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之前的時候,我或許會覺得沙通海可能隻是見識淺薄,所以才會将這玩意當成一寶貝,但是在經曆過了剛才的事情之後,我有七八成的把握,覺得這玩意,或許真的就是那把自秦始皇之後,就一直失傳了的太阿劍。
最主要的原因,是這玩意蘊藏的力量,實在是太恐怖了。
我手中的金箍棒散發出來的排斥力,與它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而此刻,馬一岙卻是将它給拔了起來,這一幕讓我滿心歡喜,忍不住沖上了前去,卻瞧見馬一岙握住了那把劍之後,端詳了三兩秒鍾,便朝着我做手勢,讓我将其收進八卦袋裏面去。
我對于這玩意早有想法,自然是十分懂事地配合,将其收納,而随後馬一岙從貼身衣服裏面,摸出了一根骨頭來。
那根骨頭,很像是我與馬一岙見第一面的時候,他給我的知了骨。
不過它又粗上一些,像根小棍子,而随後,他放在手中,鑽木取火一樣地搓了一會兒,那玩意居然就變成了與剛剛拔出來的太阿劍一樣的模樣。
幻術?
我十分詫異,不過也曉得馬一岙所學頗雜,除了跟他師父王朝安之外,他前些年的江湖遊曆生涯,也是學了不少的本事,所以并不奇怪。
而馬一岙則示意我過來幫他,我抓着馬一岙的胳膊,将他拉扯往上。
兩人浮出水面之後,馬一岙将那把白骨幻化的青銅劍舉在手中,沖着沙通海罵道:“就這麽一個破玩意兒,便讓你連着殺害了五個無辜之人?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被心魔給迷惑住了……”
他義憤填膺,破口大罵,越說越激動,又看向了手中的青銅劍,黑着臉說道:“就這樣的假貨,你還當真了?”
啪!
他說着話,直接将青銅劍往膝蓋上面猛然一頂,卻聽到“咔嚓”一聲,就跟腐朽的木頭一樣,那把青銅劍應聲而斷。
啊?
瞧見日思夜想的太阿劍被馬一岙直接給弄折了,沙通海也有一些懵。
他雙目通紅,睚眦欲裂,怒聲吼道:“這怎麽可能?”
這當然不可能,一把讓他耗費了八年時間的古劍,就這樣給馬一岙給輕松弄斷了去,這讓他如何不吃驚呢?
然而馬一岙卻繼續裝作惱怒的樣子,将手中的殘劍往湖裏面一甩,冷哼道:“沙通海,沙和尚,雖然不知道你最終會遭受什麽樣的法律制裁,但接下來的餘生裏,你慢慢後悔和懊惱吧,蠢貨!”
我先前被那太阿劍彈開,使得馬一岙渾身已經濕漉漉了,他渾然不覺,往岸上走去,而沙通海則像瘋了一樣,死命掙紮着。
他想要朝着湖邊挪去。
然而他氣海被破,全身又給五花大綁起來,哪裏動彈得了,唯有歇斯底裏地怒吼着。
他憤怒,仿佛自己的人生,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他崩潰了。
我和馬一岙回到了岸邊,他渾身濕漉漉,還滿是淤泥,而我則是滴水未沾。
這模樣着實有一些唬人,那李隊長看着我們兩個,頗爲震驚,好一會兒,他方才小心翼翼地說道:“那個,那把劍畢竟是證物,随手扔了,着實有一些不太嚴謹……”
馬一岙一拍腦門,說唉,我剛才實在是太氣憤了,忘了這一茬——要不要我們下水,去撈起來?
他客氣地說着,但剛才爲了“毀滅證據”,馬一岙故意扔得很遠,想要去撈,不知道得廢多少工夫,而李隊長哪裏敢差遣他,當下也是賠着笑,說道:“這家夥已經認罪了,相關的證據鏈也充足了,那東西倒也無關緊要,回頭的時候,等局裏面的支援來了,再叫人去撈吧——趕緊過來,要不要換身衣服?這天其實挺冷的!”
他倒是挺懂事的,并沒有擺架子,讓我們重新下水,畢竟這案子破了,功勞有了,對他已經是十分不錯的結果了。
既然如此,要啥自行車?
接下來的時間,馬一岙換了身衣服,我們也十分配合,幫着李隊長押送沙通海回去。
而路上,我方才想起與小狗聊,說馬兄跟你說了第二屆高研班的事情了吧?
小狗點頭,說對,說了。
我說你沒意見吧?
小狗笑了,說能有什麽意見?我可聽說了,雖然第一屆出現了一些岔子,但正因爲如此,使得上面對于學員們普遍抱着補償的心理,所以漠哥你們這一屆的學員發展普遍不錯,而且在裏面,也的确能夠學到真東西的——仙明真人也跟我說了,現在的高研班名額搶手得很,許多人爲了能夠進去,不惜得走後門呢,我這天上的餡餅掉下來,砸在腦袋上,有什麽可拒絕的?
