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些人差點兒就高呼皇上聖明了,臉上那是一個激動,當然也有一些人表情十分平淡,好像這件事和他們沒有關系一樣。
皇上并不管溫保帶人跪伏在地上,而讓福安公公宣讀了太子的諸般不是,其中不完全是他在蘇淮的事情,還有他在太子宮做的一些事情。
不過皇上雖然把太子說的不适合做一個儲君,但是并沒有嚴重要羅列罪狀的地步,最後還封他爲靖王,指定了王府,還限制了他一些權利,可謂是讓他成爲閑王。
福安公公念一條,溫保的心裏就抽一下,有些事情他們已經竭盡掩藏了,但是皇上還是給羅列出來了。
他心裏也清楚,這是皇上給太子保留顔面了,要不是他這樣,太子犯下的事情,按照辰國的律法,都可以直接流放了。
福安公公宣讀完之後,立馬就有禦前宦官上來,要褪下太子朝服,太子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
“我是太子,我看你們誰敢動我。”陳靖突然跳了一下十分嚣張的說。
“侍衛,脫了他的朝服,直接送到靖王府,沒有朕的命令,不準他出府。”皇上直接說。
這次上來就不是宦官了,而是雄武帶刀的侍衛了,太子看到氣勢洶洶的帶刀侍衛,立馬就慫了。
“太子,太子不可啊。”溫保看到太子竟然乖乖的被褪下了朝服:“皇上,皇上不可啊,儲君耐一國氣運,如此兒戲一般的廢除,會觸怒天道的。”
“朕已經羅列的很清楚了,同時也昭告天下,退朝。”皇上說完就走。
京城沸騰了,大事年年有,今年好像的特别多,不管是皇子親自去治理災荒,還是太子被廢除,這些都是載入史冊的大事,好像井噴一樣,同時在一年之中發生了。
“周桐,周桐。”陶正澤很沒形象的一步小跑。
周桐擡頭看着失态的陶正澤:“怎麽了?”
“太子被廢了。”陶正澤有些激動的說。
“這不是早晚的事情嗎?”周桐一點都不驚訝。
“現在以溫丞相爲首,支持太子的官員,還跪在大殿外面呢,聽書皇後直接去皇上那裏以死相逼,皇上差點兒把皇後給廢了。”陶正澤看着周桐:“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沒反應啊。”
“因爲和我沒關系。”周桐不在意的說。
陶正澤看着周桐:“太子一旦被廢,大皇子很有可能會上位。”
“他沒那機會。”周桐直接說。
陶正澤非常意外的看着周桐:“可是所有人都覺得大皇子會被立儲。”
周桐想了一會兒:“若是他會被立儲,估計皇上直接就立他爲儲了,可見皇上目前并不看好他。”
陶正澤點頭:“我說你最近怎麽一點情緒都沒有啊。”
周桐看了一眼陶正澤:“你想讓我有什麽情緒。”
“哦。”陶正澤覺得好像沒什麽好說了。
唐曉初帶着唐老爺子來到他父母墳前,兩個連着的小土包,打理的很好,隻是墓碑上的名字是唐無涯,好像是說唐家沒有這個人。
唐老爺看見唐涯的墓的時候,一直如鋼鐵的臉上還是微微的抖動了一下。
“你說,你父親當時爲了給你娘湊錢買藥,竟然當起了殺手。”唐淵的聲音很小。
“恩。”唐曉初簡單的應了一聲。
唐淵無話可說了,當初唐涯叛出唐家的時候,武功已經被廢,可是以唐涯的能力,潛伏、用毒、謀略都是一流,反正殺人有一萬種方法。
他曾問唐涯爲了一個女人叛離唐家值不值,到了這個年紀,突然覺得這個問題十分無聊,人的一生哪有什麽值不值,人的一生就那麽短,用自己喜歡過的方式過,就是值。
“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不起你父母?”唐淵突然看着唐曉初。
唐曉初想了想:“也許沒有什麽對得起對不起的,也許在你心裏,你覺得我父親對不起你,對不起唐家。”
雖然唐曉初答應見唐老爺子了,但是并沒有開口叫他爺爺。
“他們把你教的,比我想象的要好。”唐淵點了點頭。
當他知道自己還有這麽一個後人的時候,曾記所有的憤怒都沒有了,時間真的會改變很多東西,最殘酷的話可能就是回不去了。
周桐見到唐老爺子的時候有些意外,她知道唐老爺子來京城了,但是心思并沒有放在這個上面,差點兒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唐老爺子看到周桐也有些意外,爲何一個小小年紀的丫頭,會給他一種滄桑的感覺呢?
“你是唐老爺子吧。”周桐委身行了一個禮。
唐淵點頭:“不告而訪,還請見諒。”
“我應該猜到唐老爺子會來,不過最近事情太多,沒什麽準備,還望見諒。”周桐說着讓人準備茶水。
唐淵看着周桐:“聽說是因爲你,曉初才願意見我的?”
“唐老爺子也是這麽認爲的,所以才會來看看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吧。”周桐簡單的說。
唐淵點頭,他覺得周桐有些無法估量的感覺,明明是一個小丫頭,可是坐在這裏竟然給人一種鎮住一切的感覺。
想想若是别人家發生這樣的事情,家裏一定亂成一鍋粥了,而桐園卻井然有條,而周桐還十分鎮定。
“的确,在曉初心裏,你可比唐家的基業都要重要。”唐淵直接說。
周桐十分平靜:“每個人在意的東西都不同,他之蜜糖我之砒霜,這些沒有可比性。”
“如此說來,我倒是落了下乘了。”唐淵笑着說。
他看到周桐的時候,第一感覺是周桐根本就配不上曉初,可是和周桐說了兩句話之後,發現這周桐果真與衆不同,在氣勢上竟然與他齊平。
周桐淡笑了一下:“唐老爺子這樣說,倒是太擡舉小女子了,隻是每個人認知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