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幹就是了,死就死,怕個卵?
我沒有退路了。
想到這裏,我不再猶豫和彷徨,大棒子高高舉起,朝着前方猛沖,那黃牙老頭瞧見我居然如此兇猛,有些驚訝,但并不慌張,因爲此人一身本事,最不怕的,就是與人拼那硬實力。
所以他雙手翻飛如龍,卻是将我那咄咄逼人的攻勢給硬生生地扛了下來。
這人表現出了極爲強悍的修爲,我自知不敵,所以便将那金箍棒給撐住,讓它越發炙熱。
我想通過燭陰之火的力量,讓對方感覺到難受,繼而打破缺口來。
然而不管金箍棒再如何炙熱,在那黃牙老頭面前,卻仿佛一根冷冰冰的棍子一般,完全沒有任何的效果,反而是其餘三人,被那幾乎可以燃燒空氣的溫度給逼得連連後退了去。
那黃牙老頭沉穩無比,硬生生地将我的攻勢拖住,随後他開始雙手畫圓,如同揉面一樣,而我們所處的空間,居然也有勁風浮現,将我給推得東倒西歪去。
那力量,不知道從何而來,讓我有些站立不穩,漸漸就被他給掌握到了主動權。
那老東西也是一個話多的主兒,一旦掌握了場中的局勢,立刻就大聲譏諷道:“來來來,降妖除魔,掃蕩塵埃啊,你覺得你是掃大街的麽,那就來,我讓你裝……”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間将那燭陰之火,陡然間爆發了出來。
烈焰在一瞬間席卷了我的全身上下,而與此同時,六甲神将化身的盔甲也浮現出來,将我周身籠罩,讓我化作了金甲神将一般的模樣。
而這個時候的我,已處于修爲的巅峰狀态,因爲激發出來的,并不僅僅隻是我體内的燭陰之火,還有靈明石猴血脈之中的潛力,以及我整體修爲一次打雞血式的提升。
這種提升,能夠讓我的戰鬥力,在短時間内瞬間提升數倍,即便是面對高出我實力太多的強敵,我也毫無所懼。
隻可惜,當初那蛇蛟的能量,已經給我消耗一空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如此狼狽。
铛!
我在一瞬間,揮出了四棒來,而每一下,都代表着九路翻雲棒法之中的一種奧義。
它分别是“生死門”、“五行開”、“風雲動”和“驚瀾”,特别是最後一棒,最需要講究意境,畢竟它的用意,卻是一種氣勢,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講究的是一種蔑視千軍的壯志豪情,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悍勇,和一往無前。
“驚瀾”講究的就是一種悲憤,一種以小博大,無可奈何的悲壯情感。
越是絕境,它爆發出來的威力,就會越大。
轟!
這四棒一揮而就,最終的一棒“驚瀾”落下來時,那棒頭與空氣摩擦的聲音,如同極速墜落的航空炸彈,帶着尖銳的呼嘯聲,整個空間的溫度都驟然升高,一股恐怖的力量出現在上面。
被我氣機鎖死的黃牙老頭避無可避,事實上他也并沒有躲避的意思,而是雙手交叉,猛然狂喝一聲,緊接着陡然向前。
铛!
他居然硬生生地用雙手,擋住了我的這一棒。
隻不過,他整個人都往下沉了一半,甚至直接嵌入了那石闆街之下去,而随後,他的身後,出現了一條巨大的裂縫,一直蔓延了二十幾米遠,然後盡頭的一處房子,給直接垮塌了下來。
威力如此恐怖,而那黃牙老頭,也在這個時候,變成了一個身高兩米的黑色蜥蜴來。
那家夥渾身都是黑紅色的細碎鱗甲,腦袋凸起,嘴巴突出且張開,有密密麻麻的尖銳牙齒,雪白之中,又帶着淋漓的唾液,雙目兇狠,仿佛憎恨整個世界一般。
這家夥,是個蜥蜴啊?