我說你之前說的那件事情,找到沒有?
小狗搖頭,說我找了好幾個地方,都杳無蹤迹了,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這事兒,得憑機緣的,強求不得,我現在也學會了随遇而安,不會太過于苛求了。
他如此的樂觀心态,着實讓我有些意外。
畢竟在他身上,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但他還能夠保持如此樂觀和積極向上的态度,實在讓人敬佩。
反正擱我身上,肯定是忍不了的。
确定了小狗的事情之後,我又與馬一岙一起,跟仙明真人攀談起來。
這位道長是個聰明人,剛才的事情,我們或許瞞過了李隊長,但是未必能夠對他瞞天過海,畢竟這裏面的漏洞太多了,甚至都用不着一一細數。
在行内人看來,簡直就是破綻百出。
不過對于馬一岙來說,他給的隻是一個說法而已,也是爲了應付後面的一些麻煩。
至于東西,我們吞進去了,難不成還能讓我們再吐出來麽?
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
古人對待這事兒的态度,如此坦然,冠冕堂皇,誰也沒有反對過啊。
再說了,就算是我們拿了,仙明真人還能如何?整件事情,他都置身事外,這個時候未必會跳出來,跟我們唱對台戲吧?
不管是念着小狗這兒的關系,還是别的,他都不會這麽站出來揭穿。
所以道長隻是蜻蜓點水地跟我們透露了一點兒意思,也就沒有再繼續聊了,算作是賣了我們一個人情。
對于這事兒,馬一岙自然也是投桃報李,與仙明真人刻意結交,大家相談甚歡。
等抵達了考勒鄉,仙明真人就提出了告辭,他告訴我們,說他出來也有些時日,對觀裏面的事情也挺擔心的,既然這邊的水庫鬧鬼事件已然圓滿結束,而小狗這邊又确定要去第二屆修行者高研班的集訓營,那麽他留在這裏,也沒有太多意義。
我們送别了仙明真人之後,先是在鄉派出所待了兩個小時,随後前往縣局去做筆錄。
這裏面有許多複雜的程序,因爲太過于麻煩,所以在這關鍵時刻,馬一岙祭出了天機處來,告訴相關領導,說我們這邊還有着急的事情需要去,如果沒有什麽特别重要的事情,我們就先一步離開了。
爲了取信于當地領導,我們将天機處在金城這邊的聯絡電話給了他們,由他們自己内部來協調。
這個電話很管用,領導打過去之後,沒多久就确認了我們的身份,很客氣地送我們離開,甚至還執意派了一輛車子,送我們前往集訓地。
這态度着實讓人感動,瞧瞧人家,不愧是當領導的,事兒就是辦得周全。
因爲司機是局外人,所以一路無話,我們都在閉目養神。
等到了集訓營的駐地附近,這是金城郊區一處人迹罕至的山坡,我們提前下車,目送着那車離開之後,小狗終于耐不住性子了,開口問道:“馬哥,東西拿了麽?”
小狗與我們的關系親密,對他我們一直都是開誠布公的,用不着隐瞞,所以馬一岙笑了,指着我,說在他那兒呢。
小狗焦急地說道:“快拿出來看看,先前你們在水裏的時候,動靜鬧得太大了,讓人着實好奇——那玩意,真的是十大名劍之一的太阿劍?”
馬一岙左右打量一番,然後指着不遠處的小樹林,說去那裏看。
他拔出了劍,就讓我收起來了,一直都沒有時間看,此刻的心裏也是有些癢。
我們三人打量四周,确定無人關注之後,就閃身進了樹林子裏,随後我将八卦袋打開,由馬一岙将其拿了出來。
這玩意有一股浩然之氣,擱八卦袋裏還可以,讓我拿出來,我可有些扛不住。
說來也奇怪,那玩意對旁人渾身帶刺,但落在馬一岙的手上,卻乖乖地躺着,一動也不動。
小狗伸手想去摸,結果還沒有接觸到,就給感受到了劍身之上的危險氣息,收回了手,讓等着看他吃苦頭的我頗有些失望。
小狗不敢摸,卻對馬一岙說道:“試一試,看看效果。”
馬一岙抓着這劍,掂量一番之後,說道:“這玩意也許是爲了迎合秦皇的緣故,被高人下了許多層的禁制,威力發揮不出太多,在沒有解開禁制之前,估計也就隻有鋒利可言了。”
說罷,他随手一揮,那劍落到了旁邊一棵大象腿粗的柏樹之上,卻如同切嫩豆腐一樣,輕而易舉地将其直接斬斷。
簡單一揮,鋒芒畢露。
不愧十大名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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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說:很少能夠碰到你喜歡的人,還偏偏喜歡你,隻可惜這哥們是一男的。很少玩微博,今天因爲看某新聞上了微博,才看到一月份的私信,不說多,加更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