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娘的一生到現在也是有諸多的無奈,現在可能真的是去追求自己想要東西,她這個做女兒的沒有理由攔着。
秀姑被人扶着的進來,整個人還有點不清醒。
“算了。”周桐看着秀姑的樣子,就知道娘給秀姑下藥了,看來娘是什麽都準備好了。
“那夫人……”滿兒十分擔心的說。
“沒事。”周桐有些落魄的慢慢的離開了房間。
她夢到娘離開他們了,所以被驚吓醒了,可能是這幾天她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竟然真的成真了。
“陸江和陸海兩位都不在。”滿兒問過之後追上了周桐,小心的說。
“沒事,讓人都睡吧。”周桐十分平淡。
“那夫人離家的事情,要不要封鎖起來。”
周桐想了一下:“不用,散布出去吧。”
滿兒有些意外,十分不明白的看着周桐。
“我娘是去找楚王了。”周桐看了一眼滿兒,也是在告訴滿兒要散布出去什麽消息。
滿兒有些反應不過來,離家已經不是什麽好事兒了,還直接去找楚王了,這要被人說成什麽啊。
“就這樣。”周桐說着繼續往前走:“你不用跟着我,我想一個人靜靜。”
滿兒隻好站在那裏看着周桐幾分蕭索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
走到安靜的地方,周桐取下自己的手串,上面吊着一個玉竹一樣的長玉珠,放在嘴裏吹出一種十分細長尖銳的聲音。
那聲音一停止,就有一個黑衣人站在周桐身邊了。
“幾個人跟着我娘?”周桐直接說。
“四個。”那個人簡單的說。
“恩。”周桐點了點頭:“及時把消息傳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把錦澤翻一個底朝天,也要找到。”
那個黑衣人愣了一下:“是。”
錦澤無邊沼澤和十萬大山,就是皇帝都不敢說翻個底朝天,畢竟那種野外和城池之中不同,而周桐竟然敢說這麽絕對的話。
楚王的失蹤是一件轟動性的事情,所以葉玉娴去找楚王讓所有人都傻眼了,這樣無異于告訴天下的人,葉玉娴和楚王的關系非同一般。
皇上有些發呆:“哎呀,這兜兜轉轉的,宿命啊。”
福安公公低頭:“錦澤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要不要增加人手?”
“增加人手,到時候讓他們都聽葉玉娴的。”皇上直接說。
“是。”
對于葉玉娴去找楚王這件事,妍妃娘娘已經沒什麽反應了,已經這麽長時間了,要是楚王還活着,不可能沒有一點消息,至于說楚王死了,那麽葉玉娴去不去找有什麽關系。
她隻是覺得自己在周桐身上白白浪費了那麽多東西,想想一百萬兩銀子給她捐的鄉君,自己心裏就有火氣。
葉玉娴離開了京城,桐園徹底沉寂下來了,連一直在水榭樓台的周彬都乖乖的回家了,除了桐園的下人出來采辦,整個桐園都十分安靜。
馬若蘭倒是來了兩次,周桐看不出什麽情緒,但是總是說自己沒事,這讓馬若蘭十分擔心,好在周桐除了裝填不好之外,還真的沒什麽事情。
現在已經是九月中,葉玉娴離家快半個月了,除了四皇子,其他皇子也都要回來了,京城好像忘記了楚王的失蹤,又開始變的熱鬧起來了。
周桐看着樹下的落葉,歲月枯榮,本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可是人還是會有那麽多的情緒。
因爲四位皇子不在京城,今年的重陽詩會根本沒什麽特色,也隻有大皇子的等賢居比較熱鬧一點。
至于賞菊,好像也提不起什麽興緻來。
“我怎麽覺得今天特别冷清呢?”玄月寒好像想起了什麽。
北淩川笑了一下:“和王子結交的,都是幾位皇子和京城權貴,今年幾位皇子不在京城,那些權貴子弟沒了領頭,自然折騰不出什麽。”
玄月寒點了點頭:“看看大街上熙熙攘攘那麽熱鬧,爲何真正經曆這些事兒的人,卻如此安靜呢?”
“王子是不是覺得妍妃的反應有些不對。”北淩川微微一笑。
“看來他們又要放棄周桐了。”玄月寒苦笑了一下。
北淩川點頭,大皇子和周桐的婚約,分分和和,上次更是鬧妍妃丢了顔面又舍财,而周桐好像一點都不領情,到現在對大皇子都沒什麽好臉色。
“妍妃他們對周桐,有用了就把持着不放,沒用了就一腳踢開,真是薄涼。”北淩川搖頭。
“那個周桐也是一個不争氣的,沒想到因爲容顔受損,竟然也性情大變,以她現在的性情,還真不适合嫁給慶王。”玄月寒說着倒沒什麽情緒。
“聽說她六歲能詩,更是聰慧異常,皇上以前對她贊不絕口,看來女人終究是女人,沒了容貌,什麽都不是了。”
玄月寒卻不知道在想什麽,突然說:“之前周桐對妍妃娘娘可是趾高氣揚,現在楚王失蹤了,她娘又去找楚王了,葉家一點表示都沒有,她在京城可算是無依無靠了,不知道會不會緊緊抱着妍妃的大腿。”
“但凡正常一點,應該會乖乖去認錯,要不然她在京城可真的沒什麽地位了。”北淩川點頭。
“但是……”玄月寒也說不上來什麽感覺。
周桐在妍妃和慶王面前的表現,還真不入玄月寒的眼,讓他都厭惡,可是爲什麽這樣一個人,卻入得陶正澤的眼呢?而且還有唐曉初一直守護着。
這一點讓他完全琢磨不透,要知道這兩個可是他都結交不上的人啊,究竟是什麽地方不對呢?
“紅霓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嗎?”玄月寒不關心這個問題了。
“好像連绮繡都不知道紅霓是什麽來頭,不過綁架紅霓的,可能是妍妃娘娘的人。”北淩川皺了一下眉頭。
“那紅霓呢?”玄月寒不在意是誰綁了紅霓,隻在意紅霓現在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