我往後騰空一翻,卸去了那家夥撞來的力量,深吸一口熱氣,卻瞧見那家夥身子猛然一震,整個人居然直接跳了起來。
我這才發現,他的身後,居然有一條半米長的尾巴,鐵鞭一樣粗硬。
吼……
那家夥被我逼得顯露原形,頓時就有些惱羞成怒了,也顧不得别的什麽,猛然一沖,抵達了我的跟前,揮舞着手中尖銳的爪子,猛然拍來。
我錯身避過,卻感覺到那勁風呼嘯,落到了旁邊的房子上面,聽到轟然一聲響,大半邊的牆都垮塌了下去。
随後他瘋狂地沖将上來,對我展開了肆無忌憚的攻擊。
我不與他正面沖突,且戰且退,兩人居然退到了馬路上來,清晨時分,路上的車流還算稀少,人也不多,不過兩人這般的戰況,還是讓周遭無數人爲之驚駭。
我本以爲在衆人面前,那家夥或許會收斂一些,沒曾想此人越發嚣張,每一次的揮舞,都伴随着恐怖的破壞聲響。
那路邊一人環抱的樹木,被他一爪劃過,卻是轟然倒下,沒有一絲停頓。
打瘋了。
我此刻卻變得冷靜起來,任那家夥逞兇,我不斷回避、徘徊,等到某一時刻,我突然間賣了一個破綻,讓那家夥一拳落到了我的胸口處來。
那家夥以爲是我手忙腳亂,承受不住這般的壓力,方才如此,所以狂聲大笑,緊接着猛然一拳轟來。
這家夥渾身都是角質狀的鱗甲,身體堅硬如精鋼一般,此刻狂躁起來,卻如人形坦克,轟然撞來,帶着擎天之勢,那威勢,而已攀升到了極緻的巅峰之上。
就在這個時候,我一招“五行開”,金木水火土,承接巨力,讓那棒頭頂住了他的拳頭。
随後,那棒身之上的息壤,開始瘋狂蔓延起來。
金箍棒之上的息壤,到底有多少?
可以這麽說,那禺疆秘境之中,僅存的息壤,恐怕都在了這裏,隻不過這金箍棒有一個特點,能小能大,挨着它的物質,也沾染上了這樣的特性,而那息壤,卻是一種既柔和,又擁有着堅固特性的材質。
正因爲如此,它才會被古代大聖,當做深處海底之下那禺疆秘境的一層外殼。
此時此刻,息壤趁着與黃牙老頭的接觸,将他的右手覆蓋,讓他身子爲之一僵,變得沉重,行動變得遲緩。
而這時候,我将那棒身猛然抽轉,那息壤如同拔絲糖漿一樣,拉扯出長長的細絲來,随後我奮起一躍,将那金箍棒的棒頭,重重敲在了那黃牙老頭的腦袋上。
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計算之内。
對方太過于自信了,這是我唯一翻盤的希望。
面對着強大的敵人,我能夠把握的機會隻有這一下,而且稍縱即逝,所以我沒有任何的留情。
這一棒揮下來,卻是九路翻雲棒法之中的“奪命”,上來就是奔着奪了此人性命的架勢。
铛!
那炙熱無比的金箍棒,重重砸在了對方的蜥蜴腦袋上,那家夥挨了一下,猛然一頓,随後向後退了兩步,口中發出了恐怖的嘶吼來,仿佛蘊積着無數的力量,就要爆發。
我知曉此人的實力,一旦給他合理的發洩途徑,那對我而言,簡直就是一場災難,所以我沒有二話,又橫着揮了一棒。
大概是因爲第一棒,已然将對方頭顱之上大部分的防禦力都給破壞掉了,所以我這橫過來的一揮擊,如同那終結戰鬥的哨聲,十分輕松地就将那醜陋猙獰的蜥蜴腦袋,給直接砸斷下來,并且如同皮球一般,朝着遠處飛了過去。
我的目光,順着那滾動不休的頭顱,落到了遠處。
那頭顱,落在了福滿堂飯店的門口。
而門口那兒,則是一堆目瞪口呆的圍觀群衆,以及同樣一群目瞪口呆的警察。
這……
我與那邊臉色異常嚴肅、額頭有一道刀疤的中年警察遙遙對視一眼,同時愣了兩秒鍾之後,他大聲地呼喝起來,而我則轉身就走,朝着原來的巷道沖去。
啪!
我聽到了槍聲,而随後,我在巷口處,正好撞上了黃牙老頭的那三個手下。
這三人,其中一個還是夜行者,另外兩個也是練家子,不過在攜勝而來的我面前,特别是巅峰狀态的我棒下,終究沒有撐過幾手,三兩下,我就将兩個弱雞給打昏倒地。
而随後,我将那拿着一把鋒利匕首的夜行者一棒廢去了右手,然後揪住他,朝着遠處的老城區狂奔而走。
我足足跑了一刻鍾,感覺遠離了剛才的事發地,方才停下腳步。
第三關突破的好處,使得我即便是狀态下滑,也不至于直接栽倒在地去。
這兒是一個靠近河邊的垃圾場,周圍無人,我将那人給扔在了滿是污穢橫流的垃圾堆上,然後将金箍棒頂住了那人的脖子,深吸了一口氣,顧不得身上那火焰散去之後,隻剩下短衣短褲的尴尬,死死盯着那家夥,然後寒聲說道:“你們,真的抓了馬一岙?”
那人十分慌張,顯然是被我剛才的兇相給吓到了,被我這麽一問,趕忙說道:“對,對——啊,别殺我……“
我猛然俯身,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寒聲說道:“人在哪裏?”
那人猶豫了幾秒鍾,然後低聲說道:“湧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