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府尹派人來了之後,微微的笑了一下,她果真沒有看錯楊占祥,現在竟然還站出來。
“小姐,少爺回來了。”滿兒帶着周彬進來:“我在外面見到香芝姐了,她說回家安頓一下就來府上。”
周彬一臉低沉的走到床邊:“姐。”
周桐看着周彬低沉的樣子:“你看到爹了?”
周彬點頭。
“你覺得姐應該不應該讓他進來?”
“不應該。”周彬有些低沉的說着:“爹還帶着二叔一家,到時候一定會把我們家鬧的雞飛狗跳的。”
“可是你還是覺得我不讓爹進門有點過不去。”周桐看着周彬。
周彬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如果一條蛇凍僵了,你會把它攬入懷中溫暖它嗎?”周桐看着周彬。
“不會。”
“對,雖然凍僵的蛇不會咬人,但是并不是蛇不會咬人,你在它凍僵的時候可憐它,難免會在它好了之後咬你一口,到時候你應該怨誰?”
周彬想了想看着周桐,好像還不認同周桐的看法。
“爹在渭城沒少得好處,若是好好經營,也是富足之家,卻偏偏要觊觎娘的這些财産,娘雖然失蹤了,但是我不見遺骨不發喪。”周桐十分堅定的說。
周彬看着姐姐這麽堅定,心中莫名的安穩了很多,他之所以覺得爹應該回來,是覺得需要一個人撐起這個家,而姐姐又病了,他心裏很不安穩。
“爹本身就對不起娘,現在娘下落不明,我們卻讓他進來,而且他還是帶着周家的一群人進來,哪一個是省油的燈。”周桐想打開周彬的心結。
“我知道了。”周彬沒有那麽低沉了:“而且我相信娘一定會沒事的,她一定會回來的。”
“恩。”周桐這才放心了。
周桐不見周青雲,自己理直氣壯,可是别人卻覺得她不忠不孝,連自己的親爹都不認,這種情況在有些人的推動下,更是愈演愈烈,以至于桐園的人出去都會被人指點。
香芝已經有一個一歲大一點的孩子了,可以留在家裏給别人照顧了,于是就回桐園了,她想蕙蘭和她以前一起伺候小姐,就把蕙蘭也帶上了。
周桐對香芝和蕙蘭能在這個時候回來十分欣慰,隻是見蕙蘭幾分扭捏,好像有什麽話要說。
“蕙蘭,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周桐看着蕙蘭。
蕙蘭慌忙跪下:“我婆婆說家裏兩個小叔子是閑丁,想讓他們到府裏找點兒事兒做。”
香芝的表情立馬就變了,找個差事不是不可以,可是蕙蘭婆家的小叔子,一看就是好吃懶做的,趁着這個時候想找個差事,不知道打的什麽主意呢。
周桐看着蕙蘭:“滿兒,拿二十兩銀子來。”
滿兒行禮立馬就去拿銀子。
蕙蘭立馬知道小姐生氣了:“小姐,若是不收他們也沒事,我回去……”
“好了。”周桐打斷她的話:“你的嫁妝一家人要是好好經營,過的富足不是問題,你這次來要是空手回去也不好。”
這個時候滿兒已經拿着銀子過來了,周桐讓她直接給蕙蘭。
“路是你自己選的,别人也不能說什麽,回去之前讓何大夫好好給你看看。”周桐簡單的說。
“小姐。”蕙蘭不接那銀子。
“拿着吧。”周桐簡單的說:“滿兒帶她去找何大夫。”
“是。”滿兒扶起蕙蘭。
蕙蘭知道再說也沒用,隻好叩頭站起來了。
看着蕙蘭和香芝出去,香芝有些擔心的看着周桐:“小姐,蕙蘭現在也不容易。”
“我去過她家了。”周桐簡單的說。
香芝知道多說無益了:“是。”
“剛好你來,讓滿兒有時間理一下産業,這到年關了,人手也不夠,至于你家過年需要的東西,我讓府裏多備一份送過去。”
“小姐不用了,家裏什麽都不缺。”香芝慌忙說。
因爲香芝到來,滿兒就帶着兩個家丁去查賬收租,她對這些東西本就很了解,而且以他的能力就是手到擒來。
然而她出去一天之後,回來卻是十分氣惱,看來一天十分不順。
“怎麽了?”周桐看着一臉生氣的滿兒。
“小姐,那些租戶都說明年不租了,說小姐現在名聲太壞讓他們生意都沒法做。”滿兒倒不是挑撥什麽,她是十分确定這背後又有人使壞了。
“還有些租戶開了超低的價格,說不把鋪子賣給他們,保證以後沒人敢租那些鋪子。”滿兒更加生氣了。
“哦。”周桐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香芝站在一邊有些擔心,她畢竟這麽長時間不在桐園,很多事情都不清楚,而且現在桐園的情況又這麽糟糕。
“誰不租就直接把鋪子收了,至于那些租子沒交上來的,你給他們說送到府尹去,要是他們還不交,就送到府尹。”周桐直接說。
滿兒點了點頭,她知道有陶公子在,他們家小姐肯定不會有事的:“好,滿兒明天就去辦。”
陳奕聽周桐直接把那些鋪子給收了,也沒有什麽,看來那個周桐現在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還是那麽嚣張。
“王爺,流雲居一切都準備好了,隻等梅花開了。”歐陽槐笑着說。
“好。”陳奕自信滿滿的說。
從他與周桐有婚約開始,就與周桐糾纏不清,若不是想借周桐的勢,他們倆的婚約也不會拖到現在還不退。
想想要是周桐沒有毀容,他可能還會接受周桐,畢竟那是一個冠蓋京華的美人,至于說喜歡他好像從來都沒有。
可能是因爲小時候的周桐太過聰慧了,聰慧到讓他都嫉妒的程度,所以對周桐根本就沒有什麽情愫,甚至有一種想一決高下的感覺,這是對對手才會有的一種感覺。
要是說真的有宿命,那麽他和周桐宿命之中就是對手吧,就像他要利用周桐做墊腳石是一樣的,誰也逃不脫之中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