨馨兒臉上:“你是怎麽回事,在小姐身邊竟然讓人闖進小姐的房中。”
“我……”雨馨兒也不知道怎麽解釋,随即又看了大皇子一眼,好像要從那裏得到答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