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裏面有很多的程序需要走,畢竟盧波的出現,将刑警隊前段時間的所有偵破定論都給推翻了。
後續的事情,還是需要重新來做,這裏面需要一個過程。
當然,那位劉隊長也是拍着胸脯跟我們保證,說他會盡快地推動此事,早一點将譚師傅給放出來,還他一個公道。
吳老鸠跟這位劉隊長是老關系了,或者說,跟劉隊長後面的那位領導關系很不錯,先前馬一岙去見譚師傅,就是那位領導幫忙安排的,所以對于劉隊長的話,我們都深信不疑,于是在送走了劉隊長和盧本才之後,我們便去了一家井岡山土菜館吃飯,這兒的幾樣小菜做得十分不錯,頗有特色,朱雀吃了都贊不絕口。
因爲事情基本上已經塵埃落定,我們都顯得很放松,還開了瓶酒,我和馬一岙輪番地給地主吳老鸠敬酒,感謝這幾天他的鼎力幫助。
吳老鸠來者不拒,喝過了酒,氣氛就熱切起來,而關系也更近了一步,吳老鸠對我們說道:“你們用不着感謝我什麽,我吳老鸠雖然不在武當山上修行,投入到了這塵世間,做些俗事營生,但我的心一直都還在武當山;你們的事情,是李安安李師姐親自吩咐的,而且還打來了幾次電話,叮囑我務必配合好,她都這樣了,我哪裏敢怠慢?”
聽到這話兒,我們方才知道,原來吳老鸠全力配合,卻是李安安在背後出了大力氣。
吳老鸠一邊喝酒,一邊說道:“李師姐在武當山的地位很高,未來不可限量,她的話,我哪裏敢不聽呢,你們說對吧?哈哈哈哈……”
我有些好奇,說你看上去比李安安大上十幾歲,爲什麽叫她“師姐”?
吳老鸠說道:“說起來,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才兩歲半,那個時候,一個小不點兒,耍起劍來,就已經呼呼生風了——她是武當名門出身,打娘胎裏一落地,就算是入了門,而且還是内門,至于我,在山上蹉跎十年,最終悟性有限,也隻是在外門徘徊,在大學堂裏學一些粗淺功夫,入不得内,拜不了真正的師父,所以才叫她師姐啊。”
我點頭,說原來如此,武當還有内門外門之說。
吳老鸠點頭,說道:“對,據我所知,幾個真正走出來的大門派,爲了保持門内的競争性,也一直有内外門之分,外門算是蒙學,跟現在的教育體制一樣,十來個老師,教授一大班子的弟子,然後再挑出一些有悟性、有根骨、努力刻苦的弟子進入内門;而到了内門,就會有專門的師父來挑你,而那個時候,師父才會因材施教,教授你真正的手段……”
我看向了馬一岙,他笑了,說他都說了,那是大門大派的規矩,人多,資源多,也有名氣,至于我們這種遊兵散勇,收徒弟就複雜許多,全靠緣分。
我們喝了許多酒,又聊了許多事情,談到李安安的時候,吳老鸠說道:“她自小就天賦異禀,表現出了超常的悟性來,大家都說她是天生的修行者,身上是承載着大氣運的,果然,她十歲的時候,一身劍技,在整個武當山年輕一輩之中,就已經沒有了敵手,後來師從了那位不世出的劍狂之後,更是如此……”
我驚歎,說原來李安安居然是這般出類拔萃之人。
吳老鸠笑了,說她倒也不是沒有缺點,師兄弟們都在議論,說李師姐哪兒都好,就是爲人太過于清冷了,表面上還算親切,但骨子裏的孤傲和高冷,卻無時不在,這大概是因爲她的境界遠遠超出同齡人,或者同一時代的年輕人,所以才會如此,并非刻意;而正是如此,使得她給人的壓力太大,不接地氣,也不像是這個年齡的人……
啊?
我愣了一下,說沒有啊,我覺得她挺正常的啊,對吧,馬一岙?
吳老鸠說的李安安,跟我遇到的李安安性格截然不同,讓人詫異,我忍不住看向了馬一岙,而馬一岙卻忍不住笑了,說這個嘛,每一個人的角度不一樣,所以難免會有差異——反正在侯漠和我的面前,她還算是比較正常的一女孩兒……
他說這話兒的時候,語氣有一點兒古怪,而我的手臂則猛然一疼。
朱雀幹嘛掐我?
如此一番閑聊,随後吳老鸠在我們的鼓動之下,給劉隊長背後的那位領導打了電話過去。
那邊給了回複,說嫌犯在警局又重新做了筆錄,跟之前提交的材料基本一緻,現在基本的證據鏈都已經充足了,他盡快推動一下,走走程序,将被冤枉的譚師傅給放出來。
我們得到确切答複,滿心歡喜,于是便不再擔心,安心歇下。
如此我們又等了兩天,第三天人還沒有放出來,這時我們就有些奇怪了,雖然這兩日我們不停地打電話過去催促,對方似乎也有一些不耐煩了,但爲了趕緊了結此事,我們還是再一次找到了吳老鸠。
吳老鸠有些無奈,不過他既然知道我們與李安安的關系,所以也隻有硬着頭皮又一次打電話過去催問。
原本以爲那人會告訴我們“很快了”,又或者說是“正在走程序”,卻沒有想到那人卻率先發難,對吳老鸠說道:“老吳,這件事情有變化,那個嫌疑人臨時翻供了……”
啊?
聽到這話兒,我們都愣住了,覺得實在是不可思議。
盧波翻供了?
這家夥不是已經被馬一岙折騰得踏踏實實的,肚子裏又有馬一岙的蝕心散,身家性命全部都在馬一岙的掌握之中,他怎麽可能翻供呢?
他不怕死麽?
雖然承認了罪行也是死,但是“現在死”和“秋後處斬”,正常人應該都會選擇後者吧?
而且中了蝕心散而亡的人,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慘狀,馬一岙已經是明确告訴了盧波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電話那邊的領導還在繼續說,聽他那意思,好像是有一些埋怨——盧波不但翻供了,拒不承認自己的罪行,而且還倒打一耙,說我們爲了幫助譚師傅脫罪,故意捏造事實,并且在他的身體裏放下了毒藥,威逼他過來認罪,否則不但要殺了他,而且還要禍及家人,将他全家都給殺了。
他是出于恐懼和畏懼,所以才會過來認罪的。
這……
原來這家夥是準備釜底抽薪啊,他在賭馬一岙不敢讓那蝕心散發作,否則警方的視線就會落到了我們的身上,從而将局面攪渾,而我們應該是不想惹麻煩上身的,所以就會躊躇不前,舉棋不定,從而給了他可以操作的空間。
隻不過,他真的有那麽亡命徒,準備拿性命來賭麽?
不應該啊?
我怎麽看,都不覺得盧波是那種敢拿自己性命來作賭注的人啊?
吳老鸠聽完了那位領導的講述,然後看向了我們,馬一岙皺着眉頭,沉吟一番,然後說道:“我想見一下盧波,跟他聊一聊。”
那邊大概是很頭疼,所以很爽快地同意了此事。
我們當時說在吳老鸠的家裏,當下也是沒有太多的言語,直接讓吳老鸠開着車,将我們送到看守所去。
所有的人都想知道,盧波到底是憑什麽,膽敢在這個時候進行翻供。
事實上,就算是他翻供了,就能夠徹底擺脫自己身上的罪行麽?
一切疑惑,都得見到盧波之後,才能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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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說:一路奔波,現在還沒到佛嫂家,今天有點少,晚上加更補償大家,雙手合十。