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氣呼呼的到了嫣然宮,妍妃有些奇怪立馬屏退了屋子裏面的人。
“怎麽了?”妍妃看着大皇子。
“那個周桐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之前是老四在我生辰那天晚上去看她,現在竟然和老三在家裏煮茶,還理直氣壯的說我們的婚約是父皇指的,我也隻能忍着。”陳奕直接說。
妍妃皺眉:“陳烨晚上去看周桐你爲什麽不早說?”
陳奕停頓了一下:“兒臣是離京前一天才知道的,當時事情太多,兒臣給忽略了他。”
妍妃皺眉,如果說四皇子夜探周桐,那麽他們之間的關系就不一般了,那麽之前周桐帶到皇上面前的人,可能就是四皇子的人了?
想到這裏她心中有些不安,他們爲了逆天改名,在荥陽建祭祀行宮,而且不惜把全城的人獻祭,然後通過一條幹涸的暗河到雲肅,從雲肅伐木建行宮。
這件事本以爲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可是四皇子在雲肅這麽長時間,萬一察覺到什麽怎麽辦?
原本陳烨送到京城的消息,他們通過各種渠道都能監聽,可是如果四皇子不用朝廷的渠道,他們的監聽是不是就沒用了。
“母妃?”陳奕奇怪母妃知道這件事之後爲何會沉默。
“你可知道周桐和老四的關系如何?”芸妃幾分擔心的說。
“他們兩個沒什麽交涉,所以兒臣覺得這件事十分奇怪。”陳奕直接說。
“恩。”妍妃心中已經警覺了,看來要盯緊周桐了。
“母妃,現在楚王失蹤,葉夫人也失蹤了,而且失蹤這麽長時間,估計早就葬身錦澤了,葉家對此一點反應都沒有,周桐也沒有一點用處了,兒臣什麽時候才能和她解除婚約?”陳奕十分苦惱的說。
“兒臣頂着這個婚約,怎麽能找到對兒臣真正有用的人成親。”陳奕十分不滿意的說:“兒臣聽說張家的張蓉蓉已經定下婚約了,像孔家的孔木香,馬家的馬若蘭,也都到了議婚的年齡。”
“你不要着急,和周桐退婚這件事,我們要慢慢籌劃,最好是周桐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我們迫不得已的退婚,要不然之前利用周桐營造起來的聲望就全毀了。”妍妃笑着說。
陳奕聽母妃這樣說,眼角泛起一抹陰冷的笑:“不如我們給她制造一個。”
妍妃點了點頭:“一定不能被人看破了。”
皇上看着雪花飄落,眼神裏有些凄涼,楚王失蹤了,現在葉玉娴也失蹤了,而且錦澤已經送來折子,錦澤入冬會封山,再進去找已經沒有意義了。
其實皇上也清楚,已經失蹤了這麽長時間了,再加上周桐說錦澤一帶有食穴居人的事情,他知道楚王可能兇多吉少了,隻是内心還抱着一線希望而已。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沒有人敢和他平等論交,而楚王敢,楚王什麽都不用做,隻要在京城,最起碼他還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而現在這個人也不在了,那種無以言說的寂寞沒有人能懂。
也許是帝王天生的猜忌,走到這個位置上,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出賣和背叛,有那麽一個可以完全托付的人異常可貴。
“拟旨,錦澤一帶停止搜索。”皇上說的平淡,但是眼眸之中已經沒有任何光彩。
“皇上……”福安有些驚訝的看着皇上。
“若真的有吉人天相,朕就信天一次。”皇上十分堅定的說。
這一道聖旨一傳出,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放棄搜救楚王了,那葉玉娴的失蹤也不會有人過問了。
“不行。”周桐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直接站了起來。
“小姐。”滿兒隻能跟着她出去了。
皇宮她可以來取自如,但是皇上不見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周桐不顧膝下積雪跪在禦書房外,皇上就是不開屋門。
“周小姐啊,你還是起來吧,皇上已經讓人搜救那麽長時間了,現在錦澤要封山了,進山十分危險。”福安公公讓人給周桐撐着傘。
“那我娘呢,我娘怎麽辦?”周桐說着差點兒哭出來。
“周小姐冷靜一下,你現在這樣逼皇上,傷了自己的身子也沒用呀。”福安公公也十分無奈:“皇上是一國之君,要面對的事情比你要多。”
“楚王爺和我娘肯定不會有事的,公公,我求你了,你給皇上說,我還夢到我娘了,她肯定不會有事的,讓人再找找,肯定會找到的。”周桐慌亂的拉着福安公公的袖子。
這個時候寄真從禦書房裏出來了:“周小姐啊,皇上是一國之君,定然不能爲了一件事惹的衆議,不過你可以自己找。”
周桐一愣看着寄真,突然好像明白了:“謝謝寄真姑姑。”
“不用謝,皇上說你上次帶楊潇進宮有功,到時候花費的銀兩,内務會酌情出一點的。”寄真看着周桐也有些疼惜。
她和福安一直不離皇上左右,自然知道周桐的處境,京城那麽多大家閨秀,爲何獨獨是她成爲權衡的棋子。
周桐這才站了起來:“謝謝寄真姑姑了,之前是我忘了這回事,不管怎麽樣,我一定要找到我娘。”周桐行禮退下了。
周桐一走,皇上從禦書房裏出來了,看着風雪中周桐的背影,那顆帝王冰冷的心也微微一動。
隻是他是帝王,不能以一個人的對錯,亂了天下蒼生。
“小姐。”滿兒揉着周桐的腿。
周桐在雪地裏跪了一段時間,衣服自然也濕了,好在馬車裏面暖和,周桐才不至于瑟瑟發抖。
“去葉府。”周桐突然說。
滿兒好像沒聽清楚周桐說什麽,愣愣的看着周桐。
“去葉府。”周桐十分确定的說。
“小姐的衣服都濕了,不如先回去換一身衣服再去葉府。”滿兒小聲的提議。
她擔心自己家小姐去葉府又吃了閉門羹,這兩年他們逢年過節或者葉老太君壽辰,都會去葉府送禮,不過連葉府的大門都進不去,更有甚者被人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